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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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头去问青果,不想下一刻脖颈儿处一阵疼。
眼前一黑。
倒下的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谁下的狗屁规矩,进宫的外女不能带丫鬟,若是让带丫鬟,有抱书在,我也不该这般轻易被算计了吧----
所以,不能怪我蠢。
枳
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的点滴似绵绵的秋雨,冰凉凉的。
我梦到了自己又回到了姜家村,在那个四面漏风的房子里,冻得手脚都烂了。
娘在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别人家的姑娘又聪明又能干,偏你木讷的像一头猪----”
污言秽语。
我沉默着,挣扎着。
想要努力摆脱着这种深陷泥泞的感觉。
我有陆长龄了啊。
他,他为何还不来救我呢?
陆长龄----
我喊着,可是在下一瞬便是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子用最刻薄的话抨击着我:“瞧见没?伎就是伎,下.贱不堪,婚事都定了还要勾着太子不撒手,哎呀呀,得亏陆家还没将人娶进门,不然这脸可是丢尽了----”
勾着太子?
依稀仿佛,我瞧见了戏剧性的一幕,我只穿着内裳躺在太子的榻上,李江寂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静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他的眸光中有痴迷,有留恋,也有不舍的。
他的手抬起。
似落未落----
“不!”
我用力喊着:“不要,你赶紧走,你赶紧走。”
我无法让躺在床上的自己醒过来,只能拼命喊着李江寂,可他一字也听不见。
这时,门被打开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是啊。
陆家再怎么如何也不会要一个在婚前出了丑闻的女子。
且还是与太子有了瓜葛。
太子与臣未过门的妻。
名声扫地。
我成了那个要被无情诛杀的人。
陆长龄,陆长龄。
我喃喃念着他的名字,看着那些女子对我的指指点点,我,我不要你为了我颜面扫地,我不要----
我不要回到姜家村的破房里去。
我不要!
仿佛是在高空的一跃而下。
我跌入了尘埃里。
十分用力。
痛在身体里每一个角落里。
血肉模糊。
枳
痛啊。
我呻吟着,身子重的像是灌满了水的缸。
有女子的声音:“醒了吧?”
另一人轻声道:“嗯,该是醒了。”
我一个激灵。
梦中的一切鲜明又真实。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让我不敢置信。
徐熙禾正看着我,目光平静:“醒了?”
丫鬟冬雪在旁。
我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嗯,还齐整地穿在身上,还好,还好。
我开口:“我怎么会在这?”
徐熙禾的笑若隐若无:“是,你确实不该在这,你该在殿下的房中,是我把你带了回来,姜姑娘,你遭了别人算计。”
她说的十分肯定。
我遭了人算计。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清楚的,我是遭了人算计,在被打晕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了,所以才会觉得那鲜明的梦是真的。
我咽了口口水:“徐妃,谢谢你。”
我是真情实意地道谢。
因为若不是她,我很可能一朝跌入泥潭,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徐熙禾的目光淡淡的,似一缕青烟落在我脸上:“王侧妃今日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皇后宫中,因为圣上想着见见他们,所以他们不在院子里。我是因为有事要寻殿下,听闻他回了东宫便去了他的院子里,不想撞见了他与你----你放心,我是瞧见他的背影进屋的,所以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看见你躺在榻上,也是诧异的。”
徐熙禾是正巧撞了进去?
我怎么有些怀疑呢。
还是我对她的印象在做祟?
徐熙禾道:“我若是害你便不会牵连上太子,因为我怕损了他的名声,我与太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似,也对。
我道:“我本在王侧妃院子里的。”
东宫里到处都是人,我又是怎么悄无声息被送入太子房中的?
太子院子里都是死人吗?
我不信。
徐熙禾沉默了片刻:“已经抓住几个人了,包括王侧妃房中的青果,至于你如何被送进去的---内外勾连,总之东宫中有不少可疑之人,这让殿下震怒,目前正在让人彻查。”她顿了顿:“也幸而我正巧赶上了,没让事情闹起来,不然被高良娣等人撞见,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想捂都捂不住呢。”
我又想起了刚刚的梦。
一群衣着华贵的女子冲了进来,扯住了我。
许多的人在议论,在打量,我是慌的,手足无措的慌。
我定了定心神,问:“高良娣怎么会在这?”
徐熙禾道:“不是高良娣一人,是数人,说是这后园子里的绿梅长了花苞,三五成群的趁着殿下不在来看看。”
她们要去的是后园子,所以即便太子在,宫人们也不会多加阻拦或者询问。
更何况这个时辰通常李江寂是不在的。
我问:“有线索吗?”
徐熙禾没答,只转头让冬雪给我端了茶:“姜姑娘喝口茶吧,这会儿王侧妃也快回来了,因为涉及姑娘名声,事情好歹压了下去,没有闹起来,也就是说这事只有你我,太子是知情的,就连王侧妃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慢条斯理喝了口茶:“不过,青果确实是伺候在王侧妃身边照顾孩子的,也是亲近的人,所以有些事情瞒不住她。”
这话似有挑拨的意味。
可----
也是事实。
我站起身:“今日谢谢徐妃出手相救。”
徐妃眸中含笑:“不怀疑是我做的了?姜姑娘,县主,我也说一句这事情在两三日前可是有一出如出一辙的大戏。”
两三日前?
我脑子一下清明了许多,可不吗?
两三日前,沈清姿大婚的那一日,一样的戏码也唱了一遍,只是也不曾得逞。
这一次闹到如此,也不算得逞吧。
我要走。
徐熙禾再次开口:“姜姑娘,今日的事情一旦成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没了,什么生意,什么县主之位,什么即将嫁去陆家,都没了,这人是存心要毁了你的。”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的根基最浅薄,可你偏偏与太子又是有瓜葛的,圣上问罪,你与陆大人的婚事黄了,陆大人会不会恨上太子?许多事情错综复杂,不单单是毁了一个你,也间接毁了陆家。”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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