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界事件无法保证安全与稳定时,
人们就感到有必要从自己内部寻求安定。”*
社会发生的一切影响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公元前三百多年如此,今天亦如是。在亚历山大大帝和罗马帝国的统治下,原来的希腊城邦失去了公民的自治权,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期望从哲学家的论述获得慰藉。
斯多葛学派是希腊化时期和罗马时期最重要的哲学流派之一,也是当代西方最受欢迎的生活哲学。他们的哲学重点,在于回应“人的一生应该怎样过”这个问题。
事情不会如己所愿,道理人人都懂;只是当主观愿望与严酷现实之间发生冲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面对悲伤和苦难,我们怎样渡过难关?
面对苦难,采取“无动于衷”的态度是斯多葛派伦理学的核心。
他们认为美好丰盛的人生来自于“符合自然地生活”。符合自然的东西是那些在任何情况下都对我们有益的东西,而对我们持久有益的,是智慧与美德。
在哲学家眼中,人们热衷追求的财富,有时为好,有时不好。人有追求财富的自然倾向,赚钱求财并不可耻。可是,如果在追求财富的过程中去作恶,或是财富妨碍人去实现“善”,那么财富并不可取。
斯多葛学派的塞内加家财万贯,有不少富豪朋友。这些富人却整天围着他怒气冲冲,埋怨生活不像他们所希望的那样。他曾经写道:“富裕培养坏脾气”。
因此, 斯多葛学派以为财富只是“有时为好,有时不好”,对于“有时为好”的东西,他们称之为“无所谓者”。当我们适当地追求财富而没有成功,只要我们拥有美德,做一个勇敢、正义、节制、善良的人,我们依然快乐。
活得智慧,来自于懂得区分什么事情由我们控制,什么事情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外。在生活中,努力掌控我们能控制的事物,例如控制欲求和恐惧,至于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如死亡、天灾,我们最好“无动于衷”。做到“无动于衷”,便不会被苦难支配,相反是在勇敢地承受苦难。
对于那些不如己愿的事情,我们要冷静判断,问自己“我能对此做点什么?”如果可以,那就行动;如果不能,泰然接受。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用智慧去区分何处可以用行动重塑现状,何处是不可以改变的现实,要接受必然。
在能力之内的事我们去行动,能力之外的事我们去接受,这就是自由。
斯多葛学派最重要的遗产也许是它坚信所有人都具备理性的思考力,能以智慧和美德,实现美好的人生。斯多葛主义的支持者包括“奴隶”爱比克泰德和“皇帝”奥勒留,这两位社会地位悬殊的智者告诉我们:获得美好的人生,人人平等。
*上海文艺出版社《企鹅哲学史》第一部分古代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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