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我遇见小王,中午看见老李,晚上见到老杨;周二早上我又遇见小王,中午看见老李,晚上见到老杨;到了星期三清晨我遇见小王时,便感到中午定会看见老李,晚上将见到老杨。
可是,周三的晚上我没见到老杨,却遇见了小张。
第二天早上,我对晚上到底会见到谁而烦恼,心里犹豫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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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对周四晚上见到谁而不安?
哲学家斯宾诺莎通过《伦理学》让我明白到,我的烦恼是源于我活在“想象”之中。
我把早上与小王,中午与老李,晚上和老杨联系在一起,作出了一个简单的推论:这三个人将各从其位,会在该出现的时间出现。一旦有一天出现变动,我便难以适应,甚至感到苦恼。
这种想象的观念联系是由我们自身以外的事物以及偶然的机会所决定,而不是客观事物本身真实的,必然的关联。
活在焦虑的我们往往没有静下来思考焦虑的原因,甚至不知道心里的不安是源自想象。我们好像忘记了自身以外的事物与偶然的机会全不受个人控制:我们不能创造偶然,没有能力掌控自身以外的一切。
从想象而得的认识是片面的,混淆的。斯宾诺莎说:“只要我们用想象去考察事物,将事物纳于过去或将来的关系中来考察,这种想象的困扰将不断侵入。”
人生的困扰,不少源与我们想象“偶然”将成为“必然”,而更为要紧的,是我们总以“时间之箭”去理解以及想象那些不受自己控制的,自身以外的事物:昨日的所有今天会依旧,此刻的一切日后必将延续。
也许我们可以转个角度去思考,去想想昨日、今日与明日;曾经、此刻以及将来,思考和理解时间是什么,以及时间到底是否存在?
我把斯宾诺莎的书反复阅读,明白到当我们的心灵具备与自然相一致的知识,我们便能理解事物的本质,摆脱想象带来的困扰。见不到老杨,而看到小张是想象导致的困扰之一,母亲去世不能复见,以及“镜里朱颜改”,同样是不能摆脱想象,因时间之箭带来的困惑与愁苦。
对于时间,我们有太多的误解。《相对论》告诉我们,时间是相对的。时间,依不同的观察者而有所差异;如果某人相对于我而言在移动,那么他移动的速度越快,时间的流逝越慢。
我相信爱因斯坦的话。“对于我们这些相信物理学的人,我们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区别只是一种固执的幻象。”
既然时间之箭是幻象,那么我们想象的凭据是什么?无尽的苦恼,恐怕只是自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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