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雷在《企鹅哲学史》这样评价斯宾诺莎:
“相对笛卡尔,斯宾诺莎有着更广泛及更重要的影响,其程度大到甚至说他影响了世界历史进程也不为过。”
斯宾诺莎曾写道:“民主是所有政体中最自然、最符合个人自由的政体”,而迷信的最佳解药是研究科学,“因为人们对自然的了解越少,就越容易编造出虚构的思想”。
格林雷提到的西方历史进程,应该与斯宾诺莎提出的德先生与赛先生(民主与科学)的观点相关。
1632年,斯宾诺莎出生于阿姆斯特丹西班牙流亡的犹太人团体之中,24岁被犹太教会驱逐,被指为是“令人憎恶的异端”,并判他“行为荒诞”。具体的荒诞行为是什么却从来没有说明。
离开阿姆斯特丹后,斯宾诺莎在小镇当透镜磨制师,45岁患上肺部疾病英年早逝,死因可能与吸入玻璃的微尘相关。
作为一位与犹太教和基督教都发生过冲突的自由思想家,斯宾诺莎知道,偏执和狂热不仅是强加给人民的,也是人民自行赋予自己的。他小心谨慎,不激怒群众,坚持使用知识精英的语言拉丁语写作,并表示不鼓励“大众以及与大众有同样激情的人”阅读他的书。
当《政治论》被评价为“魔鬼自己在地狱中写就的作品”后,斯宾诺莎决定不再出版任何著作。他还拒绝了海德堡大学教授的任职邀请,理由是担任官职会让他遭受更多攻击。他的余下著作,全部以手稿形式交给朋友在他死后付诸印刷。
斯宾诺莎哲学思想中的神与教堂崇拜的神截然不同。他认为神是“绝对无限的存在”。既然神是无限,神不可能存在于某个地方,例如只存在于天国,却不存在于我们这里。如果神存在,那么祂一定无处不在;我们的身体和思想也不能与祂分离。
他甚至用了“神即自然”这句短语。也就是说,永恒和无限的存在,一切的万有可以称之为神,也可以称之为自然。假如神与宇宙或是自然没有区别,那么神便无法做人们认为祂会做的事情:聆听祈祷,创造天地,说有光,就有了光。
对当权的教会来说,“神即自然”绝对大逆不道,只是这句话是见于斯宾诺莎死后出版的《伦理学》之中,即使教会大为光火,也无可奈何。
两千多年前苏格拉底被雅典议会判处死刑,后世的西方哲学家好像变得聪明而谨慎了,明白到在公共场合说出真相异常危险。
斯宾诺莎有一枚戒指,用拉丁语镌刻着“小心点“。看来,这枚戒指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保住他自然死亡的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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