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由于气候干燥和温度变化，人们容易出现口腔溃疡。复发性口腔溃疡又称复发性阿弗他溃疡，是常见的口腔黏膜溃疡类疾病，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圆形或椭圆形溃疡，表面覆盖黄色假膜，周围有红晕带，中央凹陷，疼痛明显，具有周期性、复发性、自限性特征，溃疡灼痛明显，故病名被冠以希腊文“阿弗他”（灼痛）。属中医“口疮”范畴。今天让我们跟随沈绍功先生学习一则复发性口腔溃疡医案。
江某，男性，32岁。
患者经常口舌溃疡，已逾3载，生气、饮酒、进食辛辣时加重，反复发作，经久不愈。局部灼痛，影响进食，口干欲饮，面红心烦，小溲短赤，大便较干。久经中西药，内服外敷治疗，其效不显，其苦难言。经病友介绍，来院门诊。
苔薄黄，舌尖红，脉弦数。面色较红，唇、舌、颊部多处黄白色大小不等，浅表性溃疡点，中央凹陷，边周红肿。
舌为心之苗窍，心火上炎，热蒸肉腐，发为口疮。热扰心神，则见心烦，热移小肠，溲短色深，邪热伤津，渴而欲饮，大便干结。苔黄尖红，脉数均为心火之征。本案病发口腔，病位在心，病因火炎。
中医诊断为口疮，心火上炎，移热小肠证。西医诊断为复发性口腔溃疡。
清心导热，消肿止痛，宗《小儿药证直诀》“导赤散”方意化裁。
生地黄10g，竹叶10g，栀子10g，甘草梢5g，麦冬10g，金银花10g，黄连10g，莱菔子15g，薄荷10g，芦根15g，车前草30g。
上方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并以鸡内金烧灰存性，睡前用汤药调敷溃疡处。连用7天，溃疡面开始缩小，灼痛红肿缓解，心烦口干消除，大便仍干。心火渐清，守法续进，加强通腑之力，以分导热邪，上方去甘草梢，加草决明30g，白菊花10g，又用14天，腑行已畅，尿量增加，茶色转淡，口腔溃疡明显减少，多处愈合。改为每晚服1煎。半月后，口疮基本消失，苔薄黄，脉弦细。心火已清，停服汤剂，用麦冬10g，玄参10g，芦根10g，白菊花5g，金银花5g，薄荷5g，泡饮代茶，常服防复。2个月后介绍病友来门诊，称口疮一直未复。
口腔溃疡中医称作“口疮”，始载于《黄帝内经》。《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金不及，炎火乃行……民病口疮。”《诸病源候论》精辟分析其成因：“手少阴，心之经也，心气通于舌；足太阴，脾之经也，脾气通于口。腑脏热盛，热乘心脾，气冲于口与舌，故令口舌生疮也。”
后世各家都认为口疮有实火、虚火之别。本案一派心火上炎征象，“导赤散”清心导赤，正合其证。方中以生地黄清热凉血又养阴，佐入麦冬、玄参、芦根之类，其效更增。木通降火利水，共为主药，但其有毒，故以功近之车前草代之。竹叶清心利尿，引热下泄，佐入金银花、黄连，清心之力倍增。生栀子清泻三焦专治心烦，薄荷、白菊，清肝降火，利于心火之泄，是谓使药。莱菔子、草决明润肠通腑，分导邪热，配以鸡内金灰外敷，助其收敛愈疮。全方清泻心火为主，配伍得当，取到疗效。甘草梢虽然能清热通淋，导火止痛，但其甘缓之性，对火热有碍，用量宜小，中病即止。临证口疮，实者清心火，虚者滋肾阴，中医富有疗效优势。
复发性口腔溃疡又称复发性阿弗他溃疡，是常见的口腔黏膜溃疡类疾病，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圆形或椭圆形溃疡，表面覆盖黄色假膜，周围有红晕带，中央凹陷，疼痛明显，具有周期性、复发性、自限性特征，溃疡灼痛明显，故病名被冠以希腊文“阿弗他”（灼痛）。属中医“口疮”范畴。
一是患病年限。患者32岁，经常口舌溃疡，已逾3载。
二是发病原因。生气、饮酒、进食辛辣时加重，反复发作。
三是临床症状。局部灼痛，影响进食，口干欲饮，面红心烦，小溲短赤，大便较干。
四是舌苔脉象。舌尖红，苔薄黄，脉弦数。
五是口腔检查。面色较红，唇、舌、颊部多处黄白色大小不等，浅表性溃疡点，中央凹陷，边周红肿。
综合分析，本案应辨为实证。
舌为心之苗窍，心火上炎，热蒸肉腐，发为口疮；热扰心神，则见心烦，热移小肠，溲短色深，邪热伤津，渴而欲饮，大便干结；尖红苔黄，脉数均为心火之征。本案病发口腔，病位在心，西医诊断为复发性口腔溃疡；中医诊断为口疮，属心火上炎，移热小肠证，宗《小儿药证直诀》导赤散方意化裁，清心导热，消肿止痛。
导赤散（生地黄、木通、生甘草梢、竹叶），功用清心利水养阴，主治心经火热证。沈师认为本案一派心火上炎征象，用“导赤散”清心导赤。方中生地黄清热凉血又养阴，佐入麦冬、玄参、芦根之类，其效更增；车前草易木通降火利水；竹叶清心利尿，引热下泄，佐入金银花、黄连，清心之力倍增；生栀子清泻三焦专治心烦，薄荷、白菊，清肝降火，利于心火之泄；莱菔子、草决明润肠通腑，分导邪热，配以鸡内金灰外敷，助其收敛愈疮；甘草梢清热通淋，导火止痛，但其甘缓之性，对火热有碍，用量宜小，中病即止。
一是生地黄、车前草。生地黄苦寒入营血分，为清热、凉血、止血之要药，入心肾经，凉血滋阴以制心火；又其性甘寒而润，能清热生津止渴，故常用治温热病热入营血，壮热烦渴，神昏舌绛者。车前草甘寒而利，善通利水道，能利尿通淋，清热解毒，清膀胱热结；车前草通淋效用优于车前子。《本草纲目》曰：“导小肠热，止暑湿泻痢。”两药合用，滋阴制火而不敛邪，利水通淋而不损阴。
二是生栀子、金银花。栀子苦寒，善清三焦之火，炒焦入血分，清血分郁热又能止血。《本草衍义补遗》曰：“泻三焦火，清胃脘血，治热厥心痛，解郁热，行结气。”金银花质轻体扬，气味芳香，既能清气分之热，又能解血分之毒。《滇南本草》曰：“清热，解诸疮，痈疽发背，丹流瘰疬。”二药合用，相须走上，轻清升浮宣散，清气凉血，清热解毒之力倍增，共奏清心导热，消肿止痛之功。
一是注意口腔卫生，平时可用淡盐水漱口，保持口腔清洁。
二是饮食上应清淡，多吃新鲜蔬菜水果，补充维生素，少食辛辣刺激、干燥油腻的食物，不吃鱼腥类、海鲜类食品。
三是忌食烟酒，避免损伤口腔黏膜。
四是慎用补益类的药物，以免加重病情。
一是溃疡主症。溃疡的四大主症是红、黄、凹、痛，一般多表现在口腔舌及黏膜上。正如《诸病源候论》曰：“手少阴，心之经也，心气通于舌；足太阴，脾之经也，脾气通于口。腑脏热盛，热乘心脾，气冲于口与舌，故令口舌生疮也。”
二是注重泻火。口腔溃疡，实证用导赤散加减清心火；虚证用知柏地黄丸加减滋阴降火。若食积生热，大便干结难下，可选大黄、枳实通腑泄热；若因情志不遂，乃郁火为患，当选川楝子、柴胡解郁散火；若喜食辛辣，嗜好饮酒，可选知母、石膏以清胃火。
三是外敷效方。鸡内金味甘性平，功能消食健胃，涩精止遗。然而，鸡内金烧灰存性后，药理研究显示其淀粉酶活性下降，蛋白酶活性增强，涂于溃疡面，可起到清热泻火解毒，敛疮生肌的作用，以助收敛愈疮，治疗口腔溃疡。
四是茶饮防复。口腔溃疡基本痊愈后，即心火已清，余邪未除，停服汤剂后，应用麦冬10g，玄参10g，芦根10g，白菊花5g，金银花5g，薄荷5g，泡饮代茶，可清热解毒，养阴生津，常服既可清除余邪，又可防止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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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内容选自《沈绍功中医方略论诊籍篇解读》（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张印生 韩学杰 沈宁主编），最终解释权归原作者所有。由悦读中医（微信号ydzhongyi）推荐发表。封面图片源于摄图网，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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