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之初,刘司廉打破了吃饭时不看手机的规矩,他跟老爷子抱歉:我有事要处理一下。
老爷子和气地:去吧。
起身去一旁,刘司廉又查看了下监控,画面依旧闪烁不清。
小声给黄宇打电话:你去楼上看看之初。
吩咐完,刘司廉回到座位。
老爷子:之初怎么了?
刘司廉:哦,让黄宇给她送点早餐,她总不怎么吃东西。
老爷子:带她一起来这里吃嘛,顺便看看妈妈。
袁秋玲急忙挤出一个笑容:我也挺想她的,可是她跟三叔亲。
刘司廉笑眯眯地看了看袁秋玲,在心里骂了句无耻。
他太能理解之初的撕裂了,加害者对自己的罪毫无悔意,从未道歉,活得风光得意,这本来已经让人无法原谅释怀,尤其是这个加害者是她的母亲,她摧毁了之初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与热爱。
之初不止一次地问过刘司廉,为什么袁秋玲会那样对我?
刘司廉只能说,极度自私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袁秋玲原本是一个按摩女,机缘巧合,服务了刘司礼,因为手法得了刘司礼的认可,成了他的家庭按摩师,彼时,刘司礼丧妻不久,袁秋玲抓住了这个机会,使尽所有手段,将刘司礼伺候得无微不至,最终留在了刘司礼的身边。
刘司廉从来不认为袁秋玲是个简单的女人,单凭她以那么低微的身份,能让刘司礼不顾老爷子反对而娶了她,她就值得一个最佳表现奖。
袁秋玲对之初没有愧疚,甚至觉得之初能有现在的日子,都是她的功劳。
“要不是我把你从四正街那个铁皮铺子带出来,你现在还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她对之初说。
后来,之初把这话说给刘司廉听,“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之初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把刀。
刘司廉很怕之初会真的这样做,那个女人不值得之初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之初,我会让你拥有一切,忘了那个女人。”
之初痛哭,“我也很想忘记,可是我忘不掉。”
刘司廉于是说:“那我帮你杀。”
算是缓兵之计吧,杀人不是简单的事,要自然而然的,要不给自己留一点麻烦,就像除掉刘老夫人那样,人人都以为她病死了……
司廉,司廉,老爷子的声音。
刘司廉回过神:您说。
老爷子:等走的时候拿着,已经给你装好了,回去煲些汤喝,意晚不在你身边,你更要多注意身体。
刘司廉谢过老爷子。虽然他没听到老爷子要给他些什么。
袁秋玲话里有话地接了句:司廉身边有之初,之初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
刘司廉:之初不用为我做什么,我家又不缺保姆。
袁秋玲:三叔对我们之初可真好。
刘司廉放下筷子,对老爷子说:我吃饱了。
丰园,黄宇接完电话,在楼下摁之初的门铃。
之初看了东门辞一眼,东门辞拉她起来,一块儿去了玄关。
可视屏幕里是黄宇的脸。
之初:是三叔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黄宇:刘先生让我看您有什么需要?
之初:没有。
通话结束。
东门辞:那个男人是你三叔?
他还以为是之初的金主之类,她昨晚不是吻了那个男人吗?
之初:还是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我这里没你要找的东西,然后呢?你要怎么办?
东门辞:我会处理的,以后,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为了我救过你,又放过你的这份情谊,你以后要活得快乐一点。
之初:快乐哪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也不快乐。
东门辞回客厅,拿了属于自己的那只粉兔子:我可以不快乐,但我希望你能快乐,我走了。
在入户门那里等电梯时,东门辞问之初:你以后会想我吗?
之初:应该不会。
东门辞低头在之初嘴唇上亲了一下:现在,你应该会了。
然后东门辞走了。
进入电梯的时候,摇了摇手里的粉兔子,对之初露出温暖的笑。
在入户间里停了好一会儿,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下降,之初有些失落。
像一场好梦忽然醒了的那种失落。
像一场盛宴散场了的那种失落。
屋子里空荡荡,她不想进去,但也不知自己能去哪儿,于是就一直看着电梯门呆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