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廉回来时,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一脸寂寂的之初。
他奇怪: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之初:送东门辞。
刘司廉:他走了?
之初:走了,走的时候还亲了我一下。
之初踮起脚,在刘司廉嘴唇上亲了下:就像这样,亲了一下。
这话被之初说的轻飘飘的,好像被亲的那个不是她,刘司廉想,要是知道东门辞对之初这么轻浮,应该让黄宇揍他一顿。
刘司廉:以后别跟他联系了。
之初:不会了,他说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
刘司廉:大概?
之初:大概,他是很远地方的人。
刘司廉:什么地方?
之初:一半中国,他是这样说的。
之初说话乱七八糟的,刘司廉想起她昨晚没吃药,牵着她的手回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之初:很好啊。
刘司廉:再睡会?
之初:不困……你从我这里拿的U盘呢?
刘司廉:问这个干什么?
之初:东门辞来找我要手机。
刘司廉:什么手机?
之初:就是重庆大厦那个女的塞给我的,是个U盘,东门辞以为是个手机,来找我要。
刘司廉好一会儿没说话。
然后他拿出手机,查看之初家的监控,画面已经恢复正常了。
刘司廉:他走的时候还跟你说什么了?
之初:他说希望我快乐,毕竟他曾经救过我。
刘司廉:救过你?
之初:在重庆大厦的时候,遇见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是他把我送出来的。
刘司廉深呼吸,把情绪稳定好:之初,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之初:想说来着,可不知怎么就耽搁了,那个U盘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快扔了吧。
刘司廉:一会儿跟我去公司,等我开完会,再陪你回来。
到了公司,刘司廉让黄宇找人去检查下之初的车:看看有没有追踪监听之类的,还有之初家里,都查一遍。
之初在门口,打量中远大厦的大堂,她有好久没来过这里了。
上次来,还是她读大学的时候,暑假,在家无聊,跑来找刘司廉,没有预约,前台不让进。
之初在大堂的沙发坐了一上午。
刘司廉出来的时候看到她,非常意外。怎么不上楼?没有预约。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怕打扰你工作。所以就一直呆坐在这里?嗯。
刘司廉看着之初,有些无语。
之初看得出来,有时候,刘司廉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如今,大堂里,沙发还是那个沙发,前台已经换了人。
果然,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前台。
等刘司廉过来,之初挽住他的胳膊:这样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刘司廉:谁会把情人带到公司来。
之初:万贞从来没到这里找过你?
刘司廉:没有。
之初:她可以假装来约你采访。
刘司廉:就你胆子大。
看到刘司廉,前台起身,问刘总早安,顺便瞥一眼之初,不是为了八卦,是为了好生记住之初的脸,下次她来,自己是不能拦着的。
进了电梯,摁下22,看着数字一个一个升上去,之初问刘司廉你把办公室放那么高干什么?万一停电了,你还得爬上去。
这个问题,刘司廉没法回答。
之初的很多问题,他都没法回答,但是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
到了办公室,刘司廉让之初自己玩,他去开会,一个小时差不多就结束。
之初在办公室等待。
没什么好玩的。
她坐在刘司廉宽大的办公椅上,望着窗外的城市,想起了东门辞,真遗憾,他说可以带她蹦极的,她很想体验一下从十几层楼跳下去的感觉。
又想起东门辞说的我可以不快乐,但是我希望你快乐……怎么那么忧伤呢?
她忽然落下泪来。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刘司廉回来,她已经平静如常。
刘司廉:在外面吃,还是回家?
之初:都行。
刘司廉:老爷子给了些炖汤的食材,不如回家炖汤喝?
之初:好。
刘司廉给黄宇打电话:都检查完了吗?
黄宇说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
刘司廉想,就算有,应该也被东门辞拿走了。果然专业。
回到家,黄宇已经将食材放在入户门里,挺沉的一个泡沫箱子。
刘司廉搬进去,挑了几样干贝和菌菇,净了遍水,放进砂锅,文火熬上。
之初:可是家里没有米。
刘司廉没说话,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纸箱,打开,里面有四小袋真空包装的米。
之初不知道这是刘司廉什么时候放的。
刘司廉问她,这些橱柜你是不是还从来没打开过?
嗯。之初承认。不做饭,翻橱柜做什么。
还好有刘司廉。
之初用手搂住刘司廉的腰,靠在他怀里,屋子里很安静,砂锅里的汤渐渐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此时此刻,真好,又安心又温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