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见森回来时，做饭的阿姨已经离开了。
莫云在熬最后一道汤，许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莫何在楼上写作业。
一进门，何见森就长长舒了口气：总算回来了，还是家里好。
然后他张开双臂，走到许正身边，紧紧地拥抱他。
说起来，何见森好久没见到许正了，他忙，各处飞。
问许正：今晚喝点？
许正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好吧。
何见森：济公大师都说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虔诚，不拘泥于形式。
说完，何见森去了厨房，从背后拥住莫云：老婆，我回来了。
莫云关掉灶火：饿了吧，去洗手。
又深长脖子吩咐许正：你去喊莫何吃饭。
莫云开始盛汤，何见森去洗手，许正上楼，不大会儿，和莫何说说笑笑地下了楼。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仿佛回到从前。
莫何很快吃完，上楼去了，他还有一堆卷子要做。
何见森小声说：初三而已，也不知道为何要留那么多作业，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时候可累多了。
莫云：我初三的时候也留很多作业啊，卷子堆得这么老高。
何见森：你跟我和许正隔着好几代呢，你初三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江湖摸爬滚打好些年了。
莫云撇嘴：江什么湖，你以为拍武侠片呢。
一直沉默的许正，忽然失笑。
等吃完饭，莫云收拾餐桌的时候，何见森才敢跟许正小声吐槽：莫云是真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她没经历过江湖，所以她不懂。
许正：别说她，连我在寺庙里待久了，都不大记得以前打打杀杀的事了。
何见森：说起来，你也该还俗了，清净几年算了，等年纪大了，在里面也不容易过。
许正：再说吧。
莫云忽然从厨房探出脑袋：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何见森：你那么完美，哪有坏话可说。
莫云得意地笑了。
然后，何见森和许正继续在客厅聊天。
许正：你去济州岛见崔焕？
何见森：和那边的食品公司有个贸易往来，又正好跟崔焕打听些事……张嘉回来了。
许正皱眉：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见森：还没回S市，前段时间从缅甸押回一批涉案人员，分给了各地拘留所，正从他们嘴里抠东西呢。
许正：那他会判？
何见森：据我所知他已经出来了，那小子嘴巴硬得很，一口咬定是被胁迫，是受害者，这种跨国案本来就很难有证据，押了几个月就给放了。
许正：那莫何和莫云会有危险吗？
何见森：希望不会。
沉默。
许正：你跟崔焕打听的事跟张嘉有关？
何见森：也有，也不算有，我就是问问崔焕认不认得泰国那边的屠夫，崔焕说他知道一个，泰国名字叫NOTE，这个人很有意思，因为他还有个中文名字，很古怪的名字，叫东门，极少人知道。
许正：东门？
何见森：东门是一个姓，就好比是西门。
许正：你找泰国屠夫做什么？
何见森：要是张嘉太不懂事的话……泰国那边的屠夫还是比较利索的。
许正：万一。
何见森：就因为没有万一，我才喜欢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