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之初还是被叫醒了。
小区安保拿着手机:小姐,我帮您叫救护车吧。
之初坐了起来:不用了,大概是低血糖了。
安保员:那我送您回家吧。
之初摆手,我自己能行。
晃晃悠悠地回了家,从冰箱翻出能吃的东西,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胃里一阵犯恶心,跑去卫生间干呕。
好容易胃不翻腾了,去刷牙,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那一刻,之初想死的念头又窜了出来。
在这个念头不可遏制之前,求生的本能让她迫使自己去吃了两片助眠药,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之初睡着的时候,刘司廉给她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刘司廉要去机场,只能让黄宇去丰园看一眼。
黄宇去了,摁了很久门铃,没有人开。
给刘司廉打电话,刘司廉焦急,把门锁密码告诉黄宇,黄宇开门进去,看到之初睡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刘司廉也松了口气。
调整情绪,到了机场,迎接妻女。
一出来,家琪就看到了刘司廉,开心地喊:爸爸,爸爸。
刘司廉将家琪抱起来,亲亲小脸。
又接过向意晚手里的行李箱。
向意晚:黄宇呢?
刘司廉:他有点事。
回家,吃饭。
长途飞行,向意晚和家琪都很疲惫,冲凉之后就歇息了。
刘司廉又给之初打电话,依旧没人接。看看时间,是夜里十点半。不放心,刘司廉开车去了丰园。
直到看见之初在安睡的那一刻,刘司廉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稳。
坐在沙发边,看着之初清寂的睡颜,想着该不该将她抱进帐篷里?又怕吵醒她。
还是算了,看到她好好的,就安心了。
刘司廉准备离开。
刚一起身,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拉住他。
低头,之初醒了。
之初:你身上的气味,我连睡觉都闻得到。
刘司廉重新坐下:你老不接电话,不放心。
之初:以后我不接电话, 就是睡着了,别担心,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
刘司廉欣慰:乖。
话音刚落,之初就勾住刘司廉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寂寂暗夜,缠绵的吻,让之初感觉到欢愉。
之初:你说我乖,这个吻就当是给我的奖励。
刘司廉看着之初,分辨不出此刻是她的什么人格。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他该回去了。
之初:你回去吧,我没事,喝点水,也睡了,我今天跑步了,莫老板说多运动就能睡得好。
刘司廉:真的没事?
之初:没事。
刘司廉:明早我让黄宇来给你送早餐。
之初:嗯,我送你出去。
把刘司廉送到入户门,等电梯的时候,之初又翘起脚,吻住刘司廉,贪恋离别前这一刻的温柔。
电梯来了,之初松开刘司廉,看着他进电梯,跟他挥手。
两人目光相对,直到被电梯门隔断。
之初缓缓蹲下来,抱住自己,像沉入海底,感觉窒息。
她在海底伸出手,谁来救救她?她真的痛苦的想要死掉。
屋子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这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开压着之初的厚重海面。
长长地透出一口气,之初起身回到房间。
手机屏幕显示了一串古怪的号码,若是平常,之初不会接,但现在,哪怕对面是个鬼,她也想听听声音。
喂?
喂?还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是东门辞的声音。
仿佛落水的人,抓到一棵稻草,之初的眼泪唰地落下来。
东门辞:怎么不说话?是我打扰到你了?
之初:没有,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东门辞轻笑:因为想你……这些日子还好吗?手上的伤没事了吧?
之初不知该怎么回答,日子好与不好,在她这里似乎没什么两样。至于伤口,之初抬起手看了看,除了一道细微的疤痕,她连当初怎么疼的都忘了。
之初:早就没事了,你呢?伤口也好了?
东门辞:我皮糙肉厚,早就好了。
之初:以后别让自己受伤了。
哦。好。这样应着,东门辞眼眶忽然湿了。
差瓦从屋里出来,自言自语:饿了,做点什么吃的好啊?
东门辞拿着电话,到离差瓦远点的地方。
差瓦觉得蹊跷,跟上去。
东门辞继续走。
差瓦继续跟。
两人绕着房子,你追我赶的。
最后,东门辞回头:你别老跟着我。
差瓦:给谁打电话?这么久?琴莱吗?
之初听着那面哇哇哇的泰国话,觉得有趣。
那种沉入海底的窒息的感觉也一点一点消散。
刘司廉回到家,小心翼翼地开门,看到向意晚正端着水杯在看他。
向意晚:去哪儿了?
刘司廉:之初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去看看,你怎么醒了?
向意晚:渴了,之初的病还是没起色?
刘司廉:已经好些了。
向意晚:她太封闭自己了,人需要自渡,光靠别人整天哄着是不行的。
向意晚说得对,但刘司廉不想回应,好像回应了就是对之初的背叛。对他来说,哄着之初也好,宠着之初也好,他都愿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