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的脑子飞快旋转,那个U盘里面残暴的血腥内容浮现,重庆大厦,陌生的女人,忽然出现的东门辞,所有的碎片组合在一起……
之初端详东门辞:你也不像个坏人。
东门辞:把手机给我。
之初诚挚地:没有手机,她塞给我的是个U盘。
东门辞:U盘?
之初:里面有很血腥的虐待画面,我看了几眼,扔掉了。
东门辞:扔了?
之初:不然呢?那么可怕的东西谁会留着……要是找不到那个U盘,你会有麻烦吗?
呵?这个时候,她还担心他?
东门辞: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扔哪儿了?去找回来。
之初:你傻的吗?扔香港酒店垃圾桶了,能找回来吗?
东门辞:家里保险柜在哪?
之初毫不犹豫地带东门辞去了书房,都不用东门辞逼迫,就自觉地打开:里面的东西你看上什么自己拿吧。
说完,之初想要离开,被东门辞拉住。
保险箱里的金子名贵首饰美元之类的他没兴趣,几个文件袋倒是打开看了看,没有U盘。
之初:那个U盘恐怖得很,我怎么会把它当宝贝收起来。
东门辞:手机给我。
之初:在帐篷里。
两人去了帐篷,坐在一起,之初解开手机:你不会以为我拷贝到手机里了吧?我又不是变态。
东门辞浏览之初的手机,从相册到收藏夹。
收藏夹里是空的。
相册里的照片也不多,有几张之初怼脸的自拍,眼神里空洞茫然。还有一些刘司廉的照片,看角度都是偷拍的,刘司廉在厨房,刘司廉在沙发上,刘司廉的背影……
东门辞想,她可真爱他。
这个想法一出现,东门辞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一起用餐的时候,他扭头看窗外,她在对面拍的。
东门辞:你还挺喜欢偷拍……拍我做什么?
之初:你是除了刘司廉以外,第二个跟我单独吃饭的男人……你是干什么的?杀手?社团成员?警察?保险公司的?
在之初和东门辞说话的时候,刘司廉到了刘公馆,见老爷子前,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之初家客厅的监控,画面仍然闪烁不定……
刘司廉皱眉,十分钟前也是如此,是故障还是被什么干扰了?
给之初打电话。
把电话免提之前,东门辞提醒之初:别乱说话,别把小事闹大。
之初语气如常地接了电话。
刘司廉:要是吃过早餐,就让他走吧。
之初:好。
东门辞抬头,看了看监控的位置。
挂了电话,之初看东门辞:再说一遍,那个女人塞给我的不是手机,是U盘,U盘被我扔了,里面的内容我对谁也没说过,以后也不会对人说,这样的话,还需要被灭口吗?
东门辞:死人才能保密。
之初闭上眼睛:那你让我死得痛快点,我早就活够了。
静寂几秒,东门辞一只手扣上之初的咽喉,没有用力,大拇指顺着下颚转到嘴唇上,摩挲了几下:为什么活够了?
之初睁开眼,忽然落泪:你活着,觉得快乐吗?
东门辞的手顺势擦去之初的泪:你为什么不快乐?
之初:有什么快乐的理由呢?
话题和氛围都很忧伤。
东门辞的大拇指抚过之初的脸庞,一遍又一遍。
刘公馆里,刘司廉跟老爷子在餐厅里坐下,晨光洒进来,一派和煦。
老爷子端详刘司廉:看你脸色有些差,要注意身体。
刘司廉:我会的。
老爷子:多培养些能力强的人,把舞台给他们,让他们去发挥,你只要坐在幕后掌控大局就行。
刘司廉笑眯眯的:您说的是。
然后老爷子又说起家琪,好乖的,隔几天就给老爷子打越洋电话,哄得老爷子心花怒放。
老爷子:等家琪假期回来,给她办个欢迎宴。
刘司廉:好,家琪一定会开心的。
餐厅外,听到这些对话的袁秋玲在心里不忿,老爷子也真是,放着跟前两个孙子不喜欢,对一个在外面备学的孙女如珠如宝的,果然什么都是远来香。
刘司礼从后面过来:怎么不进去?
袁秋玲转头:爸跟老三在说话呢。
刘司礼从袁秋玲身边走过,说话又怎样,要是机密的话就不会在餐厅说了。
袁秋玲也跟了进去,看到刘司廉的时候,就想起了之初,那个把她当仇人一样的死丫头,想起来就心堵。
刘司廉跟他们打招呼,早。
他从来没喊过袁秋玲大嫂,也很少喊刘司礼大哥,他永远不会原谅他们对之初犯下的罪。
之所以还保持着表面的和气,是因为在老爷子还在,老爷子对他们最多的教诲就是家和万事兴,兄弟手足要团结,要友爱,刘家才能一直兴旺富贵。
在心里,刘司廉对这种论调一声嗤笑,老爷子不知是只能看到表面,还是只想看到表面,在他被接回刘家以后,当时的刘老夫人和刘司礼刘司义对他的冷淡刻薄狠毒,他是真的一点不知道吗?
这些往事,过去许久了,亏得刘司廉心脏强大,在刘家压抑的环境下练就了城府与忍耐,他救赎少年的自己,就如对待小时候的之初,他温柔地拥抱他们:不要怕,有我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