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廉的表情尽量保持平常:收拾东西,吃完早餐要去机场了。
之初笑着看刘司廉:你忘了吗?我说过想多住几天的。
刘司廉:那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说之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他回去,要么以后他都不再管她。
之初的笑变得悲伤:没关系,你以后不用管我了,我长大了,不能老是黏着你,这些年,我让你费了太多心,以后不会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既然如此,刘司廉没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但心里还是挂着之初,吃完早餐,刘司廉让黄宇去:问问之初,到底要不要回去?
黄宇去了。
不大会儿,回来:任小姐说过几天回去。
刘司廉不发一言,拿上自己的随身包。
黄宇:她在哭。
刘司廉看了一眼落地镜里的自己:走吧。
黄宇:哭得很厉害。
刘司廉咬牙:闭嘴。
这是她自己选的,她喜欢任性,那就让她任性到底。
去机场的一路,刘司廉沉着脸,心绞着劲儿地抽搐,使得他呼吸都不畅快。
这辈子,他还没为哪个女人这么转侧不宁,这么用尽了心思,这么被气到肝疼。
偏她还不领情,非要逆着他。
她就快生日了,原本离开前想带她去选礼物的……算了,不想了,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
可是,他的心由不得他,一直挂着,痛着。
黄宇最了解刘司廉,半路问了一句:要不,我再问问任小姐?现在赶过来,时间还来得及。
刘司廉不语。
黄宇给之初打电话,几秒钟后挂了。
刘司廉看了黄宇一眼。
黄宇:任小姐祝您一路顺风。
刘司廉哈地冷笑,憋闷的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酒店房间里,之初哭累了,靠在窗边的沙发,沉默着。
东门辞:这么难过,为什么还要逞强。
之初:许多年了,我为了让他爱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到最后也还是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会因为我烦恼,困扰,早晚会厌恶我的,我得停下来,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东门辞:你这算是想明白了?
之初:嗯,以后我不会再赖着他了,我要去上学,毕业了做自己喜欢的事。
东门辞:你喜欢的职业是?
之初:司法,抓坏人。
这个职业梦想是东门辞万万想不到的:你学的什么专业?
之初:法学。
东门辞抿紧嘴唇,以避免自己笑出声。一个学法学的人,脑子里想的是找人杀那个生了她的女人,且不可自拔地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还跟他这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上床……
东门辞沉吟片刻:我觉得你更适合做个旅行家,环游世界什么的。
之初:嗯,也不错。
继续沉默。
东门辞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之初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有事就去忙。
差瓦打来的:SOM,鹦鹉来了。
鹦鹉是活跃在金三角边境的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许多人从他那里购买情报,东门辞托他打听的是一个叫张嘉的人的下落。
东门辞不解,不过是赚个线索钱,竟然从清莱跑到曼谷来见他?
但不管如何,要回去一趟的。
可他不放心之初:你自己待着没问题吗?
之初:你去哪儿?
东门辞:回趟BANGKA。
之初:那我也去吧,正好把行李收拾了,我过两天就走。
东门辞想,这样也好。
一路,之初缩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没什么精神。
东门辞:晚上带你去看打拳?还是带你看枪市?做massage也行。
之初:那就先看打拳,然后massage,明天去看枪市?
东门辞:好。
之初:我能买枪吗?
东门辞:买了你也过不了海关。
之初:真遗憾。
等到了BANGKA,差瓦在院门口站着,看到东门辞,张嘴无声说着什么。
当东门辞读出“琴莱”两个字时,琴莱已经从院里出来了,看到东门辞时一脸娇羞的笑,下一秒那笑就变成愤怒,因为看到了之初。
差瓦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吧,胆子真大,竟然还敢跟过来。所有靠近SOM的女人都该死。
一不做二不休,立刻从工装裤兜里摸出枪,对准了之初。
差瓦捂住了眼。
刚刚,就是琴莱用枪逼着他给东门辞打的电话,这下,又对准了之初。
可别闹出人命,琴莱一跑了之很容易,之初这么美这么年轻,死了太可惜。
等了会儿,没动静,从指缝中看出去,只看到东门辞,之初被他整个挡在身后,连个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琴莱:SOM你让开,她抢了我的男人,我一定要杀她。
“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不是你的男人,”东门辞上前两步,伸手下了琴莱手里的枪,“PAKKA不是告诉过你,出门不要随便把枪亮出来。”
因为注意力都在琴莱身上,东门辞忽略了身后的之初,被她轻而易举地从手里把枪拿了去。
回过神,对之初伸手:把枪给我。
之初笑:没关系,反正我又打不准。
话音刚落,枪声便响,子弹从琴莱脑袋边擦过,落入远处的田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