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山十五年》,一个上海工程师的荒野人生

文摘   情感   2024-08-16 08:46   云南  

你有一个朋友

扎根雪山十六年,过着另一种生活

2024-8-16

我在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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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朋友不知道,我把雪山十五年的经历,总结成了一本画册,就叫《雪山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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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签名版,限量800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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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愿花钱,下面就是书稿内容:
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
这是一个关于自由与自我、城市与荒野,一个人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中,并寻求出路的故事。
我花了一年多时间,口述了99集:
这是开头第一集:
这是结尾,最后一集:

我叫刘杰文,江西高安人,1981年出生,毕业于北京工业大学。

从小酷爱文学和探险。2001年徒步丝绸之路,2002年徒步去西藏,并把这些经历写成了长篇小说。

2004年毕业,我在上海的一家外企,做了八年的工程师,买了房安了家,却因为一座雪山而辞职,放弃了移民美国的机会,扎根于国家级贫困县,从此彻底换了一种活法。

有朋友说,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故事,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年年的光阴。你将花十五分钟,陪我走过在雪山的十五年:

2009年,去世上最美的地方!

2010年,决定我命运的那一刻

2011年,因为断腿,决心辞职

2012年,明日天涯——我的辞职信!

2013年,建雪山木屋,被武装抓获!

2014年,为建雪山木屋,特批红头文件

2015年,一个人的秘境,荒野生活49天!

2016年,去中缅边境,与毒贩走山!

2017年,天上惊动人间,砸出《陨石江湖》

2018年,雪山合伙人,身背百万收虫草!

2019年,遇见冰岛女人,去傈僳山寨扶贫

2020年,每年24万,我把自己挂在了机场!

2021年,甲应爆红,我去秘境开民宿!

2022年,协拍电影《陨石江湖》

2023年,筹拍电影《以父之名》

2009年,去世上最美的地方!

2009年,我二十八岁,在上海一家外企做工程师,月薪一万二,每年有十天年假。

这年六月,我和同事去梅里雪山旅行。在一辆破旧的中巴车里,看到雪山一字排开、展露真容。

我激动地把头探出窗外,举着相机拍照。太美了,我不停地说,太美了!

这个不算美的嘎!身边一位藏族大哥,笑着托起手:翻过去,有个世上最美的地方!

我问大哥在哪?他半天说不清,叫我跟他下车,直接带我去。我犹豫起来,一是要临时改计划;二是素昧平生,怕有危险。我推辞说,大哥,我连瓶水都没带呢。他说,不用你带,吃住我全包,但有一个条件,等你回到城里,把那个地方的相片寄给我。我要挂在家里,纪念纪念。

我们被打动,随他下了车。他要去收虫草,带着我们从炎炎夏日,爬到白雪茫茫。

到达海拔5000米,我同事高反了,躺在雪地上问我,兄弟,我不会死在这儿吧?这时我才惊醒,不能因为看美景,连命都不要了。

我们决定下撤,大哥觉得可惜。回望着茫茫雪线,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也许和她无缘吧,但我记住了这个名字:错给。

2010年,决定我命运的那一刻

2010年,有个兄弟问我,你常去西藏,能买到虫草吗?

我给那个藏族大哥打电话。他说,虫草有的嘎,那个世上最美的地方,你还去不?我说,太忙了,没时间。他说,你们汉族人没去过,你要去的嘎,就是第一人哩!

我决定赌上年假,再去一次。

翻过滇藏交界的大雪山,我们终于抵达了那里。

在西藏境内,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脚下,有一个心状的神湖。每日清晨,湖上升起彩云,掠过杜鹃花海,朵朵飘向山顶。大哥说,不要吵,天神在洗脸哩!

她美成了一个梦,却连名字都没有,我只能根据藏语的发音,为她取名“错给”。

错给之美,难以言状:我拍不出雪崩的轰鸣,拍不出瓦蓝的冰塔林,更拍不出野鹿自由的气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藏族人心中,它不是一座雪山,而是一尊天神。我感觉他在指引我,不要停下脚步,要继续寻找,寻找那个更为深刻和真实的自我。

我跪在湖边,向神山许了一个愿:有生之年,一定再来,搭一个木屋,住一段时间!那是2010年6月12日。

回到营地,我躺在火边泪流满面,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今天向神山许的愿,其实很难实现。

生活和梦想总是相违背。为了养活自己和家人,我干着不喜欢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领工资还房贷……怎么可能抛开一切,独自去荒野生活?这太不现实,以至幼稚可笑!

我劝自己,一定要冷静!但是,另一个声音一遍遍地质问我:你敢不敢,到底敢不敢?像儿时梦想的那样,去探险、去写作,去告诉别人没见过的故事和风景。

想着这些,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好像与我无关,而是别有源头。那个行走天涯的梦,再次被唤醒。我知道,我的人生一定会变!

2011年,因为断腿,决心辞职

回到上海我便疯了,逢人就说:错给错给,世上最美!

刚开始大家也不在意,觉得我不过是去了一个地方,到处炫耀而已。

当我准备辞职,朋友们才当真起来,问我“你房贷不还了,家里怎么办?”、“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而家人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安全。

为了学习野外生存,我向户外大神请教,没想到他所预见的危险,比我想得更多:大到狼群棕熊、气候突变、冰川暗流;小到毒虫、崴脚、腹泻……随便哪一样,都可能要了我的命!如果遭遇雪崩,更是必死无疑——中日登山队,就是在那里全军覆没的。

我说没想那么多,他便直言不讳:你这种人我见过,无非是想创造一个户外奇迹,听我一句劝,玩玩可以,不要玩命。

我开始安慰自己,梦想嘛,放在心里就好了,不用急着去实现,要不再等等?等我有了钱,等我退了休,等一切都安置好了……谁知碰到一件事,让我不想再等了。

同年7月,我踢球断了腿。

我问医生,还能爬山么?他说,你以后能走路就不错了。

一年多时间,一瘸一拐地往返于家里、公司和医院,我渐渐明白:有些事你现在不干,将来永远不会干我找各种理由,不过是给自己借口。术后,我每天忍痛做大量恢复训练。

我不再找人商量了。其实你想做什么,想成为怎样的人,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去雪山建木屋,成了我的梦,它不但没有破灭,反而更加迫切。

到2012年,奇迹发生,我终于康复了。

一次部门聚餐,我问领导,有没有什么事儿,如果你现在不干,会终身遗憾?

他听出我想辞职,于是说,杰文呐,别着急下决定,要不先去美国看看?那时能移民去美国,是同事们最好的选择。

2012年,明日天涯——我的辞职信!

初到美国,我很兴奋,这是我儿时偶像杰克伦敦和海明威的家乡。

我还想去瓦尔登湖,看看梭罗建的小木屋,向他学习如何离群索居。后来才知道,他的木屋其实离小镇不远,不仅每天可以回家吃饭,而且经常有朋友光顾,当地甚至流传着一个笑话:每当爱默森夫人敲响晚餐钟,梭罗便飞快地穿过森林、跃过篱笆在餐桌前就座。

同事说,杰文呐,相比之下,你的木屋就太偏了。我有些失落,后来也想通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说,偏点也好,他不干我干。

所谓美国梦,在我看来就是只要你拼搏上进肯吃苦,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这很好,但我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条件再好,也还是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单调乏味的本质并未改变。

美国很好,却不适合我。我写了一本书,便离开了。

回国之后,在辞职理由一栏,我写的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领导问我,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说,我不知道,但我不是要跳槽,而是要去换一种活法!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挣扎两年多,终于迈出这一步,我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奋笔疾书一封邮件:《明日天涯——我的辞职信》,一键群发全公司。

发完邮件,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同事们纷纷站起来看我。一个兄弟为我鼓掌,其他人也随即附和,整个楼层一片掌声。我低着头,离开了写字楼。

球队的兄弟一起凑钱,给我买了一个相机。送行的那晚,我们都喝多了,唱起一首老歌: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再没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2013年,建雪山木屋,被武装抓获!

2013年春暖花开,我终于自由了。同事吴吉被我忽悠了两三年,也想去错给看看。

在去错给的路上,吴吉突然坠下悬崖。我喊他半天,没有回应。我以为他死定了。还好他命大,掉下去三十多米,竟然能挂在冰柱上,又爬了上来。

他受了伤,决定不去了,劝我也跟他回去。

兄弟,我说,你先回去吧。他知道劝不住,取下手腕上的户外手表送给我。他说,兄弟,活着回来。

吴吉走后,我去建木屋,却碰到大雪封山,不得不先跟大哥去收虫草。

走过一个又一个虫草营地,我兴奋得不行,把见闻都写成故事,分享在杂志和微博上。

下山时,我想帮帮大哥,于是发微博问,有没有人需要虫草?没想到一天卖了三十多万。

忙完这些,我在错给要建木屋时,才知道这里虽是无人区,却属于很远的一个村的管辖范围。我找到村长说出想法,却遭到村民的集体反对。无奈之下,只能另寻选址。

我看中了一个叫甲应的地方,地处神山的核心。

摄影 :于守山

这里只有四户,每户答应出一个人,帮助我建木屋。眼看木屋就要建成,我却被武装抓获。

原来木屋的位置,既在神山脚下,也是两村交界,它的归属一直是历史遗留问题。两村为此争夺不休,还闹出过人命,后来由政府出面,才将问题暂时悬置起来。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此盖木屋,简直是不宣而战。

隔壁村民群情激愤,每户出一个人一匹马一条枪,要上山讨个公道。村长怕出事,给乡里打电话,说如果政府不管,他们就自己解决。乡里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木屋不止是两村交界,还涉及到西藏的两个地区。于是层层上报,直到拉萨,最终成立专案小组,由书记带队,乡长辅佐,抽调警力上山维稳。审批流程过于漫长,导致木屋即将建成,他们才上来抓人。

经过审讯,书记才知道,这纯粹是场误会,做出处理决定如下:木屋要拆、工钱要付、立即走人!

我不甘心,拉住书记的手,求他让我建完。他把我叫到一边,轻声说,这事儿可大可小,我没抓你坐牢就算不错了,回去吧。

就这样,我被赶下了山。

2014年,为建雪山木屋,特批红头文件

2014年,我找到乡长,想合理合法合规地在梅里雪山建木屋。他说我疯了。这事儿不归他管,归国家林业部管,建议我去中央问问。

软磨硬泡半年多,最后他说,小刘啊,你要把个人梦想和旅游推广相结合,立志成为致富带头人。乡长建议我以全村的名义,建一个歇脚的木屋,归村集体所有。

他以红头文件的形式,呈报给上级部门审批。

批下来之后,我再把它租下来,但有一个难点,我必须做通群众工作,让全村签字画押。

经过两个月的讨论,开了三次全村大会,终于全票通过,但村长提出,我必须修桥铺路,带领全村致富。我算了算,大概要30万。当时我没有收入,只好在网上发起众筹项目:雪山乌托邦——500块钱,做雪山木屋业主!

奋力宣传两周后,我被叫到了派出所。有人举报我,以木屋的名义实施网络诈骗。

所长一拍桌子,说你给我老实点,你的事情我们全部都掌握了。他把我写的帖子全都打印了出来,厚厚一大叠,读了两个通宵。我说我不是骗子,不信您问问乡长。在乡长的证实下,我才得以释放。

我建木屋的经历,感动了不少网友。他们纷纷对我表示支持。我无以为报,就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了木屋上。

我叫他们业主。我对业主说:巨大的雪山下,有一个小小的木屋,大雪封山,它在想你;春暖花开,它在等你。

众筹成功了,木屋建成了,世界各地的业主,都收到了我们颁发的房产证。

为了答谢业主,我还组织了“雪山看房团”,邀请大家来看最高海拔的房产。

虽隔千万里,相聚在雪山;

忘却云花两沧海,一身风雪任平生:

木屋建落成后,有业主嫌名字太小,拍出来看不清。

他主动花钱把所有人的名字都换成了不锈钢,并托运了过来。我和业主们心怀感激地又用骡子运上了山。

谁知钉上之后,就成了这样:

建造雪山木屋,让我一方面深入藏区,和当地朋友一起生活,看到另一种人生。

另一方面,让我渐渐明白,生活不是选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未来不是设想好的,而是一步步踩出来的。我所能依靠的,只有凡事竭尽全力。

我把这些故事,都写在了一本叫《雪山乌托邦》的书里。

2015年,一个人的秘境,荒野生活49天!

2015年,看房的业主越来越多,我想建一家青旅,接待远方的朋友,再次发起众筹:500块钱——在雪山安个家!

我向亲友借钱,投入建设,并分享建造过程。

众筹目标三十万,最后一天还差六七万。如果项目失败,钱将原路退回。我觉得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于是写了一封信,向所有“家人”承诺:即便拿不到任何众筹款,我仍会把它建好,欢迎你来免费吃住。

没想到大家义务宣传,仅一天时间就又凑了十多万,不但促使众筹成功,还超额完成目标。

建成之后,从广州、深圳、广西、长沙……等等全国各地,来了很多的雪山家人。

我还远赴广州和深圳,举办《雪山家人见面会》。

我还把带家人带回雪山,走进行将消逝的秘境:

欢聚之余,我还惦记着一件事儿:当初辞职,令我魂牵梦绕的是错给。一晃五年过去,我并没有忘记那个让我流泪的地方。于是,我写了一封遗书,一个人去错给,荒野生活了49天。

我以为向猎人所学的技能,足够让我在荒野生存,没想到只坚持了一个星期,就差点把自己饿死,最后不得不下山,用两匹骡子把食物拉了上去。

好多个夜晚,总感觉有狼隔着帐篷在闻我的呼吸。猎人说,它们听准位置,就会一口下去,咬住我的脖子,撕开动脉。我搬来一块石头,放在帐篷里,把呼吸藏在石头下面,手里紧紧握住藏刀,心想老子这条命也不能白给,起码干一场再死!

最终,狼没把我怎么样,却差点被毒虫咬死。开始只是红肿,接着低烧、意识模糊。为了求救,我忍痛翻山走了三天。途中遭遇大雪,过了一夜,后来又遇到一位藏族大哥,帮我翻过了滇藏垭口,才回到德钦。

医生说,你这肠子漏出来还好,如果导致蜱虫感染,引发脑膜炎,就彻底没救了。

康复后,我再次上山,没想到却遭遇抢劫。那天傍晚,我从冰川下来,发现帐篷和补给全都没了。我摸黑赶到最近的营地。原来是两个我认识的藏族小伙,带着警察上来抓我。村里报警称,山上有不明来历的人员,如果是逃犯,就让警察抓走;如果不是,那就要罚款并赶走。

一开始说罚款二万,理由是我把神山拍到外面去,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后来他们也觉得理由牵强,说只要我补误工费六千就可以了。警察也劝我,花钱了事。我掏出钱包,只有一千四。他们又看向我的装备。我说,要不你们分了?

于是,他们就真的分了。气了一夜,第二天我要离开,小伙给了我二百块钱当路费。我说了声“谢谢”。他说,不用谢!大哥,这是你的钱。

就这样,我以这种荒诞的方式,结束了荒野生活。

我兑现了对神山的诺言,但我发现,彻底的与世隔绝,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必须找到另一种方式,与神山相处。

2016年,去中缅边境,与毒贩走山!

2016年,辞职已三年,我花光了所有积蓄,于是向广告大师华楠兄请教,还想在雪山生活,该如何养活自己?

他劝我,做一个山货老板,去和山川草木相亲近,与猎人贩子做朋友。这样,既能养活自己,又能写出有血有肉的故事。他说,小刘啊,相比你的故事,大家更愿意消费你的山货。

我决定卖货,他又问我,你们去采山货,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说,黑熊伤人,把脸都拍碎了。他问,那你们怕不怕?我说,怕,但是靠山吃山,还是必须去采。大家都相信,从熊掌底下挖出来的山货,才是最珍贵的。好,他说,就用这个名字:有时遇见熊——藏地自采山货。

带着这个勇敢的品牌,我回到雪山,决心做一个山货老板。

五六月,白雪压杜鹃的时候,我爬上雪山,去营地收虫草。

七八月,细雨湿松针的季节,我走进森林,和大家采松茸。

九十月,去采灵芝、桑黄和蜂蜜;挖当归、三七和贝母。

到了年底,空运雪山鲜货:牦牛肉、藏香猪和雪山鸡。

这年雨季,我想去独龙江看纹面女。路被山洪冲断,司机说,还有一条路,可以从缅甸绕过去,但要有人带路。我随他来到一户人家,才知道这是一条隐藏在丛林中,穿越边境走山带货的路。

大哥问我,是不是去贩毒?我说,不是,只是喜欢探险,想去看看。他叫儿子江措当向导,陪我走一趟。

于是,我和年仅十六岁的小江措,一起出生入死,穿越了中国、缅甸、印度三国边境,遇到了毒贩、盗猎者和地方武装。我理解了小江措的父辈,为何要在凶险的边境线上,开辟出一条生路;又怎样为了养育后代而金盆洗手……

最后,我们在缅甸克钦邦境内,一条小溪边分别。我拉住他的手说,小江措,你要读书,不要贩毒,太危险了!他晃起脑袋,在想一个词,最后他说,老哥,我这一辈子,想念你的嘎!哎呀,我说,你才多大,别动不动就说一辈子!

多年过去,不知小江措怎么样了。在我去过的所有地方当中,缅甸无疑是最凶险的:生死就像皮带,随时可能解开。没想到三年之后,我又遇到了一个从缅甸逃出来的冰岛女人——那是另一段关于女性的传奇。

2017年,天上惊动人间,砸出“陨石江湖”

2017年,我看中了一个废弃了的“滇藏公路指挥所”。

忍不住想改造……

最终,在滇藏公路边上,把年久失修的“指挥所“,改成了一个黄灿灿的山货基地。

结果,就在这个基地。八月十五中秋之夜,飞来一颗火流星,在我们头顶爆炸。

我觉得新奇,就在公众号上,发了一篇短文:《陨石就落在我们山上》。谁知全国各地的探宝人闻风而动,涌入我的基地,把我团团围住。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卷入其中,成为一名陨石猎人,踏上了寻陨之旅。

为此,我们成立了一支队伍——香格里拉陨石搜索队,简称:香陨队。

队友资深猎人告诉我,如果来自月球或火星,每克能卖10万块钱。他推算出,这次至少有20千克。也就是说,这颗陨石价值20个亿!

摄影:张维

我们找了一个半月,什么也没找到,不得不张贴“悬赏公告“。

太刺激、太激动,我开着车,随口就把找陨石哼成了一首歌:

我们还拍摄了一个纪录片:

作为整个事件的亲历者,我写了一本书《疯狂的陨石江湖》,讲述真实而荒诞的探宝之旅。

后来,有导演看中这个故事,买下了版权,已经拍成了电影。

总有朋友问我,你找到陨石了吗?我说没有,但我找到了别的。

金钱是深刻无比的东西,它背后的故事多于爱情。无论是仰望星空,还是追逐财富,我们都被自己的想象所操控。我在人世间寻找你的足迹,如同萤火虫扑向灿烂的星空,纵使这一生卑微如尘土,追寻你的时光闪耀若晨星。

2018年,雪山合伙人,身背百万收虫草!

在所有作家当中,我可能是唯一把自己的微信号,贴在文章背后的人。

读者就是好友。这种最直接的沟通,让我知道,很多朋友也在向往雪山的生活,只是缺少一个连接的桥梁;而当地的朋友,也特别需要有人帮他们把山货卖出去。于是2018年,我发起了一个活动:雪山合伙人——1万元,做个虫草老板!

100个朋友,每人出1万元。我们背着这100万现金,走进虫草营地。

金黄的虫草,粉红的现金。一边数虫草,一边点现金。

一方面我带着城里的朋友,直接走进雪山营地,买到货真价实的虫草;另一方面,当地的朋友,也可以直接变现,让辛苦不白费。

我们交易虫草,也交流情感。有时斤斤计较,有时大度爽朗,但大多数时候,都会爆发出笑声,感觉不是遇到开心的事才笑,而是大笑起来,自然会开心,听得我为之一振。我们带回来的,不止是虫草,还有雪山的故事,生活的艰辛,以及远在深山的人们,对美好生活不懈的追求。

这两个多月,风里来雨里去,大雪化无痕,唯有路如故。

从七月到九月,我们又继续发起:雪山合伙人——3000元,做个松茸老板!

即便你身处都市,也可以吃一次国宴松茸,来一趟松茸之旅,交一个深山好友!

我们一起把眼前的苟且,变成了诗和远方。

令我感触最深的是,很多读者从没见过我,却给我打了1万元。说到底,是信任,信任我这个人。山货卖得越来越多,让我明白,所谓赚钱就是在积攒信任。朋友不怕你赚钱,就怕你骗人。从今往后,哪怕我赔钱都可以,但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我决定,把雪山合伙人一直办下去(截止2023年,已是第12期)。

这年十一长假,广州的张红一定要去错给。

那个我梦起的地方,也成了他的梦。最终我舍命陪君子,带他去圆了这个梦。

2018年底,我带广东卫视《秘境神草》摄制组,去了一个新秘境。

摄影:阿俊

首次向外公布了梅里北坡,使雪山深处的秘境,变成了一个网红徒步圣地。

摄影:红影

有人说我是功臣,在用旅游扶贫;有人骂我是罪人,破坏了自然环境。

2016年,当我最初来到这里,本不想把具体位置公布出去,但年轻的白玛村长,拉着我的手,走访一个又一个木屋。

我看到,村民们坐拥绝世美景,生活却极为艰辛。大家都希望搞旅游,摆脱贫困。乡亲们的嘱咐,让我有了一种责任感。

当我得知,广东卫视要拍摄关于我的纪录片,我就把他们带到了这里,并在各大平台和杂志撰文,才使得梅里北坡爆红。

我认为,要不要改变现状,首先应该问问当地人。如果他们渴望改变,就理应改变。谁也没有理由,让深山的人们,依然贫困落后。如今他们依靠自己的双手,为游客提供服务,获得了更好的生活。

2019年,遇见冰岛女人,去傈僳山寨扶贫

2019年初,雪山太冷了,我想暖和一点,就沿着澜沧江,去了中缅边境。

我遇到一个漂亮的拉祜族女人,她请我喝冰岛茶。“冰岛”是茶中皇后,其实是一个山寨的名字,就在中缅边境。很自然的,我们聊起了缅甸。

她一边泡茶,一边随口讲了几个故事,令我大为震惊。我不由问,你在缅甸生活过?她说,何止是生活。这时旁边一个人说,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佤邦的压寨夫人!

她在两国之间,生死之间,束缚与自由之间,勇敢地做出抉择,并坚持走到了现在。凡是有过抉择的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至少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个中国拉祜族女孩和一个缅甸军阀首领,三十多年的爱恨情仇。她从一无所有,到渴望拥有,在历经荣华和沧桑后,最终奔向了自由。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故事,我把它称之为《走出缅甸的冰岛女人》。

我在雪山待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到藏区真实的生活。因为没有蔬菜吃,嫂子年纪轻轻就得了肾病。她脸色惨白,疼得直哼哼,还要掐着腰,艰难地干活。她含泪求我,下次过来,能不能带点药?去卫生院要走两天,她走不下去了。大哥请巫医作法,但嫂子还是瘫痪了,每天晚上疼得躺在地上打滚,咬住脏兮兮的毯子。打猎剩下的鹿肉,已经发臭了,扒掉蛆虫,用水煮一下,喂给病人吃。这里的人们固然纯朴,但也落后,过着十分悲惨的生活。

既然我在这里,就不能假装看不见,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在2019年,我和当地的年轻干部一拍即合,决心为老百姓办点实事。

小宝是一个82年的藏族干部,我是81年的汉族商人,还有84年的傈僳族村主任余新红。三个80后,不同的民族,差不多的年纪,决定扎入深山扶贫。

我们扶贫的地方,是一个叫施坝的傈僳族山寨。

在精准扶贫之前,全村人均年收入不足1700元。什么概念呢?月收入只有140块钱,每天不到5块钱。饭都吃不饱,全靠自己在“山里刨食“。

小宝告诉我,扶贫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发钱,相当于做慈善,容易花钱养懒汉;另一种也是发钱,但必须付出劳动。扶贫关键是扶人。杰文啊,你一定要扎进施坝村,带着大家一起干!

这样,我住进了施坝,帮大家卖野生蜂蜜。

仅半年时间,为全村增收40多万,真正帮助到了村民。

这件事令我很自豪。因为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资源,而是和村民一起,靠自己双手奋斗,提供好产品,才换到了钱。这样来的钱,花得有尊严。

深情彪悍的傈僳人,与兽共舞,对酒放歌,是大山里的流浪者。

我有幸通过扶贫,在深山中采风,记录下他们的风俗、传说和民歌。那是一种来自远古的人文气息,像诗经如楚辞,随心随性,就地取材,声声草木,滴滴花露。

随口喊出的歌,像呼唤一样响亮,越过山谷,期待着回应:

还没落下的雨滴哦,是藏在云中的秘密

唱给情人的歌声哟,是落在心中的大雨

那些关于生命和爱情的吟唱,那些关于自由和幸福的向往,都将留在我的记忆里,如高山雪水般流淌。

2020年,每年24万,我把自己挂在了机场!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纯靠口碑宣传,几乎没花过广告费。

2020年,却在香格里拉机场,最醒目的位置,竖起了一块广告牌:

看到的朋友,第一反应是,杰文,这得花多少钱?我说,每年二十四万,签了三年。

七十多万啊,朋友说,靠卖山货能赚到吗?很难,我说,至少这几年,我不指望它带来销量。我竖这个牌子,是要告诉所有人,我要成为一个品牌,扎根在这里,好好卖山货!

第一年,我只挂了商标。我弟劝我,哥,你把脸也挂上去,识别度更高。

我一想,也对。如果我的山货不好,就丢这张脸。冤有头债有主,清清楚楚。

后来,我还把这张脸,像老干妈一样,打在所有包装上。

为了精力充沛,我决定戒烟,向所有亲友公开发誓:宁愿剁掉双手,决不再抽一口!

戒烟后怕发胖,我开始每天跑步。呼吸着高原清冷的空气,我连跑步都在想,怎么卖山货?在运动中想办法,越想越起劲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续两三年,整个德钦县城,一半以上的快递,是我发出去的。当地政府推荐我,参加云南省电子商务大赛。我得了全省第二名。

赚钱后,我修复了一栋藏家老宅,被朋友亲切地称为:雪山小红楼。

除了山货基地,我还在香格里拉建了一个鲜货部,专门配送雪山鲜货。

一直忙到这年九月,我爸叫我回去。他身患绝症四年,现在要走了。我对他没什么遗憾,甚至担心如果他走了,我会哭不出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回到老家,他让我做了这辈子最艰难的决定。

直到最后一刻,我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他的惨死,给我留下了遗憾,就这样离我而去。我这么在乎他、心疼他,是连自己都没想到的……

他走后我才发现,作为儿子,我竟不知道,父亲的一生是怎么度过的。我很想问他,爸爸,在最后一刻,你还有什么遗憾?你知不知道,这一生的意义何在?这一世我们做了父子,但愿下辈子还是亲人。对他的怀念,将伴随我的余生。

我想以我的方式来纪念他,而我的方式,只能是写作。

大概有两个月,我停下所有事情,回想自己的来路。我来雪山的初心是什么?是想把生意做大,赚到更多的钱;还是想写作,在世上留下一点痕迹?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不能什么都要啊!父亲的离世,让我有了紧迫感。我必须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2021年,甲应爆红,我去秘境开民宿!

2021年,朋友邀请我,去甲应开民宿。

他说,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人,比你更适合了。我问,为啥?

他说,看天时,甲应疫情都有游客,一旦疫情过去,岂不人满为患?此时不抄底,更待何时?

谈地利,用不了多久,新219将全面碾压318,何况只有你和村长知道,甲应有九条世界级的大冰川,这将成为你的订制路线。

说人和,你是第一个宣传那里的人。八年前,就在那里搭过木屋。虽然被拆了,但你和村民一起被抓,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相信,你会像梅里北坡一样,带领大家脱贫致富。

真的么,我美滋滋地问,就看我啦?

那当然,朋友说,你扎根梅里雪山,积累了不少人脉,该干一件大事了!

我问,那你投吗?投啊,他说,只要你干我就投!

我再也坐不住了。好好,我说,这是个秘密,先别告诉别人。于是,我在甲应选了位置最好的一块地。我跑了三趟,前后两个多月,都在拉投资、谈合同、跑政策。

我们打算签二十年。全都谈妥了,就在最后签字的晚上,村民犹豫了,我也犹豫了。

他们商讨的时候,我踏着月光,在草原上散步。我问自己,是不是真想做民宿?这个项目不是不好,但要我全身投入。我要对投资人负责。如果签成了,就扎进去了。

我已经四十岁了,如果像父亲一样,也只有六十来年的寿命,剩下的二十年,到底是想赚钱,还是要写作?想到这里,我转身回去。坐在火边,我对朋友说,我想好了,不干了。

我决定收心写作。趁着疫情期间,生意不太好,我精简了山货团队。我写下《康巴汉子的汉族情人》《一妻多夫之私奔》《勇错的爱情》《江措复仇记》等等的,雪山传奇故事。

当然,令我感触最深的,是我终于把父亲的死写了出来。

父亲的离世,始终令我无法释怀。不是说他不该走,而是走得太惨了。每次喝酒聊到这个,我都忍不住流泪。等酒醒了,又懊悔起来,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不该连累朋友。

有天晚上,外面下着雨,我坐在电脑前,又想起父亲。我看到他像个落水的孩子,在渴望我。我一边敲打键盘,一边祈求他的原谅。只有他,有资格原谅我。好多细节,连亲人都不知道。

那样的时刻,我们经历了什么,感受到什么,我全都写了出来。写作对于我,有心理治疗的作用。这时我才知道,我有多幸运,能用文字疗伤。

2022年,协拍电影《陨石江湖》

2022年底,我们带着电影《陨石江湖》,参加海南国际电影节。

正值疫情期间,影院冷冷清清。导演忽然问,杰文呐,你多大了?啊,我说,四十一了。

唉,导演说,你看,咱这种人太少了。四十多岁,还在做电影梦。

当时我们是WIP,周围的导演制片都是90后甚至95后,鼓掌都有劲。相比之下,我们这几个老文青,被现实摧残多年,就显得过于稳重。

到了这个岁数,要不然就是有了作品,坐在台上做评委;要不然呢,早就放弃了,踏实过日子。一大把年纪了,拖家带口的,还折腾个啥?

没事儿导演,我说,咱们还正当年。来这儿之前,我还怕自己不够专业,看了一些别人的作品,我反倒更有信心了。一个人最宝贵的,不是功成名就,而是即使默默无闻,依然满怀期待。

其实我心里清楚,导演的感叹不是没有缘由。电影筹备两年多。从买我的版权,到最终拍摄成功,我有幸参与了全过程。

拍电影像创业,你得到处拉投资,拼命推销自己的故事。可你讲得再精彩,投资人就一句话:作品呢,你有没有拍过?

也对,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须对钱负责。

我们导演对电影,那是真爱。撤资之后,他自己掏钱,把房子都押了上去,最终硬是把电影拍了出来。

拍摄过程中,剧组还遭遇了泥石流,命都差点搭进去……每次谈到这些,导演一摆手,困难就不提了,成不成作品说话。

导演对电影的热忱,极大地鼓舞了我。如果真心热爱,就要勇于付出,而我最想拍的,就是父亲的故事。导演说,你的故事,让我想起送父亲走的那些日子。太虐心了,我拍不下去。况且观众进影院,就是图个乐子。你倒好,非要说出来。

我也劝过自己,但是劝不住,只要我闭上眼睛,就是一幅幅画面。我想把这些画面,一帧帧拍出来,但电影毕竟是个技术活,我需要一位擅长此类题材的导演,和我一同去实现。

幸好,我遇到了这样的导演。

2023年,筹拍电影《以父之名》

四年前,年轻的吕导,刚从美国电影学院毕业。他想拍我的故事,跑到雪山来找我。

我们相处半个月,非常聊得来,又都喜欢死磕到底,可惜因为投资问题,没能合作成功。

2023年春节过后,我哪儿都没去,一个星期就写好剧本,发给了他。

看完,他说,剧本还要改,但底子非常好。这是我回国以来,最想拍的东西。

我把他请到雪山,讨论了一个多月。

4月份,我们又一起回到江西老家,实地勘景。

借着勘景,让我在四十二岁,再次面对人生选择的时候,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走遍小镇和村庄。爱过的人,写过的诗,都已随风而逝,以前我拼命离开这里,再也不想回头;现在又觉得,还是只有这里,才能埋我的父亲。

曾有一片星光,闪耀在那远方

以为那是梦想,于是拼命追赶

如今远走他乡,故乡散落后方

再次抬头向前,又是一片茫然

不管世间多少悲伤,星光落下毫无声响

摄影:李东升

返回雪山后,我决定戒酒,集中精力打磨剧本,一直改到现在,还在精心雕琢。

等剧本改完,便立即筹拍。我先把房子抵押出去,然后再去参加创投,希望有业内投资。如果没人投资,就向社会募集资金。总之,即便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拍出来。

我想借助电影,这么一个更直观、更有感染力的方式,去诉说一个社会现状。但愿有一天,亲人不再惨死!我爷哭喊了三天,我外婆被灌下石膏水,而对我最好的大舅——三舅在床边吊了一根绳子,可他已经中风,没能爬得上去,只能活活饿死……轮到我爸,本想做出改变,却因为我的犹豫,走得更加悲惨。每当想起他们,最后一刻无助的眼神,我就无法安心。

令我惊讶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到临终,大家都避而不谈,等到最后时刻,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听之任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像野狗一样哀嚎。

一代代人酿成了悲剧,却没有一个坏人,大家反倒充满了善意。越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敌人,我越感到一种责任:必须说出来!而且要大声。

如果我发的愿,不只是为了自己,那为之奋斗的每一步,都非常值得、且问心无愧。

我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摄影:李东升

结语:雪山十五年

朋友,看到这里,不知不觉你已经陪我走过了十五年。

藏族有句谚语:要知雪山高低,就得爬上去;要知朋友心底,就得长相处。

关注我的朋友,经常看到一个句话:你有一个朋友,在雪山过着另一种生活。

我每天都在分享,就像等一个人。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你,即使你不来,我也在等你。也许有一天,我会遇见你,把你卷进我的故事。

我们都曾为了一个地方、为了某个人,不惜穿越千山万水。那是一种对远方的向往,以为目光的尽头,会有什么不同,可如今我就待在自己的远方,并没有发现,真的有什么不同。我的远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遥远。

我是个执着的人,总是在想,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活着,人生有什么意义?

后来才明白,要热爱生活,不要热爱生活的意义。理想本身也并不可贵。可贵的是,身边有一个人,相信你有理想,并陪你去实现。

这话,是悔悟,也是劝诫:

在生活中获得快乐,比在人生中寻找意义,需要更健全的人格。

从2009年算起,我与雪山结缘,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朋友问我,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你还会在雪山吗?我想还会。他又问,你后悔过吗?我说,没有,但是有遗憾。

我有过平常的生活,有过琐碎的幸福,有过真正的天使。无憾就是无情,但把过去凝成泪水,很快会被吹干;把未来看成道路,就必须抬起脚步。

我要在世间繁华之外,守着这座神山。提起手中的笔,像一个孩子闯荡世界之后,再次拿起祖辈的锄头。

朋友,还是那句话:山高路远,谢谢你和我在一起!

杰文

2023年8月18日 于梅里雪山

作者签名版,限量800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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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简介


刘杰文  藏地作家、探险家

江西高安人,著有《小刘美国游记》《去西藏》《雪山乌托邦》《雪山十五年》《陨石江湖》《我的初恋》《冰岛女人》等书。

曾是上海的IT工程师,因为热爱写作和探险,辞掉工作走进雪山,成为一名自由作家。自2009年起,扎根于梅里雪山,创建“有时遇见熊”,卖的都是自采的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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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遇见熊
你有一个朋友,在雪山过着另一种生活……他叫刘杰文,是一个藏地作家,他把生活写成了故事。进来吧,你身在城市,也能感受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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