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
梳理一下,涉县马布与西戍之间,中段有两座古桥,大家熟知的,观在新邯钢也走的,规模大,是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创修的,崇祯二年(1629)重修。外人不知的是附近“土桥沟”的“寡妇桥”。当地人就说,是先有“寡妇桥”,后有“井家峪桥”,两座桥“是一回事”!
明明是两座桥,怎么成了“一回事”?
查旧志,说有“宁远桥,在马布村西8里”。马布人告诉山雨,马布到西戍是15里,这桥在中间,他们步行去西戍上学,来回过这井家峪桥,经常端究桥貌和桥头的古碑。后来的志书,说“井家峪桥,也称宁远桥”。山雨确信,“井家峪桥”是俗名,是当地人以地名叫桥。“宁远桥”是正名,书面上记载的就该是这座桥。
原来,“寡妇桥”,就是“宁远桥”。其创自何年,不清楚。据碑文,是“大清(?)之世”“雨泻数年”,桥坏了,于康熙二十一年(1682)唐修。“修举出自何人之手”手,不清楚,留下了一个“土桥沟”的地名。山雨早年先父讲过“寡妇用攒多年的椒钱修桥”的故事。这里的“寡妇桥”,多半就是先父讲的故事中的桥。结合碑记,故事应发生在康熙二十一年(1682)。“寡妇”或许就是碑上的“申氏”或“江氏”。
“寡妇桥”就是“土桥”,就是康熙二十一牟(1682)之后碑额刻下的“宁远桥”。起初,应当也是“石桥”,冲坏了,寡妇没愿竭力重修为“宁远桥”。如碑文所言,去村近的,有坏即修,去村远的,“矢心竭力,不惮远劳者”,少。“寡妇”,娘家是马布的,在15里地之外,她关心远处,即去村8里地的“土桥”的稳固与否,安宁与否。她,修桥是为了“宁远”。亡夫是生员秀才,家族有文化功底儿,难道还起不出个好名儿?唐王峧奶奶影“看远不看近”,西戍东村的申寡妇要回马布娘家,来来回回,往往返返,脚程,小脚儿,骑驴好不好?坐轿好不好?深沟大壑,上上下下,特别是旺月雨天,不说雨洪阻隔,光泥泞一路,也够娘儿们心酸的。
也许,真是,“土桥”早己苦人久矣,连“土桥沟”都成地名了!山雨大胆想象,北齐时期,高欢高洋高氏爷儿们走过这一路没有?有桥没有?隋唐时期,李靖就是马布李卫公走过这一路道儿没有?有桥没有?宋元时期呢?明代,兵部尚书磁县老乡张镜心是走过的,县事就是县官儿走过;清代,戚学标与武安县长过从甚密,走过定条路没有?井家峪桥头碑有记载,张镜心路过这里,到涉县城,还上了熊耳寺、清泉寺。那个时候,因为“旧桥大坏”,“石**”,石头被冲走了?“僧俗众善”“另择要地创修大桥”。这是井家峪桥桥头碑刻上的话。旧桥,就是“土桥”、后来的“寡妇桥”和“宁远桥”。新桥就是现如今的井家峪桥。井家峪桥,创自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当时,张镜心才21岁,来涉县,路过马布、西戍,来涉县城,上到熊耳山,上卧云山,是有可能的。
相对不知起自何年的“土桥”,井家峪桥所在位置,可能因铺驿急递文书等,更为重要,是“要地”,就创修“大”桥了。当时,估计,还没有“寡妇”、“宁远”一说。井家峪可能上升为“省道”了,土桥沟后来还是“乡道”,抑或后来降格为“乡道”,或废为田间小道,亦未可知。
如涉县域内,309,老309,有传承,有关联的事物,在情感上,在认知上,当地人总有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愫,总觉得,前后、新旧,都是“一回事”。于是,大家一致认同,井家峪桥,因与“土桥”的“血缘”地缘关系,在地方文化上,因子互渗,井家峪桥也成了“寡妇桥”和“宁远桥”。
还是爱旅游的寒江,他听说,井家峪桥也叫“永宁桥”,当地人说的。这就对了!“土桥”被毁,“大坏”,为了“宁远”,寡妇献岀多年椒钱。创修和重修“大桥”了,而且在井家峪“要地”,不是也得寡妇宁远的精神,求长求远。空间上,不怕远,时间上,要求远,永远。实际上,那寡妇修桥补路的精神,穿越时空,弥漫宇宙,是一股清流和正气,源远流长,与日月争辉,与天地同在。
山雨 甲辰玄月中浣
于古沙安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