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南北漳河之间,山雨就在五个地方见到了不多见的“榔榆树”,太行山上(间)的“榔榆树”。
小时候是听二哥说过“榔榆树”,没见过,以为是“狼”榆树,也就不巴望着能见到,还怕见到。
第一次见到是2004或2005年的时候,山雨步行上了涉县固新村南的“南山寺”(当时刚刚改名,此前叫“南泉寺”)。主持叫“昌戒”,她住西崖边上的“精舍”。山雨与其他居士在客堂诵经和休息。那天是傍晚进的寺,除了对“龙口吐泉”印象深外,就是那棵大榔榆树了。它从寺院南面一台地上倾倒过来,又高又粗,象直挺挺的一条黑龙,给山雨极强极重的压迫感。寺院正在修整,说要把这棵“榔榆树”处掉。山雨心疼,好端端的一棵大树,竟要被消处了,而且是山雨此前从没见过的稀罕品种。也因此,山雨此后不想再去这座寺院去游览,虽然早想去了。
第一次正式看得清,印象更深的是磁县老爷山的那棵“榔榆树”。也是那两年,多半是2005年,从涉县连泉村南八里沟上去,左行右折,很容易就看到了同是岭台之上的“华夏第一榆”。当时还只是当地几个老年人看庙,门票是5元。“榔榆”位置没有任何维护修造措施,纯“天然”的,甚至连个红布条儿也没有。它的根都趵突在山岩间,树的主干灰白,粗,印象中是大席圈围成似的,至少也有小碾盘小磨盘那么粗。直挺挺的,需仰望,算是“粗壮挺拔”,雄霸涉县东南。因与涉县交界,山雨一直认为,是磁县后来开发了,实际也是涉县的——涉县东西达城的中学生和男女青年上老爷山游玩就一点儿也没有“岀县”的感觉。山雨再一次上老爷山,己是20年后了,是寒江先生开车,从皮岭邃道钻过去,从磁县那边上“十八盘”,绕远上的老爷山。这一次,老爷山的“榔榆树”,没了第一次见的震撼感。也许,心理上有了“防备”,也许,环境变了,根部维护,修了护栏,旁侧庙门殿宇有所修葺,抢了“榔榆”横空出世的沧桑气势?还有人在树洞中加了花巧,栽了株松树,美其名曰“榆抱松(孙)”?枝干好象少了,不如二十年前那么蓊郁苍劲了。山雨有时就是腻烦“保护措施”,觉得那未必必要。山雨就这么固执,自诩为“自然派”,求天然气息,反对做作,尤其在心理上抵制商业操作下的保护性破坏。当然,封个“华夏第一榆”,不妨碍什么。
第三次见大型古“榔榆”,是跟爱旅游的寒江从涉县神头后山沟上雪寺下到南漳河边再上岳家寨开的眼界。在前后岳家寨,见八路军一二九师银库旁侧当街点儿上一棵高高的“榔榆王”,比磁县老爷山“华夏第一榆”主干高多了,根成板状,皮也是灰白,银钱豹皮似的有鳞片儿。何况是“榆”树,有“榆”就有“榆钱”。山雨好故作神秘,老以为在这么大的古“榆钱”树下设银库,八路军中的能人“大师”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考虑的?岳家寨分前后,另一处,山神庙,庙不大,树不小。山雨一看,主要还是“榔榆”。当地人认“古榔榆”为“神树”。山雨就把“榔榆”认作“树神”。鼎的,岳家寨的古榔榆,是风景区标志性景观景物之一。到岳家寨,不看榔榆,不算到过岳家寨。
从岳家寨返涉,好象没看涉县雪寺榔榆树树群。山雨诳家里这一口子开车去龙门寺,返程看了雪寺的古榔榆树树丛。九棵,一树一根,叫“龙生九子”。好事者起名叫“龙树”,又叫“蟒仙树”。树丛下还真有一小庙儿,供蟒仙。山雨更多将蟒与树从形体上互比,蛇大成蟒,蟒大成龙。“蟒仙树”就是“龙树”。跟岳家寨说法一样,都是“救命树”!有食用药用价值。
最近一次遇上“榔榆”,也是跟爱旅游的寒江,托福去关防前后岩曹家。在曹家村村口马王庙坡下仰望,见有榔榆,“三五棵”,摇粗,真以为如雪寺的“树丛”。拐上临近方知,一棵小碾盘粗的古榔榆,三五个枝杈往外伸,树冠如托月之烘云。据碑,村在后,树在先,树围4米,树高20米,冠盖匝地200平米,800年了,也是灵验异常,封年过节,信民点蜡供馍,乞佑乡邦。
五处,太行山间,南北漳河流城,濒临灭绝的珍稀树种。山雨觉得,她们能够存世千百年,乡民和“神灵”,功莫大焉。
山雨 甲辰阳月上浣
于古上党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