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科研第一课：快速进行文献检索与阅读
李旭 陈立宏 刘丽 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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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摘要：随着中国教育事业的不断发展，研究生教育已成为中国高校教育的重点之一。作者在对研究生进行调研采访的过程中发现，研究生普遍在文献调研方面的能力欠缺，主要表现为花费时间长且效率低下。因此，作者从学术文献的搜索、学术文献的泛读和学术文献的精读三个方面提出一些方法和建议。具体的建议为充分利用学校现有资源搜索文献，学会确定正确的检索词，了解对文献初筛的技巧；学会快速略读文献，提高文献阅读的效率；以批判的眼光来精读文献，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第一作者简介：李旭（1980-），男，汉族，湖北英山人，博士，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特殊土力学，智能岩土工程等方面的研究和教学。通信作者：陈立宏(1976—)，男，汉族，浙江桐庐人，博士，教授，建筑勘察设计院院长。研究方向为岩土工程可靠度分析和桩基础工程应用。文章原刊：《高教学刊)》2023年第6期。感谢作者授权发布。
研究生教育已经成为中国高校教育工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截至2020年，研究生教育已累计为国家培养输送超过10 000万高层次人才。在嫦娥飞天、航母下水、蛟龙入海和港珠澳大桥建设等一系列国家重大工程背后，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战和打赢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中，研究生教育作出了重要贡献[1]。
目前国内高校信息素养教学的重心仍然在传统的文献检索上[2]。文献调研能力是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基础[3]，而对于刚进入学术界的科研小白，对某个研究方向的自我探索是最为重要的，在哪里找文献、怎样快速进行文献调研、如何掌握文献调研的若干技巧，是从一名学术小白蜕变成为学术界“扛把子”所必须掌握的技能。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现代文献表现为数量多、种类杂、更新速度快，研究生如若不掌握科学的文献检索方法，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文献检索上面，如同“大海捞针”，导致效率低下，影响正常开展科研工作。
笔者于2019—2020年对北京交通大学土木建筑工程学院共计329名研究生进行了“科研时间分配比例”的调查采访，将科研分为调研文献、制定计划、实验研究和撰写论文等四个方面，有超过92%的被采访者认为查阅文献需要花费的时间超过总科研时间的50%，其中高于65%的研究生认为自己经常会犯“无效文献调研”的错误。由此可见，文献调研在科学研究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同时也反映出当代研究生对快速进行文献调研的技巧和方法掌握存在不足，花费大量时间在“无效文献调研”上面，因此，有必要加强研究生快速文献调研的能力。笔者结合自己多年研究生培养和教学工作的经验，基于研究生在文献检索和阅读中存在的诸多问题，就学术文献的搜索、学术文献的泛读和学术文献的精读三个方面提出自己的方法和建议，以期对研究生提高文献阅读的能力提供一些帮助。
一、研究生在文献检索和阅读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高校图书馆提供丰富的文献资源，但大多数研究生在面对海量资源时无法做到有效利用，导致研究生在文献检索过程中经常会出现“大海捞针”的现象，同时，研究生在阅读文献中经常遇到读不懂、理解不了、曲解本意等问题。笔者结合自己多年研究生培养和教学经验，认为研究生在文献检索和阅读中存在的主要问题表现为文献检索技巧欠缺、文献检索工具掌握不足及文献阅读水平不够等。
（一）文献检索技巧欠缺
研究生在使用检索工具检索关键词时，通常直接选择默认检索方式，实际上，这是最初级的检索方式，检索得到的文献资源繁杂且无法抓住重点，需要学生进行大量的人为筛选工作，而检索工具通常会提供高级检索、分类检索等方式，如高级检索可以输入多个检索词，检索得到篇名包含单个和多个检索词的主题文献，在高级检索中还可以依次输入主题、作者、文献来源等，将检索文献的范围进一步缩小；分类检索基于学科种类的不同，通过限定检索的范围，以分门别类的方式除去无关的文献，达到精确检索的目的。
（二）文献检索工具掌握不足
笔者通过课堂调研，发现研究生普遍热衷于中文数据库，例如知网、万方等，而往往忽略了英文数据库的重要性。相较于中文文献而言，英文文献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更高的质量，在部分专业领域代表着该学科的顶尖和前沿，因此，作为我国未来科学技术发展的主导者，当代研究生应该掌握更加广泛的中英文文献检索工具，例如谷歌学术、web of science等，随时了解学科前沿动态，学习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知识，更好地为自身的科研服务。
另一方面，研究生过渡依赖于几大耳熟能详的数据库，而忽略了学校图书馆平台提供的中英文数据资源。高校每年会花费大量的经费购置多种优质的中英文数据库，在校学生均可以利用这些数据库下载海量的文献资源，同时，高校定期会举办图书馆数据库的使用培训讲座，帮助研究生更快掌握中英文数据库的使用方法。
（三）文献阅读水平不够
对于刚入学的研究生，阅读文献往往抓不住重点，即使花费很长时间去阅读一篇文献，也很难“吃透”文章的核心内容，导致文献阅读的效率低下，影响科研进展。另一方面，对于理工科的学生，阅读英文文献往往是他们的“老大难”，相较于中文文献，英文文献通常篇幅较长且内容详尽，英文文献通常具有很强的逻辑性，开篇提出一个主题，这个主题会贯穿文章的始终，英文文献通常具有更深的广度和深度，大量阅读高质量的英文文献，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科研能力和写作水平，同时，英文文献的配图专业化程度较高。因此，学生亟需掌握一定的阅读技巧，学会对文献进行泛读和精读，在阅读英文文献时，着重积累文献中的专业词汇、句式结构等，以便于日后运用到论文写作当中。
二、学术文献的检索
学术文献的检索是开展文献调研的首要工作，是利用文献获取知识、信息的基本手段，研究生进行文献检索的最终目的是快速查找到满足自己科研课题阅读需求的高质量论文。文献检索时研究生必须要掌握的技能，是研究生科研过程中的必经之路。掌握文献检索的技能有助于学生快速掌握研究课题的进展动态，了解同行现在在做什么、已经做到了哪种程度，避免重复性的劳动，开拓思路，提高自身的科研能力。本文将学术文献的搜索问题划分为检索工具的选择、检索词的确定和检索结果的判断（即检索文献的筛选）三个方面。
随着文献期刊数字化建设的迅速发展，文献搜索引擎技术也开始得到各搜索引擎公司、专业数字文献库建设公司的重视，近年来不断推出各自文献搜索引擎，提供文献搜索服务[4]。但在调查采访的过程中，不少研究生表示自己所能掌握的检索工具仍然较少，仅局限于国内主流的几大学术文献检索网站，时常会出现外文期刊和著作搜索不到、下载不了的问题。针对此类问题，作者提出了几点建议。
1）知网（CKNI）和万方（WanFang）作为国内两大主流的学术文献搜索网站，涵盖期刊论文、博士论文、硕士论文、会议论文、报纸、工具书、年鉴、专利、标准国学和海外文献等多种类文献资料，具有工业类、农业类、医药卫生类、经济类、教育类、外文类和综合类等多种数据库，文献资料种类丰富且较为齐全，是中国研究生较为常用的文献搜索工具。
2）谷歌学术作为一个可以免费搜索学术文献的谷歌网络应用，包括了世界上绝大部分出版社的学术期刊，使用高级学术搜索功能可以快速确定相关性最强的专业文献，是搜索和下载外文文献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3）高校和省、市级图书馆。图书馆文献搜索是在网络环境下，对图书馆收藏的全部文献进行搜寻与获取的信息技术和方法[5]。要学会充分利用学校图书馆资源。高校的图书馆是大学里储藏图书和文献资源最为丰富的地方，是学校信息化最为集中的地方，是高校为广大师生提供教学和信息资源的重要基地。充分利用好学校的图书馆资源，可以使得研究生在文献检索的进程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高校图书馆提供跨馆调动文献服务，当研究生在学校的图书馆无法找到所需文献时，学生可以通过向所在学校的图书馆申请跨馆调动文献的服务，图书馆向合作院校的图书馆寻求帮助，在得到所需文献资料后，以影印或者电邮的方式寄给申请者，完成整个跨馆调动文献的流程。同时，通过访问所在高校或其他世界知名大学公开的图书馆网站，搜索web of science平台的SS-CI数据库内的资源，同样可以获得丰富的海外学术资源。在一些省、市级的图书馆内，可以免费搜索和下载各种中英文文献。在京高校生可以前往中国国家图书馆进行文献的检索，那里是亚洲规模最大的图书馆，馆藏文献3 758.62万册，数字资源总量超过1 000 TB，可以说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的文献。
确定检索词是学术文献搜索中最重要的一步，关乎到文献搜索的准确性，笔者认为在确定检索词时应做到以下几点。
1）切分、删除和替换。对课题或想要搜索的语句以词为单元进行切分，同时删除虚词、口头用语、过于宽泛的词语，用专业明了的词进行替换。
2）聚类、补充和排序。对于有包含或相同意义的词进行合并，缩小文献的检索范围。
3）补充。补充一些必要内容，如关键词的中英文，同样可以达到精确检索的效果。
4）排序。对于两个或多个关键词，要做到“头重脚轻”，关键词的顺序和接近程度与在查询结果中显示的顺序和接近程度完全相同。
检索后的论文多如繁星，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北斗星是至关重要的，判断检索结果的核心是对检索结果进行筛选。文献筛选的方法包括多种，如影响因子、行业高引用、期刊分类和专家评价等。
（一）被引筛选
一篇论文的被引用量越多，论文的影响因子越高，说明该论文在行业的认可度越高，专业性更强，文献的质量相对就越高。
（二）参考文献筛选
一篇文献的参考文献的质量也是可以初步判断该文献是否需要继续阅读。如果参考文献多为行业大牛的经典著作，或多发表在高水平期刊上面，该篇文献可以暂定为可继续阅读的文献。
（三）录用期刊筛选
录用文献的期刊是行业里耳熟能详的知名期刊，其审稿水平和专业化程度相对更高，期刊所录用的文献一般质量较高，前沿性相对较强。
（四）文献管理软件筛选
大量错综复杂的文献，可以应用文献管理软件进行筛选。主流的几大文献管理软件，如Endnote、NoteExpress等，均可以从影响因子、被引次数和期刊等级等方面进行快速排序，方便学生找到满足自己要求的高质量论文，同时也便于文献管理。
利用以上学术文献搜索的技巧，学生可以快速得到与自己研究课题相匹配的高质量论文，避免“无效文献调研”的现象发生，节省更多的时间用于阅读和学习高质量的论文，提高研究生科研的能力和水平。
三、学术文献的泛读
面对这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精心筛选的文献，如何对文献进行下手，是众多研究生所面临的又一大难题，因此，要学会对学术文献进行泛读，快速获取一篇文献的主体思想。结合阅读策略，考虑阅读速度及阅读的深度、广度[6]。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出发。
（一）略读文献
对于材料多、篇幅长的文献应快速识别文章的主题思想。首先快速阅读文献的标题和摘要，了解这篇文章是否是读者需要进一步了解的对象，其次浏览文章里的插图，对文章研究对象有个大致的认识，进一步阅读第一段和最后一段（结论），最后读文章中每个段落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话，完成文献的略读工作。略读的速度要比常规阅读快3至4倍，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减少文献中一些无用信息的摄入。
（二）阅读重点
如通过略读文献，发现这篇文献是有值得深入学习的价值时，就要学会阅读文章的重点。这就要求读者对一篇文章的内容进行筛选，确定需要重点浏览的部分。通常情况下一篇文献的需要重点阅读内容有：摘要（可以迅速看出研究价值）、引言（介绍背景可略过，重点阅读研究目的）、结果（重点关注图片部分）、结论（文章所研究课题结果的精华部分）。在阅读完以上重点内容后，多问自己几个问题，例如：这篇文章的研究目的是什么？文章的主要成果是什么？作者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文章有什么我可以引用或者借鉴的地方？实验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通过自我回答这些问题，并与导师进行讨论，可以快速提升自己阅读文献的能力，培养自己成为一名专业的“审稿人”，有利于日后论文的写作。同时，需做好文献的阅读笔记，方便下次浏览该文献时能及时找出所想要的答案。
四、学术文献的精读
精读的文献是从泛读的文献中挑选出来的，通常是发表在本领域重要期刊上面的最新文献（具有很强的前沿性），或者小领域内引用率很高的文献，再或者是与读者最近开展研究方向贴合度高的优质论文，总之是要挑选出具有高水平和价值的文献。学术文献通常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综述性论文，通过总结较多的研究数据和结论，对研究领域和方向进行概述；另一种是研究性论文，研究人员通过实验得到实验数据，总结实验规律进而撰写论文。笔者认为精读文献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分步进行。
（一）略读
从标题、关键词和摘要来理解文章研究的主要发现和意义，第一遍可粗略浏览文章，标出文中专业词汇或生僻的英文单词，及时查阅资料解决。第一遍结束后尝试用一两句话总结概括文章，便于接下来的深入阅读。
（二）批判式阅读
带着批判式的问题进行第二遍阅读：文章想要解决什么问题？作者的方面有没有局限性？是不是有更简单的方法来实现？证据是否能够充分支持发现？实验的可重复性？研究是否有改进空间？
（三）理解文章重要信息
仔细阅读图表及图注等说明性文字，在阅读结果和讨论部分时，提炼关键信息和重要发现。
（四）做好文献笔记
边读文献边做笔记，随手写下有疑问的地方，标注重要的内容和数据，用自己的语言总结文章主要的研究内容，加深理解，同时在笔记中提出几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文中有哪些好的观点和方法？哪些方法是后续做研究能够用到的？作者下一步研究计划是什么，如何展开？
（五）文献对比
与之前读过相关的文献进行比较，将前人的工作汇总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体系，在今后开展该研究课题时学会扬长避短，使自己的研究工作不会出现“前人已经做过了，且做的很好”的情况。
做到以上几个方面后，避免“读完就忘”的问题出现，需要养成一些良好的习惯。
1）无论是略读还是精读完文献后，在脑海里回想一下文章最重要的核心内容是什么，自己能从这些内容中得到哪些灵感，如果回忆不起来，就从摘要和结论中进行确认，并重新对笔记进行整理。当阅读到其他相关文献时，可随时翻阅笔记，对相似文献进行对比，加深对文章的印象。
2）集中时间看文献，避免看完一篇文献就立马做其他事情的情况出现，文献阅读的时间过于分散，很难构建一个整体的逻辑思维，浪费的时间也就越多，降低学生的科研效率。建议学生每天抽出一段集中的时间，从一篇高质量的文献开始阅读，进而对该文献中所参考的文献进行溯源，采取“滚雪球”的方式，加深对研究课题整体的印象。
3）增加文献的阅读量。从浅到深去理解某一研究领域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文献的阅读量，对于新生来说，面对一个未知的领域往往是很“惶恐”的，刚开始阅读文献也是很吃力的，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只要保持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重视阅读的数量，积少成多，自然而然从量变转化为质变。
4）掌握阅读技巧。技巧是提高效率最好的方式，能够掌握文献的阅读技巧，在阅读文献中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中文文献相对来说比较简短，明确文献主题后，可立马奔向图表和内容，快速了解这篇文献的主题思想，进而阅读文献的结论部分，明白作者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结果。即使是阅读英文文献，也不是每一个单词都要去弄明白其详尽的意思，更要注重的是掌握技巧和方式，一方面在阅读时要看到英文句子中的关系连词，通常这些连词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是构成文献逻辑的骨干，另一方面，结论是一篇文献的核心，是需要大量花费时间去理解和剖析的重中之重，而对于一些无用的信息，可以一带而过，分清主次，提高文献阅读的速率。
五、结束语
为提高研究生快速文献调研的能力，作者从学术文献的搜索、学术文献的泛读和学术文献的精读三大方面出发，提出了一些方法和建议。
1）利用好高校提供的网络资源和图书馆资源，学会检索词搜索的技巧，对检索后的论文进行初筛。
2）在时间短且需要阅读的文献繁多的情况下，学会略读文献，只看文中的重点内容，减少无效信息的摄取。
3）精读与自己研究方向相近的高质量论文，以批判的眼光阅读论文，把握文献中的高光和亮点，找寻不足之处，做到“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4）文献阅读要注重技巧和方法，学会抓住文献内容的核心，同时要重视的文献阅读量，争取早日从量变转化为质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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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廖剑岚，詹婉华.研究生文献调研能力培养的研究[J].江苏高教，2013(1):98-99.
[4]许萌.中文文献搜索引擎比较分析[J].图书馆学研究，2011(7):85-88.
[5]杨新涯，程焕文，张洁.图书馆文献搜索的系统边界研究[J].图书馆建设，2013(8):1-3,7.
[6]龚梅，周尤亮.元认知策略与研究生文献略读能力培养[J].海军工程大学学报（综合版），2009,6(3):67-7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