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如今东南西北中每天都有众多三流、二流乃至一流学者在游戏学术、争名夺利......
学 术 沙 龙 的 模 样
—— 忽然想到之1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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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有效与健康的发展有赖于自由与平等的学术活动,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社会学学科的发展便是以自由与平等的学术活动为基础的。其中,学术沙龙功不可没。
起初,南京师范大学的教育社会学学术活动是涵盖在鲁洁老师主持的“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原理沙龙”之中的。随着教育社会学研究的不断拓展与深化,以及教育学原理学科本身的不断充实与丰富,教育社会学学术活动便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相对专门的学术事项。
细算起来,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社会学方向的教师与研究生以沙龙形式开展学术研讨活动开始于1993年。当时主要是为了研讨“课堂教学的社会学研究”这一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八五”规划青年基金课题而组织起来的。最初参加研讨的有吴康宁、程晓樵、吴水军、刘云衫,此后胡宗仁、张行涛、朱志勇、王有升也参加了进来。只不过当时还不叫“沙龙”,正式称之为“沙龙”,是在1997年。
弹指一挥间,沙龙延续至今竟已十载。截至2007年4月11日,沙龙竟已举办百期。沙龙一般两周举行一次,由博士生轮流主持。最初几年中,沙龙参与者主要是博士生。随着博士毕业后留校者及在南京工作者逐渐增多,沙龙参与者的主要成分也就从博士生变为教师和研究人员。
起初,沙龙通常由一人作主题发言,随后由全体参与者质疑和讨论。后来,沙龙添加了“点评”(与谈)这一环节,即先由一人主题发言,接着由一至两名点评人进行点评,然后再由全体参与者进一步质疑和讨论。期间,也有过一些不多的换换口味的方式,譬如读书会、文艺鉴赏、与其他学科研究者进行专题对话等。
在世事纷繁、学风浮躁的今天,一项学术活动能持续十年、连办百期,并且还将继续坚持下去,这应该是可以自慰的了。或许,在其他一些地方也能看到同类的“集体坚持”。沙龙成员每每以这种集体坚持为荣,甚至私下里称之为“教育社会学的南京师大现象”。
这样的自诩或有不适宜之处,但一想到如今东南西北中每天都众多三流、二流乃至一流学者在游戏学术、争名夺利,真正静下心来作一点研究、探讨一点问题的人实在是少而又少,于是,也就不忍心再去对这一点点可怜的自诩指责什么了。
这种集体坚持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细想下来,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可能在于沙龙不仅已成为沙龙成员们学术交流的一种平台,成为他们展示思维成果、锻炼论辩技巧、寻求智慧启迪的一种学术空间,而且也已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一种生存方式与生活方式,成为他们实现自我价值、感受他人存在、寻求心灵慰藉的一种精神家园。
沙龙是自由的 —— 参加不参加是个人自由,发不发言是个人自由,说什么、怎么说也是个人自由。在沙龙里,没有“棍子”和“帽子”,沙龙的氛围也不允许出现棍子和帽子。
沙龙是平等的 —— 不管是刚入学的研究生,还是已博士毕业多年的教师,都只是沙龙成员之一,都可以对其他任何成员的发言提出质疑和批评,同时也必须接受其他任何成员的质疑和批评。在沙龙里,没有所谓的权威与跟从,沙龙的氛围也不允许出现所谓的权威与跟从。
沙龙是民主的 —— 有关沙龙的任何一个重要事项的决定,都在沙龙全体成员协商的基础上形成:在沙龙里,没有违背众人意愿的独断决定,沙龙的氛围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独断决定。
因此,沙龙本身成了一种自由、平等与民主的群体生活实践。沙龙成员们通过自己的实际参与,十分自然地建构着这种生活实践,并在这种生活实践的过程中不断成长。
或许正由于这个缘故,尽管沙龙也有一些不足之处,留下不少遗憾,但沙龙成员们在不知不觉中对沙龙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结。一旦由于某种原因导致两次沙龙的间隔时间超出了通常的间隔长度,沙龙成员们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已毕业离校的曾经的沙龙成员,往往会因不能再两周一次参加沙龙而有一种仿佛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以至于不时会有曾经的沙龙成员来宁时争取再参加一次沙龙。
沙龙作为锤炼学术的手段,作为生产思想的平台,作为纯净心灵的途径,作为增进友谊的桥染,已经印刻在沙龙成员们的学术史与生活史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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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吴康宁主编,贺晓星、马维娜副主编:《教育与社会:实践.反思.建构 —— 博士沙龙百期集萃》(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之“写在前面”第二部分。本文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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