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康宁 | （更正后重发）话说“教育强国”与“教育综合改革 ”

尊敬的王成斌书记、陆岳新院长及各位领导，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同仁：

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研究院热烈欢迎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同仁出席“第二届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论坛”！衷心感谢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同仁的指导、支持和帮助！

本届论坛的主题是“教育综合改革与教育强国建设”。之所以确定这一主题，是因为我们感到：

第一，只要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就不能不承认，建成名副其实的教育强国其实是一项难度极大的战略目标，因为建成名副其实的教育强国不可能只是一堆可显示的数字达到特定的量化标准，而且是、甚至首先是根本的教育观念得符合人类教育前行的正确方向，基本的教育体制可保证教育按其自身不可违背的基本规律与基本常识顺畅运行，内在的教育精神能激发与提升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两方面的生命活力、生动理性及生活智慧。更何况，建成名副其实的教育强国不可能只是自说自话、自评自定的结果，而是应得到国际公认。

第二，实现建成名副其实的教育强国这一战略目标，不可能仅仅通过一般意义上的“教育发展”便可完成，也不可能仅仅通过一般意义上的“教育回归”便可实现，而是需要进行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教育改革。改革开放以来大量的经验事实也一再告诉我们，在我国错综复杂的社会与文化境况中，没有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教育改革，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可持续的“教育发展”；没有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教育改革，也很难有真正意义上的可持续的“教育回归”。因此，对于在不少方面乃至许多方面都与教育强国这一战略目标不相吻应、甚至格格不入的我国当下教育进行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改革，可以说是一项极为必要、也十分紧迫的任务（不用说，这里讲的“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教育改革”，只是指“好的”教育改革。）

第三，教育改革包括单项改革与综合改革。毫无疑问，对于推动、促进教育的具体领域、具体方面、具体事项的发展来讲，进行针对性的单项改革是理所当然的，也是不可或缺的。然而，对于原本就需要全社会支持的极其复杂的教育来讲，遑论对于建成教育强国这种巨大的战略目标来讲，教育改革的成功绝不可能仅仅凭借零零散散的若干单项改革简单叠加便可实现，而是同时需要、甚至尤其需要一系列整体性的综合改革。而且，正由于教育的极其复杂性，在许多情况下，单项教育改革只有成为教育综合改革的有机组成部分才有可能最终获得成功。进一步来讲，也正由于教育的极其复杂性，即便是那些基本上只针对某个具体领域、具体方面或具体事项的单项教育改革，往往也不得不关注、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协调这些具体领域、具体方面或具体事项与教育的其它领域、其它方面或其它事项之间乃至与教育的外部社会之间割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以致于我们其实很难仅仅就教育的某个具体领域、具体方面或具体事项的改革，来谈论或进行这个具体领域、具体方面或具体事项的改革。这样，即便是那些专门的针对性很强的所谓单项教育改革，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带有综合性。

所以，早在2012年，也就是一个轮回之前，国家就首次提出“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当时不叫“教育综合改革”）。而自那时起的一个轮回之后，也就是在今年，国家又再次重申“深化教育综合改革”。我理解，这不仅显示了国家对于教育综合改革的必要性与紧迫性的清楚意识，而且也表明教育综合改革的复杂与艰难。在这个意义上讲，教育综合改革乃是教育改革绕不过去的真正意义上的深水区，也是教育改革必须啃下的真正意义上的硬骨头。

以上便是我们把本届论坛的主题设定为“教育综合改革与教育强国建设”的大的背景。虽说我们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研究院三年前才成立，一年前才正式挂牌，但我们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便开始对教育改革进行专门研究，自2007年起便开始进行教育改革的系列研究，在《教育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教育研究与实验》、《清华大学教育研究》等重要期刊发表了几十篇论文。其中就包括关于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系列论文，如《改革·综合·教育领域——简析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之要义》、《理解“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教育领域综合改革需要怎样的社会支持》、《关于教育领域综合改革评价问题的若干思考》、《中国教育改革为什么会这么难》等。关于教育改革的论文结集为《教育改革的“中国问题”》一书出版，“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便是该书五个板块之一。同时，我们还申报了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的社会支持系统研究》。作为项目研究最终成果，出版了专著《教育改革的社会支持》。前年，我们又承担了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重大项目“新时代教育公平的国家战略、推进策略与社会支持研究”，力图导入教育综合改革视域，对教育公平问题进行深入研究。

不过，这些都已成为历史。刚才王书记对我们研究院的建设与发展提出了要求，这些要求也是我们最近在认真思考与琢磨的问题。为了能对实现教育强国这一战略目标有所贡献，哪怕只是十分微小的贡献，我们对于教育改革的研究，尤其是对于教育综合改革的研究，也需要有新的出发、新的进展、新的成果。在这一过程中，我们需要向各位专家多学习、多请教。

本届论坛便是我们学习与请教的一次极好机会。出席本届论坛的各位专家都是知名学者，在各自研究领域都有值得称道的丰硕成果。他们为今天的论坛带来的主旨报告内容丰富，包括高等教育、基础教育及学前教育等不同阶段，涉及德育、智育及美育等不同范畴，涵盖理论探讨、实证分析及实践研究等不同类型，并见有时代挑战、国际比较及区域推进等不同维度。这让我们充满期待，期待各位专家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发表高见，分享智慧，给我们指导，给我们启发。

最后，预祝本届论坛圆满成功！祝愿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同仁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