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繆 鉞(一九〇四—一九九五)
總目録
出版後記
辛丑三月,因鍾錦先生蒞蓉,與王強、熊燁、鄭偉諸先生茗敘於錦江之畔,其間,鍾錦建議並隨即聯繫了上海的黃曙輝先生,確定出版繁體豎排線裝本《冰繭盦詩詞稿》,王強、熊燁則提出由采薇書院來主持《繆鉞先生手稿集》的出版事宜。一年以後,《手稿集》就開始了掃描、製版、編輯的程序。
收入本集的八部手稿按撰寫時間之先後排序,現略做介紹如下:
《元遺山年譜彙纂》 書稿寫就後,於一九三五年十月和十二月分上下卷刊於《國風》半月刊第七卷第三期、第五期專號,是爲先生出版之第一部專著。上卷發表時,先生曾增寫《序例》,文末署『乙亥秋七月溧陽繆鉞自識』,可知手稿的完成時間應該在一九三五年九月前。《冰繭盦詩詞稿》中有《自題〈元遺山年譜彙纂〉後》一詩,繫於一九三五年,亦證明書稿完成於是歲。《彙纂》刊布以後,影響持續。一九九〇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印行《元好問全集》,主編姚奠中先生徴得先生同意,將《年譜》作爲附録收入《全集》,並在該書《前言》中説:『繆鉞教授《元遺山年譜彙纂》,發表於一九三五年,薈萃了諸家年譜之長,足資參證。』(《元好問全集》,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一九九〇年版,第六頁)進入二十一世紀後,研究金元詞人的學者回顧上世紀的學術成果,仍認爲此譜是民國時期金元詞人年譜編纂的代表性成就:『一九三五年,繆鉞《元遺山年譜彙纂》在《國風》雜誌上陸續發表,這是民國時期金元詞人年譜編纂的代表成就。這部年譜在綜合翁方綱、淩廷堪、施國祁、李光廷四家元好問年譜的基礎上取長補短,拾遺訂誤而成,其中關於元氏交遊及論文,著述尤爲詳盡。』(劉靜、劉磊著:《金元詞研究史稿》,濟南:齊魯書社,二〇〇六年版,第一六一、一六二頁)六十多年後的二〇〇三年五月,這部手稿入藏國家圖書館。新近的整理本,則在二〇一九年收入了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冰繭盦文史叢稿》。
《杜牧之年譜(二稿)》首頁上,先生於書名下寫明:『第二次稿,二十六年四月十五日寫畢。』明確完稿時間在一九三七年四月中旬,其時先生尚在省立保定中學任高中國文教員。其後不久,盧溝橋事變爆發,八月,先生攜家南下,流徙各地,直到次年八月,先生就聘於當時內遷貴州宜山的浙江大學文學院,纔算結束了這段飄零的日子。其時馬一浮先生正在浙大講學,先生呈此書稿求教,獲馬老先生題寫詩詞各一首。
《杜牧之年譜(定稿)》 謄寫於『國立浙江大學文學院季刊原稿』專用稿箋上,內容和二稿有所不同,可知是先生到浙大以後陸續修改增訂的結果,具體寫作時間不能確考。一九四一年六月,其上卷發表於《浙江大學文學院集刊》第一集。次年,下卷發表於《集刊》第二集。由此可知,這份定稿應寫就於一九四一年六月之前。
《詞選講義》 從現有資料可知,先生最早講授『詞選』課,是在一九三〇至一九三一年間,其時執教於河南大學。以後,一九三八年應聘浙江大學,一九四六年應聘華西協合大學,也都講授『詞選』。這份講義,難以考訂具體編寫時間,但參考先生留存的其他墨跡,較大可能是在浙大任教期間編寫的。講義所選詞作僅限於唐五代兩宋詞,並附歷代詞論。讀者可由此瞭解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先生的選詞標準。
《中國文學史講義》 先生二十歲時於保定私立培德中學初執教鞭,就開始講授『中國文學史』,之後在保定其他中學也講過這門課程。在此期間,先生編述之《中國文學史略》,曾由保定協生印書局刊行鉛印線裝本,內容完備,從先秦到明清。所惜具體刊行時間不詳。先生在浙大時也講授『中國文學史』,重新編寫了講義,其目録爲:《序説》;第一章《〈詩經〉》;第二章《楚辭》,第三章《周秦散文》;第四章《漢賦》;第五章《兩漢散文》;第六章《樂府歌辭》;第七章《佛教之輸入與中古期文藝思想》;第八章《五言詩》;第九章《六朝駢文》;第十章《唐宋古文》;第十一章《唐詩之極盛與宋詩之新境》;第十二章 《詞》;第十三章《北曲與南曲》;第十四章《小説之起源與發展》;第十五章《元明清之詩文詞》;第十六章《西洋文學之傳來與新文學之建設》。所惜者第十章以後的原稿已佚,僅存《唐代古文》一節,想應屬於第十章的內容。選入本集的第八、九兩章,完成於一九四二年,在第九章的末頁頁碼下,有先生『卅一年五月一日草畢』的鋼筆字跡。《唐代古文》一節寫於何時,不好確認,但估計在一九四二年之前。這份內容不全的講義,在二〇一九年,以《中國文學史講演録(唐以前) 》爲書名由巴蜀書社出版過單行本。
《墨辯集説》 原稿封面但書『墨經』二字,『墨辯集説』之名是爲了這次出版臨時設置的。一九四五年九月三日先生在與楊聯陞先生的書信中説:『暑中長晝多暇,研治《墨辯》,將《墨經》《説》上下四篇重寫一遍,採録各家説解之最簡明通澈者,間下己意,其文字譌舛意難強解者,闕疑。通體玩索,頗得䚡理。先秦諸子中,名辯之學,爲最難致力者,攻木攻堅,故先從事於此也。數載以還,僻居遵義,因生計之窘迫,書籍之不備,未能多有所撰述,惟沉思默念,新解頗眾,或存胸中,或著劄記。東歸之後,望能得充足之書籍與時間,可以從容寫出所蓄積也。』(繆鉞著:《冰繭盦論學書札(下)》,北京:商務印書館,二〇一四年版,二〇一八年二印,第三七一頁)可知這部手稿正是當年寫就的讀書劄記。
《中國封建社會土地制度史講稿》 具體編寫時間不詳,可能是在一九五〇年代至六〇年代初。其時,先生和教研組同事共開新課,分段合作,先生負責編寫講稿第一至第五講的內容。
《杜牧年譜》 在《杜牧之年譜》卷上抽印本封面上,先生曾題識云:『此稿乃二十餘年前發表於《浙江大學文學院集刊》者,其中疏漏頗多,亦偶有錯誤。歲月推移,時有補訂,正擬重加董理,寫一新稿。一九六三年八月繆鉞自記』。『時有補訂』的內容部分寫在了《杜牧之年譜(定稿)》的空白處,還有一部分寫在各種箋紙上,其後『重加董理』,最終寫成了這一部新稿。這部手稿開篇爲先生的《自序》,落款時間是一九六四年一月,所以寫作時間應在一九六三年八月至一九六四年一月之間。一九八〇年九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該書時,沒用這篇《自序》,换之以先生一九七九年一月新作《後記》,其中明言『於一九六四年寫定清本』。因其上仍有修改增刪,故應爲一九六四年重修時的底稿。同年,又謄寫了『清本』,藏置篋中,後交付人民文學出版社,而其內容與這份底稿完全一致。先生在《後記》中還説:『余久患目疾,讀寫困難,愧不能復加修訂,……書中疏誤之處,乞讀者教之。』從一九六四年寫定清本到一九七九年交付出版社,相隔十四年,先生自覺書稿應該『復加修訂』,惟當時爲晚期白內障所困,無法做到,徒留遺憾。《杜牧年譜》出版以後,以吴在慶、胡可先等先生爲代表的中青年學者對繫年等問題進行了商榷和補充,而《年譜》的開創性價值也爲學界所公認,得到了中肯的評價:『在近代學者中,真正爲杜牧研究打下科學基礎的是繆鉞先生。繆鉞先生的《杜牧年譜》和《杜牧傳》,是一切研究杜牧的人所必讀的。近十年來,在繆鉞先生的基礎上,不少同志對杜牧做了新的探討,特別是有關杜牧詩文的辨僞和繫年問題,收穫更大。』(傅璇琮:《〈杜牧論稿〉序》,見吴在慶《杜牧論稿》,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第二頁)除去人民文學出版社四十多年前出版了《杜牧年譜》單行本外,二〇二一年,又被收入了先生的《杜牧詩選(補改本) 杜牧傳 杜牧年譜》,由北京大學出版社刊行。
《手稿集》之內容既已介紹完畢,就該感謝成都采薇書院文化藝術有限公司、巴蜀書社和國家圖書館對出版《手稿集》的付出及支持了,當然還要感謝王強、熊燁、易欣韡三位先生給予的多種幫助。最後,預先感謝喜歡這部《手稿集》的讀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