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美国大选落幕，特朗普2.0终成现实。特朗普的卷土重来，引发全球关注。在美国国内，大家主要关注特朗普第二任期对国内政治生态的影响，以及他可能开展的系列政治报复。在世界其他地方，人们主要关注美国下一步的全球经贸政策，以及将对中美关系、俄乌冲突和中东局势的影响。那么，特朗普2.0会给世界带来什么？对此，清华大学国家战略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原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副所长徐弃郁，从世界主要智库的报告里，梳理了一些线索与思考，内容很有启发，下面与你分享。关于这个问题的分析不少，很多智库报告都指出，对于特朗普的再次上台，中国方面表现出了一种淡然，因为经过特朗普的第一任期和拜登任下的四年，中国已经看得非常清楚，无论谁当总统，美国对华政策都会沿着强硬路线走下去。但是，对于特朗普2.0对中国到底会带来多大压力，不同智库的看法还是有一些差别。我这里有一篇俄罗斯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11月19日出台的报告，题目叫做《特朗普的对华政策：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篇报告认为，在对华政策方面，特朗普2.0和特朗普1.0不会有什么差别，唯一的问题是中美之间的对抗具体怎么展开。报告说，理解特朗普对华政策的关键在于他对中国的认知。在特朗普的认知当中，中国就是利用美国开放的经济体系来获利的国家。对于特朗普来说，中国是美国经济繁荣和技术优势的最大威胁。所以报告指出，特朗普第二任期内，对华关税战和技术进一步脱钩基本上是定局，美国方面不光会提出对中国商品征收60%的关税，而且还会提出取消中国永久最惠国待遇。那中美这种经贸和关税问题能不能通过谈判解决呢？报告认为，中国方面和美国的谈判可能会比之前更加艰难，特朗普会利用中国的痛点施加压力，以便达成他的目标。而在中美之间最核心的问题——台湾问题上，特朗普会进一步加强对台支持。报告提醒说，特朗普上一任期内，美国批准的对台军售金额，也就是向台湾地区出售武器和技术协助项目的金额超过了180亿美元，比之前任何一届政府都多。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特朗普会进一步加大对台军售的力度，中美在这个问题上的较量也会随之升级。总体的说，这篇报告着重强调了特朗普2.0对中国的冲击，现在持这种看法的智库和专家有不少。你可能发现，前段时间有一些机构甚至还因此下调了对中国经济的预期。不过我也要告诉你，还有一些智库提出了一些其他的可能性。比如欧洲与全球经济治理实验室11月14日出台了一份报告，题目叫做《中国对特朗普的看法：冷淡而警惕》。这份报告承认特朗普上台对中美关系特别是经贸关系的冲击很大，但同时也指出，在特朗普那种“交易型”外交风格下，中国有一定的机遇。这篇报告我在《全球智库报告解读》第五季第51期周报里介绍过，这里我要给你介绍一篇持有类似观点的报告，只不过它在有些问题上讲得更直接。这篇报告是德国社民党最主要的智库——艾伯特基金会在11月22日出台的，题目叫做《准备聊生意》。你看这个题目就很有意思。这篇报告说，亚洲国家和欧洲、中东国家不一样，它们对特朗普重新上台普遍没有什么幻想，表现得都很冷静。中国的反应也是如此。一方面，中国非常清楚，与中国展开高强度竞争已经是美国两党的共识，特朗普上台只是意味着对抗路线的继续，所以对此不抱任何幻想；另一方面，中国也在做各种准备，因为在这个阶段，一场酝酿已久的贸易冲突可能会重新点燃，并演变成一场大规模的贸易战。那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报告说，依据主要是特朗普在第一任期的做法，但更重要的是，特朗普这次新班子的配备。我们都知道，班子的组成往往反映下一步政策的走向。而这次特朗普提名的主要官员清一色都是对华强硬派。像提名国务卿的马克•卢比奥，此人是美国国会参议员，他最大的特色就是反华，在美国国会里面属于“逢中必反”的角色，是多部反华法案的发起人，这个人曾经被我们政府制裁过。另外，出任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迈克•沃尔兹、提名国防部长的皮特•海格塞斯，也都是差不多的类型。所以报告说，从这个班子组成来看，特朗普2.0的对华强硬程度很可能会超过特朗普1.0。不过说到这里，报告话锋一转，说这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特朗普希望同时和中国做一番交易，就像2020年中美达成第一阶段协议那样，中国增加从美国进口，换取美国取消部分增加的关税。报告指出，实际上特朗普也几次暗示，说如果符合美国利益的话，他也愿意做出一些妥协。所以说，这种“做交易”的倾向还是比较明显的，中美之间有可能避免最严重的贸易战局面。除此之外，报告认为，特朗普上台可能还会给中国带来一些额外的优势。第一是更大的政治影响力，特别是对全球南方的影响。为什么呢？因为按照预期，特朗普第二任政府将退出部分多边机制，特别是退出涉及到应对气候变化的机制。美国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事实上会造成一个政治真空，而中国在政策上、物质上已经有所准备，正好填补这个真空。更重要的是，这将得到全球南方的支持，因为它们迫切需要能源转型方面的支持和援助。特朗普2.0可能给中国带来的第二个优势是，中国和部分西方国家的关系可能改善，尤其是欧洲。这里报告有个观点很有意思，它说欧洲当前的地位是什么呢？就像美国大选中存在一些在共和党、民主党之间摇摆不定的“摇摆州”一样，欧洲就是国际政治中的“摇摆力量”（在中美之间）。特朗普上台对欧洲的冲击将相当之大，所以中国和欧洲相互靠拢的动力也会大大增加。讲到这里，我们可以简单总结一下：（就是）特朗普2.0对中国的挑战很严峻，尤其是在关税和经贸方面，但中国同时可能面临一些机会，中美也存在某种妥协的可能性。不过讲到这里，另外一个问题就出来了。那就是特朗普计划用高关税对付中国，难道这个事情他真的想干就能干吗？美国自己的成本会有多高呢？有一些专家就认为，这么干美国经济会吃不消，所以特朗普加关税不一定能加上去。所以，我们在判断特朗普2.0对中美关系影响的时候，必须关注另一个变量，那就是特朗普经济政策的后果。这也是我们第二部分的内容。02
特朗普2.0的经济后果会怎样？
实际上，关于特朗普2.0的经济后果，美国国内已经有不少争论。支持的人认为，特朗普提出的那些政策，比如对国内大幅度减税，对外国进口商品大幅度增加关税，大批驱逐非法移民等等，都是非常好的办法，可以有效提振美国经济。反对特朗普的人呢，说这些做法完全不顾基本的经济学常识，是在胡闹。如果真这么做，那么美国离下一场经济危机就不远了。所以你看，这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立场。
不过，我这里有一篇报告立场相对中立，可能有助于我们了解特朗普2.0的经济后果。这篇报告是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11月13日出台的，题目叫做《特朗普经济学（Trumponomics）将如何运作？》。这篇报告一开篇就指出，特朗普经济学既不会像支持者认为的那样创造辉煌，同时也不太可能像反对者说的那样造成灾难。那它的后果到底会是什么呢？首先来看增加关税的措施。报告认为，特朗普并不是拿高关税作为筹码来和中国这些国家讨价还价的，他是真心追求高关税，是要真干的。而这么干的直接后果就是美国关税收入增加，同时外国商品的进口减少，美国的贸易逆差整体下降。这个应该比较好理解。但报告说，这只是一个开端，之后会演化成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中国和欧洲没有对美国的关税进行相应报复。那这样美国是不是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呢？当然不是。报告说，这里涉及到一个宏观经济的规律：美国现在的失业率是4.1%，从经济学上讲这属于一个充分就业的状态。当这样一个充分就业的经济体的需求从外国商品转向国内商品的时候，那么国内商品就会供不应求，这将给国内价格带来上涨压力，也就是通胀抬头。那针对这种情况，美联储就需要提高利率。利率一提高，再加上美国贸易逆差减少，这样都利好美元，会导致美元供不应求，美元汇率进一步走强。好，那美元走强会导致什么？当然美国出口商品的价格就更贵了，出口竞争力下降。而这一点恰恰是特朗普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想的是重新由美国来生产各种商品，再从美国出口到世界各地，就像在二战结束的时候那样。好，那第二种情况，如果中国和欧洲采取报复性措施，也对从美国进口的商品增加关税呢？报告说，这样一来，美国的出口贸易也要减少，所以贸易逆差可能就没有多少减少，只是美国的进出口额都下降了。这对美国的GDP增长当然会有压力。但与此同时，高关税导致的高通胀和高利率还是存在，美元还是会进一步走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特朗普想要增加美国出口顺差的目标还是达不到，而且总体结果比前一种情况更差。再看另外一个和特朗普经济学有关的措施：驱逐非法移民。你肯定也听说过，这是特朗普竞选时的一个重要承诺。但美国国内非法移民有多少呢？估计有1100万。报告就指出，现在美国就业人口是1.6亿，这1100万非法移民绝大多数在就业年龄段，在美国社会底层打工。如果把这些人都赶出去，那么将出现大量的职位空缺，特别是在农业、建筑业和餐饮这些行业。更重要的是，这些非法移民基本上都拿最低的工资，如果这些人被赶走，那不可能再以这么低的工资召到足够的员工。而且我们前面也说过，美国现在实际上处于充分就业状态，没有太多富余的工作人口，所以这些职位空缺很难补上。面对这种情况，企业有两种选择，要么提高工资，要么减少产出。那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呢？还是整个社会成本的推高，通胀水平的推高。所以你看，驱逐非法移民和增加关税的经济后果是类似的，都是增加国内通胀压力，增加美元加息的可能。如果特朗普同时采取这两种方式，那么效果也将出现叠加。报告最后的结论是：特朗普上台后美国经济会有一段时间不错的增长。为什么呢？报告说，特朗普经济学短期内对美国经济有刺激作用，更重要的是，拜登政府实际上在经济上下了不少功夫，虽然广大选民对此体感很一般，但效果的显现会有一定滞后性，所以实际上拜登政府是给特朗普打了个比较好的基础。但是从中期来看，特朗普经济学的负面效应会显现出来，虽然不太可能像批评者说的那样导致危机或美国股市崩盘，但很可能在他四年任期结束之前，美国经济的积极势头就会出现逆转。因为这篇报告讲的内容比较复杂，你可以就记住两点：一是特朗普经济学短期内会刺激经济，但不会实现特朗普所期待的目标（就是美国重新成为世界制造业中心，并向世界大规模出口）；第二，特朗普经济学在中期内会暴露问题，美国经济增长会出现逆转，但不太可能出现危机或股市崩盘。根据这两点，回到我们一开始最关心的问题，就是美国自己能不能承受特朗普那种大幅提高关税的代价。那这篇报告的回答是，美国经济短期内是能够承受的，负面影响要到中期才暴露。03
特朗普2.0对其他重要地区的影响
我们再来看一下特朗普2.0对其他重要地区的影响：
在这方面，智库讨论最多的地区就是欧洲。实际上很多智库在分析特朗普2.0和中美经贸关系的时候，基本上都顺便分析了对欧洲经济的冲击。它们普遍认为，下一步欧洲经济承受的压力会非常大，主要因为：
第一，欧洲是特朗普的重点目标。我们都知道，美国对欧洲贸易存在巨额逆差，2023年达到1580亿欧元，约占美国全部贸易逆差的15%。而特朗普又特别关心贸易逆差问题，所以会在第一时间对欧洲采取行动，包括提高关税等等，像德国、荷兰这些出口大国会首当其冲。第二，欧洲会受到中美贸易摩擦的波及。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些智库认为，特朗普2.0时期中美贸易摩擦会有两种前景：一是进行高强度的贸易战，这对整个国际贸易体系（包括世贸组织在内）都会产生巨大破坏，而欧洲经济当然会受到严重冲击；第二种前景是中美实现了妥协，就像特朗普第一任期的时候两国达成第一阶段协议，中国用大量购买美国商品来换取美国取消部分关税。但这种前景对欧洲好一些吗？也不是。因为在中国市场上，欧洲商品和美国商品有很高的相似性，彼此之间是竞争关系，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波音和欧洲空客。如果中国真的大量增加美国商品的进口，那就意味着欧洲在中国的市场份额会受到空前的挤压。所以你看，无论哪种前景，对欧洲都很不利。第三，特朗普会进一步对欧洲施压，要求其与中国“脱钩”。这些智库认为，和拜登政府相比，特朗普的风格会更加简单粗暴。特朗普政府会施加更直接的压力，甚至可能以二级制裁相威胁，逼迫欧洲与中国技术“脱钩”。对于生产尖端光刻机的荷兰阿斯麦公司这一类顶尖欧洲技术企业，特朗普很有可能干脆迫使它们把生产地点放到美国。从特朗普的特点来看，他会把上面这些牌混起来和欧洲打，以获得最大限度的利益，欧洲会非常难受。当然，经济压力并不是欧洲唯一担心的问题。对于欧洲来说，特朗普2.0带来的一个重大不确定因素是在地缘战略层面的，是对乌克兰和北约的影响。在这个问题上，欧洲智库讨论得尤其密集，我这里有一篇意大利国际问题研究所（IAI）11月20日出台的报告，很有代表性。这篇报告的题目叫做《特朗普、乌克兰和北约：欧洲的两个十字路口》。它认为，从地缘战略的角度来看，特朗普2.0对欧洲最大的压力点就在乌克兰和北约这两个方面。先看乌克兰，我们都知道，特朗普曾经宣称要在24小时内结束俄乌冲突，而且他一直反对美国援助乌克兰，所以人们普遍认为，他上台以后就会以停止援助作为要挟，迫使乌克兰停止抵抗。那停火结果会是什么样呢？报告这里作了补充说明，说特朗普的副总统万斯已经说得非常清楚，那就是俄罗斯保留俄军所占领的所有乌克兰领土，然后把现在双方的战线作为停火线，建立一个非军事区，（我这里插一句，这就很像朝鲜半岛的情况了）。但和朝鲜半岛不同的是，乌克兰要成为一个中立国家，保证不加入北约。你也可以看出来，这种结果说明美国对俄罗斯做出了重大让步。但问题是，这种情况下欧洲该怎么办呢？报告说，乌克兰对美国来说意义并不突出，但对欧洲来说可非常重要。所以特朗普这种决定就让欧洲陷入了一个十字路口：是像观众一样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美俄作交易，牺牲乌克兰，牺牲自己的地缘战略利益？还是果断介入到谈判中？如果介入的话，欧洲的发力点在哪里？结果会怎么样？这是欧洲在地缘政治上的第一个压力点。报告说的第二个压力点就是北约。特朗普曾经公开表达对北约的不屑一顾。有些欧洲人担心，特朗普2.0可能会干脆退出北约。但报告认为这事不可能，理由有两个。首先特朗普并没有放弃北约的强烈动机，换句话说他没必要这么做；其次，即使他真想退出北约的话，他也面临国内制约。因为美国退出北大西洋公约需要美国国会参议院三分之二的多数才能实现，而现在特朗普的共和党刚刚在参议院超过半数多一点，所以退出北约根本不可能。报告说，美国在北约问题上对欧洲真正的压力，是在转嫁责任和负担上，一方面美军从欧洲进一步撤出，另一方面要迫使欧洲承担更多防务，特别是迫使欧洲国家进一步增加军费。现在北约32个成员国当中有23个国家的军费开支达到了要求，也就是军费达到GDP的2%，那剩下的几个至今还不达标的国家肯定就会是特朗普重点敲打的对象。那把军费都提到2%是不是就没问题了呢？报告认为，不见得，因为针对俄乌冲突，有些欧洲国家的军费开支已经明显增加，像波兰2025年的军费提高到GDP的4.7%，英国将增加到GDP的2.5%。所以特朗普完全有可能根据新的情况，把北约国家军费开支的标准进一步往上提，设定超过2%的新门槛，从而让欧洲承担更大的防务责任。应该说，这篇报告把特朗普2.0给欧洲带来的地缘战略压力讲得比较清楚。我这里就不用再展开了。接下来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个地缘政治冲突的重点地区——中东。现在中东的风险还处于高位，加沙冲突还在蔓延，以色列和伊朗已经两次走到了大规模冲突的边缘，那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点，特朗普2.0会给这个地区带来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美国中东研究所11月12日出台了一份报告，题目叫做《特别简报：中东对唐纳德•特朗普连任的反应》。这份报告重点关注的是以色列、巴勒斯坦和伊朗，换句话说，也是现在冲突的主要当事方。我们先看以色列，报告说，以色列大多数中间派和右翼选民都支持特朗普，因为特朗普将比拜登更加毫无保留地支持以色列，从而使内塔尼亚胡政府可以在加沙继续打击哈马斯。而以色列的左派则担心特朗普2.0将使以色列的强硬路线彻底占上风，从而破坏以色列－巴勒斯坦两国方案的任何前景。那巴勒斯坦方面怎么看呢？报告说，虽然巴勒斯坦领导人阿巴斯向特朗普发了贺信，但巴勒斯坦人的主流情绪却是一种冷漠和彻底恐惧的混和体。因为在他们看来，特朗普不仅会继续无条件支持以色列，而且不会像拜登政府那样用平民生命、国际法来偶尔敲打一下内塔尼亚胡，以色列的强硬派将彻底不受限制，加沙和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处境将更加糟糕。所以你看，实际上以色列国内的左右两派也好，巴勒斯坦方面也好，对特朗普的预期都是一致的。换句话说，加沙的冲突将继续，以色列会进一步死磕哈马斯。但是，现在中东国家真正担心的焦点问题还不是加沙的冲突本身，而是以色列和伊朗的冲突，这两个国家才是中东这场较量真正的主角。说到伊朗，你可能还记得，特朗普1.0的时候对伊朗采取了“极限施压”，不仅退出了伊朗核问题的协议，而且还炸死了伊朗革命卫队圣城旅的领导人苏莱曼尼。所以很多人估计特朗普2.0也差不多，伊朗将面临更大压力，甚至有人预测美国会联合以色列直接推翻伊朗政权。但是报告说， 伊朗方面并不这么看。为什么呢？第一，特朗普这次选举大胜，这样一来他就有更多的政治资本和伊朗进行交易，而不用担心国内其他强硬派的指责；第二，特朗普第一任期内，曾经对伊朗提出极其苛刻的清单，其中包括12项要求，相当于是要伊朗全面投降。但这项清单背后的主导人物不是特朗普，而是当时的国务卿蓬佩奥。这次伊朗发现，蓬佩奥这些反伊朗强硬派没能入阁，所以认为美伊关系还有余地。报告这里还引用了伊朗最高宗教领袖哈梅内伊的一个顾问的话，说“特朗普上次担任总统时没有采取明智的行动。但他可能已经获得了更多的经验，并且可能会走一条对伊朗更具建设性的道路。”你看，这种喊话就很有意思。如果把上面说的这些情况都综合起来，我们其实得出一个判断，那就是特朗普2.0时期的中东将继续处于一个混乱和高风险的状态，但真正出现极端情况（比较爆发地区性战争）这种可能性也比较小。讲到这里，你可能也发现了，实际上对特朗普2.0的预期基本上也是沿着这个思路：一方面不抱幻想，认为特朗普2.0将带来巨大冲击，但另一方面，不认为会出现极端的风险。这种判断思路总的来说没有问题，不过这里其实有一个基本假设，那就是特朗普没有变，仍然是四年前那个特朗普。那这个假设是不是成立呢？我记得有位同学在留言里说，过去的特朗普就是商人思维，但可能他也在进化，在向政治家方向进化。应该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只是目前没法证实。如果把这个变量再加上去，那么未来的不确定性可能会更大。再过一个月时间，特朗普2.0时代就正式启动，我们将再次见证它带来的各种冲击和不确定。好，上面就是今天分享的全部内容。内容来自于徐弃郁老师的年度课程——《全球智库报告解读》。这门课2020年开始更新，今年已经是第六季了，课程在借鉴世界顶尖智库报告的基础上进行分析，关注热点事件，把握时代大势。现在，最新一季的《全球智库报告解读（2024-2025）》，刚开始在得到App上线，欢迎你现在加入学习。罗振宇发愿要做20年的跨年演讲，今年走到了第10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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