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古史系统简论

文摘   2024-05-10 10:50   吉林  
原载《史学集刊》2024年第3期“古史系统与古史重建笔谈”。


主持人语(李锐):20世纪以来,对中国上古史的讨论一直是学界的热点之一。疑古派秉承前人成绩,挑战三皇五帝的古史系统,由此引发了关于古史系统以及相关古书的大讨论,古史重建的工作也就被提出来,成为此后几代学者的毕生追求。不管是从传统文献出发,还是结合出土材料;不管是从时间出发,还是从空间区域出发;也不管是历史学,还是考古学、民族学,都运用这种理论或那种理论,抑或兼而有之,从而使古史系统和古史重建取得了诸多成果。自宏大主题的古史系统退潮之后,精细化的研究虽然有所进步,新出土文献也带给我们许多新知,对旧有成绩的反思也异彩纷呈,但是在系统性的重建古史方面,因为学科体系的切割等原因,难免显得支离破碎。不过仍有不少学者或沉思,或潜行,念兹在兹,剑及履及。今选数篇,以为鹿鸣,用待同好,切磋琢磨,跬步千里,重建古史。


战国时期古史系统简论


李 锐

(北京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史学研究所,北京 100875)


战国时期的古史系统,[1]可以分别从诸侯国和诸子两个方面进行考查,两者既有交集,也有差别。根据笔者的考察,周人的古史系统经历了夏商周三代到虞夏商周四代,再到炎黄古史系统的发展,此后诸侯与诸子竞相发展古史系统,但最终黄帝一元古史系统成为主流。[2]

黄帝的传说来源久远,西周时期的《逸周书·尝麦》就已有了关于黄帝的记载。[3]但是出土文献中黄帝的出现相对较晚。田氏代齐之后,齐威王因齐在著名的陈侯因敦中提到了“高祖黄帝”。周人以黄帝为始祖,而不再以后稷为祖,其时代大约在东周初年。楚人称自己的祖先为颛顼,从而与黄帝进行联系。屈原在《离骚》中就称自己为“帝高阳之苗裔”,[4]当时以颛顼为高阳氏应已成为共识,安大简楚史和新蔡葛陵楚简就已经以颛顼为始祖,而不再是如《楚居》中以季连为祖。学界一般认为秦公大墓是秦景公(前537年卒)之墓,其中出土的石磬铭文说“高阳有灵,四方以鼏平”,[5]就有以高阳为祖之意。秦和楚不以黄帝为祖,大概是因为黄帝二十五子得姓的传说之中,没有秦、楚的姓氏。

田齐以黄帝为祖,秦、楚以高阳、颛顼为祖,这里的“祖”严格来说应该是属于《礼记·丧服小记》和《大传》篇所说“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中的“祖之所自出”,[6]可以称之为禘祖。《国语·鲁语上》和《礼记·祭法》都说:“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周人禘喾而郊稷”,[7]前者和陈侯因敦称高祖黄帝可以对应。“周人禘喾而郊稷”是以后稷为始祖以配帝喾,将帝喾作为禘祖。黄帝二十五子中十四子所得之姓中就有姬姓,因此,周人应以黄帝为禘祖,尽管帝喾也是黄帝之后,但毕竟不是直接称说黄帝。看来《国语·鲁语上》和《礼记·祭法》都是一种整齐之说,实际上并不是真有这些祭祀。比如《国语·鲁语上》和《礼记·祭法》所说“商人禘喾而祖契,郊冥而宗汤”,“商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8]就根本不见于甲骨文。不过“禘其祖之所自出”之禘祖或有其事,楚以颛顼为禘祖,颛顼是在楚人承认的“三楚先”之前添加的祖之所出。屈原所说“帝高阳之苗裔”,所强调的是苗裔而不是子孙。由此来看葛陵简的“昔我先出自颛顼”,[9]就是以颛顼为楚祖先之所自出,这种释读法比较合乎情理。

在炎黄古史系统之外尚有一些别的古史系统。在田氏代齐炎帝后裔被灭尽之后,黄帝一元古史系统成为主流,而且成为文明的代表。诸侯对原有的古史世系不得不调整,以便和黄帝一元古史系统有所关联,从而使自己成为黄帝的子孙苗裔或臣民。原有的古史世系由于非主流就被逐渐湮没,只是在一些古籍中尚有零散的记载,时或为诸子所称道,后来有隐晦的流传,为纬书等所讲论,被后人提出来整理为古史系统。还有一些因记载在一些简帛书卷之中,偶然出土而被后人所知。诸子为了宣讲自家的主张,除了喜欢讲黄帝、称引黄帝古史系统内的人物之外,还讲述不同的故事、古史,从而为自家的学说服务。诸子所讲的关于尧、舜之后至夏、商、周三代的古史没有太大差异,只有魏襄王墓中出土的《竹书纪年》和《韩非子》将尧、舜禅让讲成舜囚尧,不承认圣贤之间帝位的禅让传承,而将之说为篡夺,这只是细节的不同。其所以这样讲,或许是为韩、赵、魏三家分晋寻找合理性,当然也可能有讽刺田齐的因素在内。本来舜是大家都称道的有德之人,但其后裔田齐却以阴谋、靠武力夺取姜齐的政权。故把有德的舜说成靠武力和实力夺取帝位,韩、赵、魏既然有了实力,就应该代晋而立。

诸子百家对于尧以前古史的叙述,则有较大差异。从《论语》等儒家作品及《墨子》来看,儒、墨均立足于《尚书》,主要以尧、舜、禹作为自家学说的出发点。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的知识范围仅限于尧、舜、禹,比如两家都引有《尚书·吕刑》,而《尚书·吕刑》所讲就有关于蚩尤和绝地天通等早于尧、舜之事,但儒、墨多不关注这些事。不过在托名孔子或称源于孔子的篇章中,所讲就有很多早于尧、舜的相关人物记载,如解释黄帝四面、夔一足的内容。而儒者或不传的《五帝德》就借孔子之口讲黄帝、颛顼、帝喾、尧、舜、禹,和孔子有关的《系辞》更是记载了伏羲氏等人物。

为了避免和《尚书》起冲突,其他学派讲自家学说,就有必要讲不同的故事或更早的古史人物之事。如讲禅让的《容成氏》乃至《唐虞之道》,就讲了一大批尧、舜之前禅让的古帝王。《容成氏》开篇残断,从篇名来看,其内容当是讲自容成氏以迄“[尊]卢氏、赫胥氏、乔结氏、仓颉氏、轩辕氏、神农氏、杭丨氏、氏之有天下也,皆不授其子而授贤”。[10]《唐虞之道》虽然标举尧、舜,但还提及了尧、舜之外的“六帝”,不知是哪六个人,应该是当时人或学派内部人所熟知者。很多文献记载的禅让说是禹德衰,传子不传贤,其子启取得帝位,世及而为家天下。《容成氏》对此的记载有所不同,其有阙文,讲某位帝王“于是乎始爵而行禄,以让于有虞迵,有虞迵曰:德速衰”。[11]孔子对于禅让和世及有不同的看法。《孟子》记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12]《礼记·礼运》虽然将古代社会分大同和小康两个阶段,但是孔子说“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13]是将大同和小康并论,虽前者更好,但小康之三代也有英才,只是自己没有碰到。孔子的复古是复兴周礼,而讲禅让者则是要复兴尧、舜的禅让。《战国策·秦策一》记秦孝公行商鞅之法,“孝公行之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辞不受”,[14]《战国策·魏策》记公孙衍欲说秦王让国于张仪;《吕氏春秋·不屈》载:“魏惠王谓惠子曰:上世之有国,必贤者也。今寡人实不若先生,愿得传国。”[15]燕国国君禅让子之后,造成社会大乱,鼓吹禅让的思潮才渐渐熄灭,但至汉时仍有提倡让汉帝禅让者。此外,《华阳国志·蜀志》也记载望帝杜宇禅让给其相开明。

禅让之外,对后世影响较大的是封禅。管子说古来封禅的有72家,他只记得12家,其中涉及一个古帝王系谱:“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虙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亭亭;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喾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皆受命然后得封禅”,[16]可惜其他人讲封禅的不多。

《庄子》喜欢讲至德之世,其《胠箧》篇也记载一个古帝王系谱,至神农而不及黄帝:“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羲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17]当时黄帝为最知名的古史人物,时人将黄帝、尧、舜连言。而《庄子》等文献则讽刺黄帝、尧、舜,认为他们为不得道之人,德衰,不如古人。如《庄子·盗跖》云:“世之所高,莫若黄帝。黄帝尚不能全德,而战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不慈,舜不孝,禹偏枯,汤放其主,武王伐纣,文王拘羑里。此六子者,世之所高也,孰论之,皆以利惑其真而强反其情性,其行乃甚可羞也。”[18]“古者禽兽多而人民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古者民不知衣服,夏多积薪,冬则炀之,故命之曰知生之民。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然而黄帝不能致德,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舜作,立群臣,汤放其主,武王杀纣。自是之后,以强陵弱,以众暴寡。汤、武以来,皆乱人之徒也”,[19]认为黄帝不如神农。《太平御览》卷七六引《六韬》:“昔栢皇氏、栗陆氏、骊连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此古之王者也。未使民,民化;未赏民,民劝,此皆古之善为政者也。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20]认为伏羲和神农已经不如古人,而黄帝、尧和舜已有诛杀,更不如伏羲和神农。

《商君书·更法》记载“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21]似乎不带褒贬之义,商鞅把其作为“礼法以时而定”的事例,为变法寻找根据。《商君书·画策》记载:“神农之世,男耕而食,妇织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神农既没,以强胜弱,以众暴寡。故黄帝作为君臣上下之仪,父子兄弟之礼,夫妇妃匹之合;内行刀锯,外用甲兵,故时变也。由此观之,神农非高于黄帝也,然其名尊者,以适于时也”,[22]说明了神农名高于黄帝的原因,同时也为《商君书·更法》作了解说。《商君书·开塞》记载:“古之民朴以厚,今之民巧以伪”,[23]将民分古今。《韩非子·五蠹》记载“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24]《韩非子·八说》也记载“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当今争于力”。[25]这些法术之士认为不同时代的民众有不同的特点,没有一贯的追求,这和追求复古者、以古为尚者不同。同时,信而好古、志于复兴周礼的孔子也认为“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孟子称之为“圣之时者”,[26]孔子也许也赞同不同时代民众特点不同的观点。但从上博简《孔子诗论》中,我们不难看出,孔子也讲“民性固然”,[27]其所论都和礼有关。因此,不同时代虽然有其不同的制度和规则,但是也存在一些一贯不变的“义”,我们需看诸子所关注的是哪一方面,把何种思想作为其自家的核心学说。

诸子讲古史最成系统的是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他将虞、夏、商、周四代配五行而运转,“五德之次,从所不胜,故虞土,夏木,殷金,周火”,[28]他也说“黄帝土德,有蝼蛄如牛,大螾如虹”,[29]黄帝和虞有所不同。如果不是邹衍的学说有过改变的话,或许这里是把黄帝、有虞视为一贯,皆为土德。当时周已经没有权威,其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因此代周的水德在何处出现,就为诸侯所重视。当时诸侯都比较敬重邹衍,但诸子未必都信服邹衍的学说,如《公孙龙子·通变论》记载:“青骊乎白,而白不胜也。白足之胜矣而不胜,是木贼金也。木贼金者碧,碧则非正举矣。”[30]根据五行配色理论,金配白,木配青,金克木,则二色当是白胜青。然而二色均等相参之后,合为接近青的碧色而不是白色,白不胜,所以据之可以推出木贼金而不是金克木。这对五行学说可谓釜底抽薪,由之五德终始说也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大概因为邹衍在平原君席上贬斥公孙龙子和其弟子,[31]因此,后来公孙龙子和其弟子也以此批驳邹衍。

诸子谈古史,涉及的范围非常广,但成系统者不多。王树民先生认为《越绝书·外传记宝剑》篇中的风胡子四时说,是战国时旧文。[32]书中提及轩辕、神农、赫胥之时以石为兵,黄帝时以玉为兵,禹时以铜为兵,春秋时期作铁兵。这可以看作一个从兵器来说的系统。《庄子·天下》篇论历代帝王之乐,《吕氏春秋·古乐》所论的乐更多,这算作一个从音乐方面来说的古史系统。屈原《离骚》《天问》《九歌》都涉及了很多古史人物,《离骚》不全是为了说古史,《天问》可能有错简,有些散乱,倒是《九歌》可以被看作特别的古史系统。其他也有涉及很多古史人物的论述,但很难将其说为古史系统。像《庄子》中尚有多处言及若干古史人物,但彼此各不相同。还有《鹖冠子》提及“成鸠”“九皇”等,都比较零散。子弹库帛书讲到伏羲等的宇宙生成论,涉及一些古史人物,亦未成系统。

值得一说的是《山海经》,其中保留了大量的古史人物的世系,但很多内容和传世黄帝一系不符。[33]其中的帝俊,过去一直争论其是帝喾还是舜。子弹库楚帛书中也有关于帝俊的记载,过去对其是帝俊还是应读为“帝允”存有争议,现在看还是应读为帝俊。《山海经》中的帝俊自是帝俊,不是喾也不是舜。他有妻子和儿子,与喾或舜相关,不排除帝俊来源较早、其故事被其他名人借用的可能性,也有可能是不同地区或不同时代的说法不同。像“后稷之父”这类事情,本不可考,说为帝俊,也可说为帝喾。娥皇、女英,帝舜娶之,帝俊亦可娶之。而在俊、舜之外,娥皇、女英作为湘夫人,湘君亦为其夫,这也是不同说法。蒙文通曾指出《山海经》和巴蜀有关,可惜缺少相关出土材料的证据。[34]翁银陶指出《山海经》中有吴越方言,故认为《山海经》成书于楚灭越之后,[35]其实不妨说吴越也和《山海经》有关联。《山海经·西山经》讲“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36]这应当和秦人西迁有关。总体而言,《山海经》和秦、楚、巴、蜀都有关系。该书不是一次形成的,有不同时代的印记。它不是诸侯国官方的书,可能是某种特别的诸子书,如《淮南子》中的《地形》篇一样。

总而言之,诸侯的古史系统向黄帝一元合流,诸子的古史系统则有不同形态,和诸家思想风尚有很大的关系。儒、墨以尧、舜为贵,讲禅让者以禹为德衰,传子不传贤;讲黄帝者以黄帝为高。道术之士等用黄帝之前的人物贬低黄帝,持一种退化的古史观,借古讽今以批评黄帝,是否真致力于复古有待考证,但他们退化的古史观影响深远。法术之士如商鞅、韩非,认为时代不同而英雄不同,平视古今,虽和孔子“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的思想有接近之处,但孔子致力于复古从周,是好古而不复远古;而法术之士是要变法改制,影响后世。邹衍对后世的影响非常大,循环的古史观由他而来。至于进步的古史观,孔子所谓的“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37]或许可以算得上。


作者简介:李锐,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史学研究所教授,研究方向为先秦史。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冷门“绝学”和国别史等研究专项项目“新出简帛与战国古史系统研究”(19VJX006),北京师范大学“学术思想专题研究”(201904)的阶段性成果。

[1] 本文以古史系统指称所有论述上古至周及以后的时代成体系的文本。为方便起见,那些未成系统者,则称为古史系谱。

[2]参见李锐:《上古史新研——试论两周古史系统的四阶段变化》,《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4期。

[3]刘起釪认为《尝麦》篇等“保存了西周原有史料,其文字写定可能在春秋时……《尝麦》为成王亲政后的纪录文献”(刘起釪:《尚书学史(订补本)》,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96页)。李学勤则认为此篇时代和《吕刑》接近(李学勤:《〈尝麦〉篇研究》,《古文献丛论》,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年版,第94页)。刘起釪后来也说:“与《吕刑》基本同时保存了西周资料的有《逸周书·尝麦篇》”,“《尝麦》所记礼制与《顾命》相近,亦知其为西周资料”(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918页)。

[4] (宋)洪兴祖撰,白化文等点校:《楚辞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3页。

[5]有学者怀疑“高阳有灵”之“高阳”非为颛顼,而是“高扬”,如秦公簋“高引”之类(谢明文:《说秦公器“高引有”及“高阳有”》,《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7年第3期)。但此处从上下文看,还是以释为高阳更为合理。

[6](清)孙希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礼记集解》,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866、902页。

[7]徐元诰撰,王树民、沈长云点校:《国语集解》,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60页;(清)孙希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礼记集解》,第1192页。

[8]徐元诰撰,王树民、沈长云点校:《国语集解》,第160页;(清)孙希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礼记集解》,第1192页。

[9]董珊:《新蔡楚简所见的“颛顼”和“雎漳”》,《简帛文献考释论丛》,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111页。

[10]参见陈剑:《上博楚简〈容成氏〉与古史传说》,《战国竹书论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58页。

[11]参见郭永秉:《帝系新研——楚地出土战国文献中的传说时代古帝王系统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55页。

[12](清)焦循撰,沈文倬点校:《孟子正义》,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652页。

[13](清)孙希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礼记集解》,第581页。

[14]范祥雍:《战国策笺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136页。

[15]许维遹撰,梁运华整理:《吕氏春秋集释》,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494页。

[16]黎翔凤撰,梁运华整理:《管子校注》,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953页。

[17]王叔岷撰:《庄子校诠》,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358页。

[18]王叔岷撰:《庄子校诠》,第1180-1181页。

[19]王叔岷撰:《庄子校诠》,第1177页。

[20](宋)李昉等撰:《太平御览》卷七六,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356页。

[21]周立升等:《商子汇校汇注》,凤凰出版社2017年版,第22页。

[22]周立升等:《商子汇校汇注》,第571-573页。

[23]周立升等:《商子汇校汇注》,第305页。

[24](清)王先慎撰,钟哲点校:《韩非子集解》,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445页。

[25](清)王先慎撰,钟哲点校:《韩非子集解》,第426页。

[26](清)焦循撰,沈文倬点校:《孟子正义》,第652页;第672页。

[27]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145页。

[28]阮廷焯:《先秦诸子考佚》,鼎文书局1980年版,第154页。

[29]阮廷焯:《先秦诸子考佚》,第154页。

[30]王琯:《公孙龙子悬解》,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69-70页。

[31]《史记集解》引刘向《别录》云:“齐使邹衍过赵,平原君见公孙龙及其徒綦毋子之属,论‘白马非马’之辩,以问邹子。邹子曰‘不可。彼天下之辩有五胜三至,而辞正为下。辩者,别殊类使不相害,序异端使不相乱,杼意通指,明其所谓,使人与知焉,不务相迷也。故胜者不失其所守,不胜者得其所求。若是,故辩可为也。及至烦文以相假,饰辞以相惇,巧譬以相移,引人声使不得及其意。如此,害大道。夫缴纷争言而竞后息,不能无害君子。’坐皆称善。”参见《史记》卷七六《平原君虞卿列传》,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2370页。

[32]王树民:《战国时人对于上古史的总结》,《曙庵文史杂著》,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79页。

[33]朱希祖整理《山海经》所记古代帝王世系后,指出其与《五帝本纪》和《三代世表》完全不同。参见朱希祖:《山海经内大荒海内二经古代帝王世系传说》,《民俗》周刊,1933年总第116-118期。

[34]蒙文通:《略论〈山海经〉的写作时代及其产生地域》,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编辑:《中华文史论丛》第1辑,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50-56页。

[35]翁银陶:《〈山海经〉作于楚怀王末年考》,《求索》,1987年第5期。

[36]袁珂:《山海经校注》,巴蜀书社1992年版,第61页。

[37]程树德撰,程俊英、蒋见元点校:《论语集释》,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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