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导读
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曾提出关于联邦公务员制度的政策计划,尤其是他提出所谓的“计划F”(Schedule F),现在特朗普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这一计划对美国公务员体系可能产生的影响。
首先,特朗普提出的“计划F”旨在将大量联邦工作人员从竞争性选拔的范围中剥离出来,使他们可以基于政治忠诚而非专业能力被任命。这一政策显然是对美国长期以来基于能力和公平性原则的公务员体系的一次重大挑战。特朗普此举被视为企图加强政治对联邦公务员的控制,进一步推动政治化公务员体系的进程。
其次,特朗普的这一举措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问题。历史上,过度的政治干预和对忠诚的过分强调已被证明会导致政府效能下降和腐败问题的加剧。这种政治化的人事安排可能削弱公务员体系的专业性和中立性,从而影响政府的有效运作和公共服务的质量。
再者,特朗普的这一提议触动了美国政治的核心原则之一:政府职能的非政治化。美国的公务员制度设计之初,就是为了确保政府决策和实施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政治变动,保证政府服务的连续性和专业性。而特朗普的计划显然偏离了这一原则。
此外,特朗普的计划F也引发了关于制度倒退的担忧。政治化的公务员体系可能会损害公共信任,削弱政府的公正性和透明度,进而对美国制度本身构成威胁。
特朗普的这一政策计划反映出了对美国公务员体系中立性和专业性的根本挑战,同时也暴露了当前美国政治环境中的一些深层次问题,包括政治极化和对政治原则的侵蚀。这一计划的提出和可能的实施,对于维护美国政府的有效性、公正性以及制度的健康发展,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特朗普的“F计划”豪赌是危险的
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为重返白宫而奋斗,他展示了对受保护的联邦公务员体系的再次强烈攻击——他称之为“深层政府”(deep state)——这使许多现在支持特朗普的美国政治团体和个人感到兴奋。他们的热情对美国来说是另一个不祥的信号。
多年来,对非民选联邦官僚的攻击一直是共和党倾向选民所支持的点,但正如往常,特朗普将这一长期的保守派抱怨注入了更多的恶意和不和。他计划解雇并用忠诚分子替换数千名联邦工作人员,这将使国家进一步走向失败社会所特有的功能失调,远离一个负责领导自由世界的超级大国应维持的高标准。
发出这一警报并不意味着担心非民选的联邦公务员行使过度权力完全没有道理。根据宪法,总统应对其监管机构内的政策制定施加控制。然而,对联邦办公室而言,公平地服务于所有公民,不考虑他们的政治隶属关系,保持清廉,培养完成关键功能所需的专业技能和技术技巧也同样重要。换句话说,这里有相互竞争的目标,需要一种平衡和视角,而特朗普的方法完全缺乏这种平衡和视角。
F 计划(Schedule F)
特朗普的新计划的核心是重新启动一个他在原始任期末期所倡导的计划,被称为“F计划”,随后被即将到来的拜登政府迅速终止。
2020年10月,白宫宣布将F计划加入特殊服务(Excepted Service, ES),这是联邦劳动力中在竞争性选拔过程之外运作的一部分。在特朗普的修订之前,ES有五个工作类别,其中最著名的是C计划(Schedule C),用于低于机构负责人级别的政治任命。调度计划F的创建是为了在总统任命范围之外,允许对“机密”、“政策决定、政策制定或倡导政策性质”的职位进行非竞争性任命。
根据这些术语的定义,可能有数以万计的联邦工作人员可能被从受保护状态转移到F计划状态。尽管如此,2021年1月,大多数联邦机构选择忽略或淡化白宫要求的列出属于调度计划F的职位名单的请求。在那些认真对待这一任务的机构中,只有管理和预算办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提议将其大部分劳动力转移到新的就业类别。
拜登政府上任后,立即认识到调度计划F对长期公务员规范构成的威胁,并迅速撤销了特朗普的命令。
今年9月,政府采取了额外的措施,由人事管理办公室(Office of Personnel Management)提出了一项旨在使未来总统难以复活调度计划F的拟议规则。该规则规定,即使未来的重新分类尝试剥夺他们的权利,联邦工作人员也将保留他们今天所拥有的保护。
虽然这一规则可能为F计划的复活创造了额外的障碍,但它不太可能完全阻止。即将到来的特朗普政府可以废除拜登的规则及其赋予的保护措施——这个过程需要几个月——然后继续进行调度计划F。努力会被延迟,但不会被阻止。
2025计划(Project 2025)
对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另一个警告可以在特朗普相关组织和友好组织正在制定的详细计划中看到。他们联合起来推进被称为“2025计划”的广泛努力,为潜在的第二个特朗普任期准备议程和治理剧本。该倡议的一个主要焦点是人事招聘驱动,旨在用支持特朗普的工作人员填充联邦机构,并由调度计划F新分类的职位。
人们可能会试图将2025计划视为由没有真正的政策制定或领导政府机构经验的个人拼凑起来的半成品计划。这种安慰性的观点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完全将该项目视为无能的表演会是不明智的。数十年来一直在联邦政策制定领域工作和周边的众多组织现在与其有关联。无论如何,如果特朗普重返白宫,政府的一个主要焦点将是在法院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扩大对整个联邦劳动力的有效政治控制。
腐败和下行螺旋(Corruption and a Downward Spiral)
在国家的早期历史中,常规做法是即将上任的总统任命大量忠诚分子担任联邦机构的关键职位。在这种“战利品”(spoils)的人事政策中,用税收资助的就业被视为在选举中赢得的奖品。胜利者利用他们获得的权力通过分配优厚的工作来建立和巩固他们的政治联盟。这种模式在所有政府层面都有所体现。
南北战争(Civil War)后的几年中,变得清楚这样的人员配置模式不再适合一个渴望实现其全部潜力的国家。随着经济的扩张,联邦政府提供支持服务的需求也随之增长,这些服务将使市场经济得以繁荣。此外,战利品制度一直是腐败的公开邀请,这已经破坏了不少联邦、州和地方政府的效率。
1883年《彭德尔顿法案》(Pendleton Act) 的通过标志着联邦劳动力中猖獗的任人唯亲政策的终结。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大多数联邦雇员通过竞争性、基于功绩的程序被聘用,这也为他们提供了免于因行政部门政治控制变更而被解雇的保护。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新任总统任命支持其政策目标的关键职位领导人成为了公认的常规。然而,这些供任命的职位数量与联邦劳动力的规模相比,微不足道。近几十年来,受白宫人事办公室控制的任命职位总数约为4,000个,而整个联邦文职劳动力约有210万人。
将专业公务员队伍与政治干预隔离,以及在公共行政中提倡专业知识和能力,是表现优异、成熟国家的特征,包括美国(U.S.)最亲密的西方盟友们。相比之下,裙带关系和猖獗的政治任人唯亲在公共机构效率低下、政治脆弱的国家中较为常见。政治化的公共服务滋生了愤世嫉俗和不信任,但这并没有提高政府的效率,正如特朗普(Trump)的忠实支持者所声称的那样。
另一个危险是,重返广泛使用政治一致性任命的做法即使在有问题的政府离开后,也很难逆转。新任总统及其支持者会受到支持者的压力,要求用新团队的党派成员填补之前对手所占据的职位。一旦开始,扩大的任人唯亲和腐败将自我强化和蔓延,并变得更为根深蒂固、难以根除。
非党派标准 (The Non-Partisan Standard)
保护联邦劳动力免受政治干预,并不意味着他们应该免于问责。一个合适的关注点是,联邦工作人员的就业保护也可能成为滥用的来源,这允许表现不佳的员工留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并留下未言明但实际存在的政治偏见。
然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正好与“F计划”(Schedule F)相反。专业公务员队伍中政治化的空间需要更少,而不是更多,就像特朗普的计划所希望的那样。并且需要在所有可能的方向上限制政治化。
要消除劳动力中的偏见,需要更严格的规定,禁止联邦雇员在工作时参与公开的政治活动,同时还需要新的努力来指出和纠正主观判断,以免破坏民众选举出来的总统的议程。
显然不会奏效、而且会朝着错误方向迈出一大步的做法是,重新引入猖獗的任人唯亲到联邦机构的人员配备系统中,正如特朗普显然想要做的那样。他已经通过无数方式明确表示,如果他再次赢
得总统职位,他会期望从内阁秘书到最初级的机构雇员的绝对忠诚。他所代表的威胁更加真实,因为许多组织愿意投入其信誉和人力,使他的计划成为现实。
https://www.aei.org/op-eds/trumps-schedule-f-gambit-is-danger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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