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真深圳分所
01
女律师,难以平衡家庭和事业
那时候获取信息的渠道没有现在这么多,对律师行业就业现状并不了解的我,只会盲投简历。刚好面的第一家律所,就把我录取了,于是这一待就是三年。
可能是有新人buff的加成,我的入行阶段还是挺幸运的。
带教我的律所主任是在刑事领域很是资深,自己的业务能力也强,办案子特别负责,在客户面有着极好的口碑,以至于很多曾经委托过案子的当事人,遇到民事纠纷时,也会第一时间想到他。这时,师傅就会把这类型的案件交给我,给了我探索民生案件的机会。
我一步步去埋头学,闷声做,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只要当事人对这个案子反馈比较好,师傅就会向我转达当事人的称赞。当然,他在别人面前,也从不吝啬对我的夸奖。这种肯定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年轻律师不仅需要有“试错”的机会,适当的激励也能成为我们成长必备的动力。
所以,律师行业一直以来的“三五八”定律,在我身上就没有夸张的体现。拿证不久后,我就成为了一名没有太多案源方面的焦虑,收入不错,且有固定提成的授薪律师。这些足以支撑我当时在深圳,过着还不错的生活。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在律师行业里大干一场,甚至可以用“雄心勃勃”来形容自己。但事与愿违,我作为一名女性,难免遇到“工作”与“家庭”之间的选择题。
2017年,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孩子的到来为我的人生、事业划下一条分水岭,不可避免地,我需要对自己的职业有更多的考量:继续做律师,倒不用担心收入问题,但外界眼中律师的自由,其实最多是加班自由,我们的工作与生活注定没办法分得太开,无法拥有纯粹的时间来照料孩子。
于是,我决定转行做法务,希望这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能维持住我生活和工作的分界线。
律师转法务,专业能对口,但信息差仍有点大。我并不了解公司的运行方式,也不清楚自己能为公司做出什么贡献,唯一能保证的是我有上进心,并且专业还不错。
就这样,我以空杯心态开始了我的法务工作,计划从专员一步步做起,在实际工作中不断提升。
但机遇总会突如其来,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当时刚入职的我就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公司正在和深圳某政府单位打官司,这个案件我们缺少有力证据,一旦败诉,就会面临一千多万的款项赔付。到我接手时,裁决已经生效,并且即将被执行,情况已经非常紧急。
原本成为法务是为了不加班,陪陪孩子。所以面试时,我甚至和领导说,自己会在工作时间内,高效率地完成全部工作,但其他时间就无法投入太多在工作上。结果这刚进公司,自己的决定就被打破了。
因为案情很复杂,我一直加班加点地梳理材料。最后,终于在细微之处,找到一份关键性证据,决定了整个案子的走向。当我将证据材料提交后,原本已经生效的裁决,很快就被撤销了。
就这样,我在公司首战告捷。领导因此非常器重我,原本三个月的试用期,在这个案子的影响下,我创下了至今无人打破的一个月转正纪录,也在半年内,快速晋升为了法务经理。
从事法务工作时
接触法务工作时间久了,我越发觉得法务的工作范围确实不像律师那么纯粹。“背锅侠”、“救火队”……这些大家给法务部门起的绰号,有时也不无道理。毕竟我们会为了给公司规避风险,提出一些“妨碍”业务部门拿下业绩的提醒。有时候担心部门之间的关系,对一些细微之处轻拿轻放。没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就得受着一句:“怎么之前没有早提醒。”
但终究在公司里面,法务做的就是润物细无声的事情,我们没办法像业务部门一样,自主地去创造最直接的、直观的价值,所以付出的努力不仅很难被看到,也容易被边缘化。
同时,随着公司发展进入稳定阶段,作为法务的我,即使承担了一部分风险规避的流程梳理,但各种规章制度也在不断完善,公司不再会和刚起步时一样,一直遇到“生死存亡”的麻烦。这就导致公司对法务部门的需求也在不断降低。
长此以往,我的工作陷入了不饱和状态,只剩下管理好部门其他人员,在专业上,已经没有更多的发挥空间。
当时,我每天准点打卡上下班,过着两点一线的平稳生活。但心里总是弥漫着不安,我既然无法创造更多的价值,也就意味着我更加可有可无,随时面临被淘汰,或者在专业面退化的风险。
这份他人看来钱多事少的神仙工作,终于成了我的围城。
我想,我要像五年前一样,勇敢地跳出去。但是不管跳槽到哪个公司去做法务,依然会重复相差不大的路径,倒不如重新回归律师行业,拥抱风险和未知,然后追逐我期望的机遇和挑战。
但在做比较重要的选择时,我会习惯性画一个思维导图。比如,如果我要成为独立律师,要有哪些支撑点:
怎样去开拓案源;
怎样确保稳定的案源;
竞争如此激烈,我如何让客户眼前一亮;
自己有没有做好陷入低谷的准备;
孩子即将上小学,需要我多少陪伴;
家庭是否希望我收入稳定;
……
这样一轮分析权衡后,我发现独立律师,并不是我的最优选。
当时我也和旷真的HR沟通了很久,了解到旷真有好几个90后首席,这让我觉得至少在这里机遇和发展不错。加上我又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在广阔发展前景的吸引下,我才决定加入旷真。
旷真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案子是办不完的。刚办完一个案子,可能又紧跟着一个新的挑战。我会非常积极去面对,而不是单纯地将授薪(律师)看成一份工作,想着快点将领导布置的任务做完。如果这样想,那还不如继续做法务经理,因为同样无法在工作中找到成就感。
但在旷真,我并不是所谓地“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我在这里,是在做属于自己的事业。
这种团队一起打胜仗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此刻,我终于站在了幕前。我能成就自己的高光时刻,也能带着团队一起造更好的未来,我多年前的野心终于开始被填充。
当然,要带着团队一起向前冲的话,我就不能局限在深圳分所的一亩三分地里面,我要看到更多的榜样。我开始重视对每一次经营会议的复盘,努力向优秀的团队看齐。因为这个时候,我不仅能在会上发现自己团队的薄弱点,更能看到其他分所团队,都有哪些优秀管理经验。也会发现同样一个问题,不同的地域会有不同的解决方式,有些我可以借鉴,有些我可以避免……
就这样,经过一次次本真求是的思维碰撞,我感觉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管理能力、专业能力,都有了更多的发展可能。
在法律行业工作的这十一年,经历了两次转身的我更加感受到,不管是法务还是律师,亦或是我不曾涉足的公检法行业,必然都是外人眼里的围城。城里的人有想出去的理由,城外的人也有无尽的想要涉足的欲望。
但无论自己做出了哪一种选择,其实都不用回过头来后悔。因为人生本就是由无数条岔路组成,每一次选择,每一段走过的路,只要自己用了心,脚踏实地地向前进,汗水灌溉出的灿烂鲜花,一定能成为激励你前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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