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要写什么,就忠实记录我的某一天吧,虽然记录的意义要在很久以后才会呈现

文化   2022-11-10 08:53   上海  

很久没有更新公众号了,因为似乎找不着灵感了。那么就白描似地、忠实地记录下自己的一天,留给二十年、三十年后的自己。

当下非常普通的一天,但换一个时空来看的时候,会是多么珍贵的一天。就如2019年之前的那些没有核酸的日子,当时不觉得宝贵,而现在呢?


早上五点半就醒了,七天早起打卡营的第一天,错过一天的打卡就要扣7元钱押金。金钱的督促果然还是有点小作用。

没洗脸、没梳头先在电脑前坐定,摊开《穿越时间》——E.E.施米特的鸿篇巨著。对,我又开始翻译施米特了!我接了穿越时间第一卷《失落的天堂》。以我的龟速,现在动笔也不算太早,毕竟30多万字。

施米特的文笔我是熟悉的,翻译起来的感觉跟上一本《丝绸之路上的长征》颇不同,施米特的文字比Olivier Bernard还是漂亮得多得多。只是描写岩穴的这一段生词真是多,我需要不停查字典。或者说也不完全是生词,查字典只是为了在诸多中文释义中找到最贴切的那一个。施米特的词汇是极其丰富、细腻入微的,那种nuance要尽可能地用中文传递出来。主要是我的中文词汇量越来越少了,都是刷视频惹的祸。

三个番茄钟后,才译了不到一千字。


小皮蛋在楼上哀哀叫起来,想下楼。因为它老和赵小咪打架,晚上便一个楼上睡一个楼下睡。不过小皮蛋每天晚上不知道会野到哪里去。它是一只像风一样自由、可以上天入地、不愁吃穿的幸运猫。下辈子投胎做猫的话,就要做小皮蛋这样的猫。有家猫的优渥待遇,又有野猫的自由不羁。

上楼打开门,小皮蛋便串了出来,在我脚边打转。打开通向露台的门,它也跟着我出来,改了下楼与赵小咪争吃的主意。总之小皮蛋就是我的跟屁虫,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让我不喜欢都难。但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赵小咪,自从小皮蛋来了之后,赵小咪始终不原谅我们,一直用恨恨的目光瞪着我们,要么就蜷缩在我床上一角生闷气。

小皮蛋


菜根园的菜在我每天晚上抓毛毛虫和蜗牛的死后越长越好了。从文字的世界中退出,来看看这些绿色的叶子,看它们一天天长大,那感觉很奇妙,这些菜我都有点舍不得吃。

和毛毛虫死磕后菜根园的菜

把菜当观赏植物养


给菜宝宝们浇完水,这才去刷牙洗脸吃早饭。早饭很简单,一杯咖啡、一个包子、一点水果。一番忙碌下来已经9点多了,赶紧换上衣服出门,10点前要赶到金桥的碧云美术馆,参加一个画展的开幕典礼。


出版社的朋友们都在那里了,见到了在电话里打过几次交道的施米特这套书的责编,小张。很年轻、很厉害,翻译过福柯。

参观结束,吃了大虾、火腿片、三文鱼、三明治,决定步行回家。五公里的路,权当徒步,正正好。况且这里的环境很好,梧桐树已经成规模,路上车也不多。路过几个国际学校,似乎有点冷清。据说国际学校的很多老师都走了,国际学校的学生估计也走了许多……当前的大环境,人们或走或润,不足为怪。


回家的路上路过工商银行,进去办事。没带银行卡,手机银行没用,我办理提前支取的业务必须要有储蓄卡。回家拿了卡再去,有些操作还是在手机上进行,接待的年轻人态度很不好,很不耐心。其实也不算是态度不好,只是他们习惯了手机上操作,意识不到上了年纪的人反应没他们那么快。他的态度和我女儿指导我手机上操作什么东西时很像,是一种不自知的急躁。


去完了工行再去中国银行,中行这回态度倒是不错。窗口的小姐姐态度也许过好、耐心过了头,排在我前面一个老太太的业务办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办完,因为老太太老忘记密码,不停打电话给家里人。要命的是银行自由一个窗口,老太太办理的销户业务似乎有点复杂(又一个消了户要润出去的?)。

我已经等得颇不耐烦,我还要赶到乡下的农舍去呢。是继续等还是下次再来?这就像等公交车,等了许久不来,走了又不甘心,怕一走车就来了。最后想想既然来了就耐下性子等待吧,省得下次再跑一趟。


办完事回家,给两只猫咪放足了水和猫粮,再把菜根园的菜和花浇一遍水,拿上《企鹅欧洲史》匆匆往地铁站赶。这个欧洲史读的很慢,要不是共读小组每天打卡,谁不读谁发红包的规则,恐怕我早就放弃了。还是金钱的效果。不过大家共读一本书是个好玩的游戏。


16号地铁,晚高峰时段,人有点多,比平时多不少,但远称不上拥挤。如果是三年前,这个时候地铁肯定人挤人。可谓一叶知秋,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你一些东西。但作为个体,你又能怎样呢?至少地铁不挤了,也算是一种好处。

匆匆忙忙坐一个多小时地铁往乡下赶,就是因为惦记乡下的那块菜地。为了种菜,我专门在乡下租了间房子。种菜我是all in,翻译只是业余😀


小咪爸把我从地铁站接回到乡舍时,天已经全黑,第一时间打着手电筒看了一眼菜地,菜似乎又长高了一大截。等着明天天亮了再欣赏它们。

摸黑采了一把豆苗,马上炒了吃晚饭。那个清香,瞬间将我带回童年。千辛万苦地种菜,只为满足舌尖的这一刻。


吃完饭,刷了会手机上的视频,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这短视频无疑让人缩短了寿命。赶紧拿出企鹅史《古典欧洲的诞生》,我读到第五章:亚历山大大帝与希腊化世界:公元前334年—前146年。


关于亚历山大大帝,去年佛造像共读的时候有小伙伴专门做了一讲。我最早接触这段历史是为讲解上博古代雕塑馆的建陀罗风格佛造像。那时对希腊历史完全没有概念,后来一鳞半爪东一点西一点地学习,到现在读到亚历山大大帝这一段时,虽然也说不出所以然,但至少不再很陌生。


其实到我这年纪,学什么东西不是为了有什么用。只是对一段历史或一些事件,从一无所知到慢慢有了点概念,再到轮廓逐渐清晰,这个探索求知的过程十分迷人。虽然如果一段时间不碰,又会逐渐忘却,就如白纸上的字被橡皮擦擦去。就像晚年得了阿尔斯海默的我父亲,一张报纸他可以看上几个月,因为他看完后,到明天,甚至只是一小时后对他来说这又是一张全新的报纸。

我一直保持学习的热情,不是我求知欲多么旺盛,而是我遗忘太快,大脑始终处于空空荡荡的状态,需要学习点什么来填补,我视为预防老年痴呆的一种手段。


读企鹅欧洲史这样的书,没法一下子读很多,信息量太大了。于是放下书去看了个电影,法语原版的,讲一个性别错位的女孩的痛苦。她的身体是女孩,她的心理则是男孩。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多见从男人变到女人的变性人,如金星、简·莫里斯。我也能理解手术的大概逻辑。但是如何将一个女人变成男人,这个手术怎么做?我还真不知道。也不记得有什么从女人变成男人的名人。也许是我孤陋寡闻?


5点多起的床,奔波了一个白天,到夜里11点多上床,竟也毫无睡意。个体差异真的挺大,我每天大概只要睡6个小时就足够了。拿过床头的书,是余秋雨的《千年一叹》,正好看看和希腊有关的几篇。无论人们对他的为人有多少微词,他的文章、文字的节奏,还是很多作家不能企及的。

很多时候我读中文书不是看内容,而是看文字的节奏感。在读完一些中文书后翻译时下笔,和刷完视频后下笔,手感是不同的。

我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我现在翻译的文字不如我十年前,词汇量越来越少。恐怕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吧。

历史上绘画艺术有过文艺复兴,文字在被图片和小视频打得落花流水后,有没有可能也会有文艺复兴的一天?


眼皮终于开始打架,放下书我迫不及待等着天亮,天亮了好去真切看看昨晚黑暗中看不真切的我惦记了整整十天的我的那些亲爱的菜宝宝们。

今天早上的我的菜宝宝,绿油油的看着就心情舒畅。

世间的每一个清晨
法语文学译者,上海博物馆志愿者讲解员,深度自由行爱好者,向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在这里可以找到我在世界各地深度游系列游记、攻略, 找到我读过的书和我翻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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