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观点背后的深层思考是:人的自觉行为,是需要、可也可以靠目标来牵引的。昨晚,在陪5岁的儿子游泳的过程中,我再次深刻体会到了“目标导向”的威力。以下是我昨晚从游泳馆回来后写的日记——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能自由地在水里游一段了,但两脚同步的问题还没解决(实际游起来像是在水里“跑步”),我纠正过很多遍,但他每一轮只有前两步是对的,从第三步开始就又乱了。主要原因倒不是“太笨了”,而是他急于求成,以至于有点浮躁——对速度的追求超过对动作规范的追求,结果,总是越忙越乱。两周前,我和妈妈发现有个教练很喜欢他,我就征求他的意见:让这个叔叔帮你纠正下动作可以吗? 他说:不,我要爸爸教我,然后我自己练。他的心思是:教练太厉害了,跟着他学,我压力有点大;但爸爸比较傻(在他眼里,爸爸就是“有史以来最傻的人”),跟着爸爸学,我就没压力。但我想的却是:跟着爸爸这么傻的人学,你可能永远都学不会。今天进馆前,又碰见了那个教练,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要不要让教练教你?他说:不要,我自己练!然后我说:那如果你今年学不会的话,我明年再让叔叔教你? 他说:不,我今年肯定能自己学会!进馆之后,我就跟他说:你如果不希望我明年再给你请教练的话,就得自己在年底之前学会;而自己学会的唯一方式就是,把动作放慢,同时,把动作的规范程度提高,就是做到两脚同步!然后,两分钟后,奇迹发生了:之前,他每一轮游的时候,只有前两下是两脚同步的,从第三下开始就乱套了,但这次,总共游了八下,但前六下都是对的!我立马在水里把他抱起来疯狂地“吹捧”了一顿。在我给足了情绪价值之后,他很认真地问地我:你上次反复跟我说“越慢越棒”,那到底是动作越快越容易游得快,还是动作越慢越容易游得快?理论上,是动作越快,游得越快,但在你还不熟练的情况下,动作越快,就越不规范,越漂不起来,因此就游得越慢;并且,动作越快,你还越容易呛水,而呛水之后,就不得不先停下来,那就变慢了。所以,对你来说,实际上是,动作越快,游得越慢;动作越慢,游得越快。可见,你要想尽快把游泳学会,就得先让动作慢下来。 |
然后,奇迹再次发生了,他可以在两脚同步的情况下游10下、12下、18下、22下、28下、32下、41下了!从昨天的只能(以规范的动作)游2米,快速进步到可以游30米了!截止目前,他只解决了“双脚不同步”的问题,“手脚同步”的问题仍未解决,但我并不着急。因为,他取得的进步,已经足以让我足够欣慰。我相信,后面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时间”。他每取得一次进步,我就在水里把他抱起来夸奖一番。我还问他:“晚上还说要跟妈妈在家里玩,不想来,现在有点儿后悔说那句话了吧?” 他点点头。他也明白,今晚在动作规范化方面取得的进步,都是动作放慢的结果,然后就跟我说:爸爸,我们比赛吧——不比谁游得更快,就比谁的动作更标准。“不比速度,比谁的动作更标准”,这话是我在上周跟他说的。他当时不以为然,但现在,由于已经尝到甜头了,所以,他主动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尤其令我感动的是,在他游的时候,我俩都在统计次数,但有好几次,他统计的次数都比我统计的少,因为,如果他觉得那一步动作不规范,就把那个排除掉了——他不喜欢别人高估他(他称之为“大看”,跟“小看”相对),也不愿意自己高估自己,他就想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之前,每练习一会儿,他就要骑在我背上玩一会儿,但今晚,由于自己从训练中尝到了巨大的甜头,每次我召唤他“骑在爸爸背上玩一会儿”的时候,他都不搭理我,自顾自地去训练了!从游泳馆回来后,我跟妈妈分享了一下他的表现后,妈妈说:跟你越来越像了啊。在公司的管理中,要改变员工的行为,最好不是要求他“自驱”“自律”,而是帮他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目标,并且这个目标一定是在短期内可实现的。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对长期目标,也需要拆解为一系列让人“有盼头”的短期目标——这样,反馈回路短了,他就能从自己每一个阶段的进展中得到鼓舞,然后,就有干劲了。 |
行动力不足的人很容易被指责为“自驱力不足”,但这个归因并不准确——真正的原因是,缺乏方向感、目标感。有方向感、目标感的人,在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上,天然是自驱的。 而没有方向感的人,要么没法自驱,要么是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自驱。还有一个区别就是,有方向感、目标感的人,如果做的是符合自己的方向的事情,那么,工作就是一个获取能量的过程,因而就会有一种松弛感;相反,如果没有方向感,只有责任心、道德水平制约下的自驱,那工作就是一个消耗能量的过程,这种自驱不仅难以持续,还可能让人陷入严重的精神内耗。精神内耗持续的时间长了,人就心累了,就没有行动的欲望了。最近,我在带孩子的过程中还意识到,如果有了方向感、有了目标的牵引,并能快速建立起任务/行为跟某个目标之间的关联,人们迈出行动的障碍就会减少很多;甚至是敢于走出舒适区,尝试一些自己原本不敢尝试的东西。我儿子平时不太敢主动跟陌生人说话,在对其他小朋友的玩具感兴趣或者是需要向陌生人求助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不敢开口。但最近,在一个“宏大愿景”的引领下,他终于勇敢地向前迈出了一步。有一天,我带他去商场玩,我们在“跳动方块”的门口停了下来。我跟他说:你去问问前台阿姨,游戏规则是怎样的?他往我身后躲:我不敢,你去帮我问吧。你最近不是老说自己对太空探险感兴趣吗?不过,只当个太空科学家,基本上是去不了太空的(至少是,能不能去,你自己说了也不算),你得先成为太空探险公司的老板,然后再安排科学家去太空,让他们带着你去太空。但是呢,如果不敢主动跟陌生人说话,你是当不了老板的——因为,老板经常需要请陌生人来帮助自己。所以,为了实现去太空探险的愿望,你得先学会主动跟陌生人说话。 |
我话音刚落,他立马主动去问前台阿姨:这个游戏规则是啥啊?(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游戏规则”这个词,并能熟练运用了。)“意识决定行为”“愿景驱动”的法则果然有兴趣。(他对太空是真的感兴趣,五岁之前写的第一首“诗”是关于太空的;最近,有几次跟妈妈去绘本馆,从一堆书里挑出了两本太空和能源主题的。)“意识决定行为”“愿景驱动”的法则果然有兴趣。(他对太空是真的感兴趣,五岁之前写的第一首“诗”是关于太空的;最近,有几次跟妈妈去绘本馆,从一堆书里挑出了两本太空和能源主题的。)无论是培养孩子/学生还是培养员工,与其不断地给他们灌输“你要有自驱力”,不如引导他们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和目标,然后,再在当下要做的任务和目标之间建立起关联。并且,在招聘时,候选人“有没有目标感”,要比他“是否自驱”重要得。 |
命运的转机,往往始自我们第一次有了“目标感”那一刻。这是我从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总结出来的。2009年下半年,我刚开始在社交网络上“写作”,主要写时评。然后,不少人(也包括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就给我扣了一个“愤青”的帽子,我起初是只是“强烈不满”,但后来,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如果拿出一段我写的很愤青的话,如果把署名改成鲁迅、柏杨、李敖,他们会说“哇塞,好有思想啊”;如果是把鲁迅、柏杨、李敖的没那么知名的话拿出来,署上我的名字,他们就会说“你这个愤青”。可见,庸众们是没有任何判断力的。对庸众们来说,你的观点是什么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的“身份”。 |
然后,我就明白了:要想不被庸众扣上“愤青”的帽子,就得先成为一个有公共影响力的人。接下来,我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通过持续的内容输出,成为一个有公共影响力的人。 这个目标在2015年下半年得以实现。现在,我的愤青程度超过当年N多倍,但再也没有人说我“愤青”了。此外,2011年,在看周国平写第二个孩子啾啾的成长过程的书《宝贝,宝贝》时,我又给自己许了个愿:以后能有大量的时间在家带孩子。然后我又发现,对我来说,要实现“在家带孩子”这个愿望,得先成为自由撰稿人,能靠写作为生。这个目标在2018年上半年实现了一半;到2024年上半年彻底实现——过去几个月,我每天花在带孩子上的时间差不多有3个小时。在确立了这两个目标之后,我发现,我不仅在跟目标相关的事情上行动力特别强、投入时间特别多,而且,还会将“是否跟我的目标强相关”作为衡量一件事“否值得我投入时间”的最主要标准。更“要命”的是,那几年,我的状态一直是“爱不觉累”,因而也开始了“逆生长”。可见,只要有了“目标感”,“自驱力”“自律”根本就无需刻意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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