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 设
邹中国
喜迁新居,有几分新鲜,却仍有几分怀旧。于是,把一对爱不释手的大花瓶,想办法花了些周折,终于移来了新居的客厅。安放好花瓶,我坐在沙发上休息,忽然痴愣愣地盯着两只花瓶对自己发问: 这顿劳神费力,到底有多少意义?我捋了一下头绪,发现意义还不少。这么好看的摆设舍不得遗弃,这本身就是一种意义;这对花瓶是十八年前几位相契的同学送给我的纪念礼物,每当眼神从花瓶掠过,就想起了同学们和同学们的情义,这难道不是意义吗?两只花瓶对称地摆在文化墙的两边,美感十足,这不是意义是啥?眼感这么好的花瓶,一年四季,既不吃饭也不穿衣,只是偶尔为它拂去灰尘亮亮色,还让我感受到温润柔美的温馨气氛,这意义还不一般呢!神使鬼差,我猛然想起了自己。快退休了,对于家庭和社会而言,我逐渐有了一种进入摆设模式的感觉。我想,摆设模式的渐进过程应该是: 由主角变成配角,由配角变成配音,由配音变成道具,由道具最终变成可有可无的摆设。需要说明的是,本人早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随后的生理准备也会随机变为现在进行时。所不同的是,即使最后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摆设,可仍然要消耗一定的物资与财富,根据前人的范本和本人的思量,我认为,对于世事和世道,我可以看,但不必久驻眼底;我可以听,但不必出言于口;我可以想,但不必苛求于人。并且,这种主观认知,不是装腔作势的无病呻吟,而是睹物思人的逻辑联想;不是身份即将被弱化的悲观摆烂,而是尊重并顺从规律的客观定位。
编辑:醴陵作家协会
一审:张 鑫
二审:陈永红
签发:张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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