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为 人 母
文 婉
最近思绪很乱，想的很多，写的很少。这几天稍微闲下来，便想着写一写关于你的事情。
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十天了。时间过得飞快，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在快速成长。这一切，好像是梦境一般，但的的确确真实地在发生，而你给我带来的这些感受，也是独一无二的。面对你的到来，我是紧张的，就像是一个在候考室候考的考生。在得知你要住院时，我的心像是一块被撕碎的棉絮，七零八落。当你冲我微笑，你的笑容掀起我内心无限柔波，让我感受到了生命中最纯粹的幸福。
这些幸福的感受原是我从未意料到的。至于母爱，其实也是在你出生后才有的。你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我经常对你爸说，怎么办？我好像没有多少母爱可言，我是不是不爱他？即便是在你出生这天，我的脑海里全是生产时痛苦的画面，实在是对你爱不起来。
若是问母爱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可能是你依偎在我怀里小嘴嘬着乳头，一口一口吮吸的时候；可能是抱着你哄睡的时候；可能是在你睡梦中不自觉发出微笑的时候；可能是你睡醒之后发出“哦哦”的声音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你的小手牢牢握住我的时候。无数个这样的瞬间，无数次这样的交流，后来外出离开时会惦记你，看到你笑时会被瞬间治愈，看到你哭时会心疼。在你出生后的每一天，母爱也随之爆发式地增长。
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在那天原本我们娘俩可以欢喜出院回家的。可谁想在早上你因黄疸值过高被要求住院。虽说在你出生前早已知道你可能会面临着黄疸过高的问题，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仍旧心急如焚。时间好像静止，每一秒钟都像细沙一样缓缓滑落，缓慢无声。在这偌大的医院里，我的世界只装得下抱在怀里的小小的你，医院的喧嚣和嘈杂声让我更加焦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作对。我一遍两遍地询问医生能不能不住院，如果实在住院能不能来看你。可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呼吸变得急促，内心的担忧和焦虑如潮水一般涌来。无奈之下，只好连忙给你办入院手续。
照蓝光之前，护士说了一堆入院须知，一字一句说得都很清楚，每个字眼却都是跳脱的。我只是眼巴巴看着即将要去照蓝光的你。你一声也没有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你越是这样安静乖巧，我心里愈加难受。护士给你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你就这样被抱进了蓝光室。当你被护士抱走之后，泪水再也忍不住，不争气地往下掉。你才那么小，才那么一点儿，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在医院里面，又怎么忍心让你待在那蓝光箱里遮住眼睛，一个人独自在那里照蓝光呢？可就算千般不舍，万般无奈，我还是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祈祷你平安无事。母爱在坚强中略显脆弱，在脆弱中日益坚强。
成为妈妈之后便很少有过整觉，在睡梦中听到你的啼哭，我第一时间醒来。人是迷糊的，半眯着眼睛却本能对着你坚定地说“崽，妈妈来了。”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体，熬过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每次看着你在我怀里一口一口嘬着；看着你吃完之后满足的表情；看着你从六斤一两到八斤四两到现在的九斤四两，即便这样的夜晚再难熬，我也心甘情愿。你胀气哭闹，抱着你在客厅走来走去，即便手酸脚累，也仍旧坚持着，只希望能够稍微缓解你的不适。在你每一个成长的日日夜夜里，一边崩溃一边自愈。
初为人母，有时候既盼着你快点长大，我能重获“自由”。可每次看到一张张你快速成长的照片，我又自私地希望时间过得慢点，让我们母子之间的时光能够再多一点。毕竟做妈妈的时间很长很长，有一生那么长；做孩子的时间很短很短，一眨眼你就长大了。
我的小家伙，不知道以后你看到我写给你的这些文字会有些什么样的感受？我还挺好奇。不过，当你看到这些文字时，内心不必有过多的思想包袱，不必觉得母爱的无私，更不必觉得母爱的伟大。我不太喜欢用这些捆绑和束缚你。我生下你只不过是意味着我愿意去尝试一段新的人生经历而已。岁月匆匆，时光不语，唯有文字可以永恒。希望爱和陪伴能伴你成长，希望用文字记录你我之间的故事，仅此而已。
2024年9月23日
作者简介
编辑：醴陵作家协会
一审：彭文锦
二审：魏芸霞
签发：张 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