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在榆次涧河滩屠杀战俘平民
文摘
2024-11-09 10:30
山西
1937年11月1日，中央军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邓锡侯、孙震所率部队四十一军，沿正太铁路向西奔向榆次。2日，一部分川军由寿阳县的松塔镇、榆次县的长凝镇等地深夜涉潇河水向太原南郊转移；另一部分川军两个团约4000人，原来传令转移到榆次县的紫坑村，因国民党第二战区决定集中兵力固守太原，传令第二十二集团军应于3日开到太原城南的北营集结，后因情况变化而改变方向，向鸣谦镇（今乌金山镇）一带转移。川军大部分是爱国青年学生，他们步行了70余天，来到山西抗日前线，身体极度疲劳，武器装备又很差，加之天气寒冷，仍穿单衣草鞋，川军士兵们在极不利的条件下与日军作战。3日，榆次县鸣谦镇的鸣谦村村北的奶奶庙里，暂时住着十几个支差赶车的车工，圈着许多支差拉车的骡子，庙前停放着十几辆支差的大车。这天白天，日军的红头飞机轰炸了鸣谦村北的奶奶庙，炸坏了给阎锡山修炮台的民工支差的马车，骡子被惊得满街乱跑，炸死了支差的民工。这天夜里，日军先头部队的一个骑兵队来到鸣谦村，进入奶奶庙，遇到支差赶车的民工，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打死民工10余人。4日，人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日军向鸣谦镇的北小南庄村扑来。川军在村南关帝庙的洞门外与日军接火，北小南庄村里村外成了中国川军和日军作战的战场。虽然川军的装备极差，但他们打得很顽强，从北小南庄村一直打到鸣谦村的村东。后来日军从聂店村过来增援的部队赶到，堵住了川军的后路，并对川军形成了包围，川军仍然顽强地突围。中午12时，川军吹起了冲锋号，从鸣谦村村南头冲到了北小南庄村南关帝庙后的马地儿，打死日军多人，但被日军的两挺机关枪火力封锁，川军死伤惨重，被顶了回来。于是川军老兵又向西南冲锋，用手榴弹炸开了一条血路，一部分老兵突围出去，到了榆次县的鸣李村。在川军集中的北小南庄村西半村和村西的显应沟、马地儿，鸣谦村地界的赵王地以及鸣谦村村南的黑河滩柳树林一带，日军进行了疯狂的扫射与截击，川军就地以背包为掩体应战，在涧河东湾儿打死了一部分日军，但川军的学生兵没有参加过战斗，不习作战。跟随川军的北小南庄村青年聂润奎当过几年兵，见川军战士不会扔手榴弹，便站起来拿起川军的手榴弹向日军投去，也有一些胆儿大的村民参加了战斗并牺牲，如聂双全、王天昌。在马地儿，日军在西南面架起机枪，向被包围的川军开枪扫射，一批批川军饮弹倒下。在北小南庄村北边，日军将许多川军包围起来缴了枪，将毛巾撕成两半块儿，把川军士兵的双手交叉捆住，押到堆满柴草秸秆的打粮场上，点燃柴草，残暴地用刺刀把川军官兵捅死扔到火中。在小南庄村西南边的枣树场院里，日军采取同样的残暴手段，用刺刀将川军官兵捅死，再由两个日本兵抬起扔进火中，大火连人带枣树都烧焦了。在北小南庄村南的张金锁院里，有川军官兵近90人被日军杀死。在村南聂三娃、陈玉庆住的院子里，受了伤的七八个川军士兵流血过多死在了草滩上。在张昌元家的炕上、院子里到处都躺着受伤流血而死的川军官兵。整个北小南庄村的村里、村外、河滩上、街上、院中、房上、炕上、地上到处都有川军官兵的尸体，惨不忍睹。据当时目击者回忆说：这场战斗整整打了一天，满街满地都是死人，被残杀的川军官兵约有1000余人。在鸣谦村村南镌刻有“鸣谦”两个字的大照壁前，日军将被俘虏的川军官兵用草绳捆住胳膊，排成一队，用机枪扫射，血流满街，抗日的川军官兵成片倒在血泊之中，仅大照壁前死难者就有200余人。在大照壁西南约10米的一条沟里，即北小南庄村的显应沟，日军的机枪疯狂扫射跑到沟里的川军，在显应沟的土塄上下和赵家地也到处都是川军的尸体，这两处被打死的川军最多，死得最惨。在鸣谦村，有几个川军士兵躲进了药铺，药铺的掌柜先生杨奇州，给川军士兵们脱掉了军装，穿上了老百姓的衣服，但被破门而入的日军发现抓住，把川军士兵连同药铺掌柜先生杨奇州一起都绑在厢房外的柱子上，全部用刺刀捅死。有一名川军团长王团副被日军杀死在观音堂里，河滩上躺着浑身装满钱币的川军军需官的尸体。日军在鸣谦镇的鸣谦村、北小南庄这两个村对老百姓的残杀，80岁左右的老人更是记忆犹新。北小南庄村有14人被日军杀害，本村村民聂德元、王拐只、王天昌、聂双全、陈二不清、陈贵福以及他的母亲和13岁的弟弟等全部被打死。从太原来北小南庄村里卖盐的商贩和本村村民陈五喜的妹夫有蛮（郭家堡人）等7人，有6人被日军用刺刀捅死，仅有陈三娃躲在门扇后才幸免于难。据当时的目睹者陈玉庆说：“我村的瞎子聂德元因为捡了件川军的灰大衣披在身上，被日军打死了”。陈三只说：“我们村的王拐只从志村回来的路上，日军看见他拐着一条腿，以为他是当兵的，一枪把他打死了；村民聂双全、王天昌，是在和川军一起与日军作战时牺牲的；还有陈万清的老婆也就是陈贵福的母亲领着3个儿子从流村返回来时，遭遇日军，都被打死了，包括她13岁的小儿子”。张昌元说:“我村的聂双全死在马地儿、王天昌死在涮水泊；村里的陈二不清是被日军用枪打死的，日军看见手指拿过枪的，头上有当兵帽箍的印迹的，就都要打死；另外，陈奂的儿子和老婆也都被日军打死了”。陈五喜说：“初二那天，我妹夫有蛮和太原的几个卖盐的商贩共7人，来我们村里做买卖，除陈三娃躲在门扇后边没有被打死，其余6个人都被日本兵捅死在村子的西南沟为洞里了。”鸣谦村被杀害的老百姓有10人，其中有谢丙军、谢金寿、白奎儿、张恩奎、张春蛮、王三娃、药铺掌柜先生杨奇洲、王二毛喜等。另外，给阎锡山修炮台支差赶车的10个井陉、乐平人也被杀害。据当时的见证人张吉义说：“初二那天，我躲在粗杨树后边悄悄观看，日军进村后，打死了村民谢丙军。看见白奎儿从村北往外跑，日本人发现了，一枪把他打死了。村民张恩奎被日军用枪把手打断，流血过多而死。张春蛮在村外西阁儿墙南被日本人打死”。王四娃说：“那年，我三哥王三娃33岁，他躲在河王梁山上。十月初二那天，他回来走到王杜村的路上，碰到日军向小店出发，他一跑就被日军开枪打死了。药铺掌柜先生杨奇洲被日军捆到厢房外柱子上捅了一刺刀。日军走后，村民们放开他，他疼痛得忍受不了，跳井死了。”曲三秃说：“初二早饭时，日军和川军接火，那天夜里吓得上了吊死了的有何官的老婆、张鹏义二人。日本人临走时捅了几个支差的后生（小伙子），我家院子里死了3个人，村东头死了5个人，曲喜儿、张贵蛮两家门口各死了1个人，都是井陉、乐平人”。高英贵说：“我村的谢金寿被日本人枪杀在村外西阁儿后面。村民王二毛喜见日本兵向自己扑来，就举起粪叉反抗，用粪叉捅日本人，被打死。日军还枪杀了住在村子北头的二疙瘩和周三会老汉。”川军与包围村庄的日军战斗时，北小南庄村大多数老百姓都藏到了自己家放胡萝卜的菜窖里，也有的藏到了村中挖的土窑内，才躲过了这一场劫难。不久，日军又闯到北小南庄村烧、杀、抢、掠、奸，有一家姓张的13岁的小女孩（张毛妮），慌乱中藏到了谷草堆里，被踩草上房的日军发现，遭到3个日本兵的轮奸。另一名妇女被十几个日军轮奸。日军在村里到处寻找花姑娘，闯进屋里见了女人的鞋，就是有花姑娘了，就翻腾、就捣砸寻找花姑娘。村里粮店的粮食被日军抢劫一空，日军把村里老百姓的箱、柜、桌、椅等都集中到打麦场上用火点燃，把猪、牛、羊、鸡架在火堆上烧烤而食。惨案发生后几天，两个村的老百姓将川军死难者和被杀死的村民全部掩埋。根据当时的目睹者、北小南庄村村民陈玉庆说：“我们村仅观音堂和杜家圪塔死去的川军尸体就堆满了整整一窑洞，我们将他们全部掩埋。还有我们村的人们把川军尸体拉到村子西南沟的涮水泊掩埋。仅我一个人就用小推车拉了5个川军的尸体，送到西南沟圪洞里掩埋，死的人真是太多了。”（作者李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