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 9 月 3 日,南京大学教育研究院副教授、应用心理专业硕士生导师费俊峰因病医治无效逝世,这一天距离他 50 岁生日还有 13 天。
9 月 16 日,是费老师 50 岁的生日。
2024 年 7 月,费老师病情突然恶化住进医院,最后两个月他在病床上依然坚持每周上线,参与我们共同带领的团体督导。
9 月 2 日,他第一次缺席了团体,第二天就去世了。
几年前我曾问过他,你会工作到什么时候为止。
他说,工作到不能工作的时候。
当时,我没有想到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如此彻底的生理层面工作到不能工作为止。
我是费老师的学生和合作者,2021 年与费老师相识,作为助教协助他完成了几十场格式塔工作坊,并合著了《成为格式塔咨询师——心理咨询师的完形之路》。
与费老师的许多多年好友相比,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这三年的持续合作让我有机会见证了费老师带病坚持工作的整个过程,对我来说是一场身体力行的生命课。
所以,我想把费老师的故事分享出来,讲述一个心理学工作者是如何向死而生、与死亡战斗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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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费老师其人
费老师是一个行胜于言的人,所以他选择的两个疗法都是体验派、行动派。他在格式塔工作坊上经常说:“像皮尔斯说的那样,做,做出来。”
费老师有一件紫色T恤,胸口印着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创造的“彳知亍”字,把知和行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寓意“知行合一”。他特别崇敬陶先生,讲课时经常穿着这件T恤,会指着胸口的字给大家解释:“这个字念gàn,知行合一就是干就对了。”
▲ 左图为费老师身着紫色“彳知亍”字T恤在带领格式塔工作坊,摄于2022年8月。右图为陶行知先生创造的“彳知亍”字。
格式塔疗法特别强调运用咨询师的真实自我,费老师为人谦和幽默、温暖抱持、同时不失敏锐与灵动,这些特质综合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费氏格式塔”。
他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一次我们闲聊时,他笑称自己是气宗。我说,他的风格像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招数极为简单,全凭内力深厚。他很认同。
费老师带领格式塔工作坊如行云流水一般,用自己的稳定在场承托住整个团体。他说话总是娓娓道来、不疾不徐,但出手干预时又十分干净利索,从来不说废话,几个回合就能直指靶心。
费老师的眼睛不大,但眼神非常干净柔和,被他注视时会感到深深的被看见。许多次做现场个案演示时,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当事人,什么都没有说,就可以让对方流下泪来。
他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是可以关注到团体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我经常开玩笑说他的眼睛是 360 度的,发生在背后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他可以毫不费力的把自己的观察全部记住,就像脑袋里装着一整墙中药铺子的药材柜,柜子上有许多小抽屉,每个小抽屉对应着一个人。
当他需要与一位成员工作时,就会把抽屉里的信息提取出来,不经意间提到之前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我对你有怎样的理解。这往往让当事人十分惊讶,感到从未有过的被关注和被在乎。
费老师是一个内心十分柔软的人。他在工作坊上经常为了学员的故事流泪,但我却从没见他为了自己的疾病流过一滴眼泪。在我眼中,他就像一棵大树,在自己承受病痛的同时,仍然为他人撑起一片天空。
我曾经问他,如果用一个意象来比喻,他觉得自己像什么。
他说,像一只河蚌,可以开、可以关,看上去边界很硬,但有一颗柔软的心。如果把一颗石头放在里面,河蚌可以把石头变成珍珠。
费老师选择从心理剧转向格式塔,是因为相比其他来自西方的心理疗法,他认为格式塔更适合中国的社会文化环境。
他经常说:“格式塔是一种生活方式,适合所有人。”
他从不希望心理咨询只是服务于少数精英阶层的稀缺品,他更关心如何能够像陶行知先生普及平民教育那样,让心理学知识能够深入基层、普惠大众。
所以在专业的心理咨询领域之外,费老师还做了许多心理科普工作,受众覆盖青少年、学生家长、农村和中老年人群、政府部门工作人员,乃至监狱干警和服刑人员。
我身上是有一点精英主义味道的,刚开始与费老师合作时,我建议要对格式塔工作坊设置招生门槛,选择那些专业基础更好的学生来训练。
费老师一直不同意,一次讨论中我们发生了争执。
我说:“你值得更好的学生。”
他说:“我对那些所谓更好的学生没有兴趣,我更关注那些基础薄弱、缺少资源的人,这是我想要帮助的对象。”
而且相比其他收费昂贵的心理学培训,费老师的课程定价一直很亲民。哪怕他的癌症一直是靠自费治疗,哪怕他的孩子年纪还很小,需要经济上的支持,他都从来没有想过从学员身上“割韭菜”。
后来我陆续做了两次对他的深度访谈,才渐渐明白原来他做这一切的背后是有信仰的力量在支持。
他是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对于我这个 80 后来说,课本上的共产主义理想像空中楼阁一样遥远,费老师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努力让理想照进现实的人。
在费老师的中学时代,共产主义就在他心中种下了理想的种子。当时正值 80 年代,政治氛围空前开放活跃。一次私下聊天,费老师跟我说,如果他早出生几年,八十年代能上大学,肯定在XX年就去北京了,就没有后来的这一生了。
那个瞬间,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个怀揣理想的坚毅少年。原来那个少年一直活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变过。
费老师最开始想要通过从政追寻信仰,所以本科选择了哲学系。后来他发现改变社会不只有一条道路,于是转向了心理学专业。但他一直关心社会政治议题。
我在一次访谈中问过他:“有没有感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说:“觉醒年代,理想先行,不需要所有人,只需要少数人、脊梁骨。我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对自己说,哪怕我是一滴水,一滴纯净的水,在极其微小的层面,它至少不会让海洋变得更浑浊。一滴一滴的清水加进去,整片海洋就会被改变。这就是信念。”
2 向死而生
自从 2018 年确诊癌症后,费老师经历了几十个疗程的放疗、几个疗程的化疗,再到后来的靶向治疗、免疫治疗。由于癌细胞会产生耐药性,他不断尝试新药,几乎试遍了市面上所有适合的药物。他的体重和外型也随着治疗进程不断变化,忽胖忽瘦。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给自己贴上病人的标签,该治疗时治疗,该工作时工作,还戏称自己这是“工作疗法”。
在不同时期,我问过他很多次,为什么不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投入工作。他每次的回答都差不多:“没有人可以确定休息就能好,我的生命很珍贵,不想每天躺在病床上浪费掉。”
他经常说生病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转变,像一次重生,让他放下了很多不必要的负担,把有限的精力集中在自己最想做、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患癌 6 年间,他完成了惊人的工作量。除了在南京大学上课、带研究生,还承担了许多心理行业协会的工作;做了几十场线上线下格式塔工作坊(每场 2-4 天不等),主编了“格式塔治疗系列丛书”(已出版 7 本),写作《成为格式塔咨询师》;作为江苏省的心理专家给社会各界提供心理健康讲座每年上百场。疫情期间外出受限,他就通过线上直播讲课,后来还做起了 B 站 UP 主,“费俊峰笑谈心理”就是他的栏目。
2022 年 12 月,疫情在全国快速扩散,全民感染。那阵子我很担心他,因为癌症病人不能打疫苗,而且一旦感染很容易发展成急重症。
12 月 22 日,他给我发微信说:“我阳了”。
刚好在两天后,我们要做一场为期 2 天的格式塔线上工作坊。于是我回复说:“好好休息,工作坊先推迟吧”。
他说:“不用,目前我还好,工作让我兴奋”。
我当时觉得他疯了,但又熟悉他的性格,知道劝不住,那就陪他到底吧。
工作坊如期进行,第一天早上我也发烧了,而且 20 多位成员当中,一大半已经阳了。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一起聚在视频会议室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费老师如实分享自己的情况,也请成员以身体允许的程度来参与,可以躺着听,可以睡觉,并且邀请大家分享当下对于疾病的体验,运用这些体验来工作。这也是他通常带领工作坊的方式,跟随当下、全然接纳。
我们就这样一起度过了两天,很多成员都反馈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感受到大家可以在一起面对困难,感受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很多选择的可能性,感受到自己是自由的。
这也是费老师面对癌症的态度,他总是用这样身体力行的方式,真诚开放的感染和影响他人。
虽然 2019 年扩散后,费老师就已经是癌症晚期病人了,但前几年疾病的进展控制得还不错。2023 年他已经过了五年存活期,心态上是很乐观的,年初还兴致勃勃的跟我谈了许多未来的工作设想。
可惜天不遂人愿,转折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发生。感染新冠病毒后,他身体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平衡被打破了,肝部病灶的发展开始加速。
2023 年 3 月,他做手术对肝部进行大剂量化疗。由于药效过于猛烈,他一度休克,情况十分危险,还好后来抢救回来了。
第二天,他发朋友圈分享了自己全年的格式塔课程安排,并配文“五年来的第三次手术,活过来了,珍惜当下的相遇!”
在这种情况下,2023 年我们一起完成了一万心理主办的连续线上工作坊(10 期共 20 天),还先后到长沙、青岛、武汉、济南、南京等城市做线下工作坊。除了我作为助教参与的这些,他自己还单独做了不少场次。这么多的实践积累为写作《成为格式塔咨询师》一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23 年 7 月,我们开始着手讨论这本书的大纲,8 月开始动笔,9 月费老师查出骨转移,几乎整个 10 月他都在住院进行“砒霜治疗”。他说这是一种以毒攻毒的疗法。
在他住院期间,我们无法沟通书稿问题,我很着急,只能自己默默赶进度。
他出院的第二天,我们约在早上 7 点视频讨论书稿。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禁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肿了。”他说:“是治疗的副作用,全身都有一些浮肿。”那天我们的讨论之所以抽空定在早上 7 点,是因为当天他在杭州参加格式塔年会,下午他还带着浮肿的身体在大会上做了现场的个案演示。
《成为格式塔咨询师》一共 23 万字,我们仅用 5 个月就写完了初稿,平均每周 1 万字。对于两个有全职工作的业余写作者来说,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
那段时间,我真切的体验到与死亡赛跑的感觉,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未知阴影笼罩着,除了拼命狂奔别无选择。每天从早到晚,只要不是做咨询的时间,我都坐在电脑前敲字,5 个月几乎没有休息过,感受到身体逐渐透支。
但我的付出与费老师相比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他是实实在在的用自己的生命在与死亡搏斗。
2023 年 11 月,癌症来到费老师的下颌骨。他左侧脸颊明显肿胀起来,会指指自己的脸调侃说:“现在我跟弗洛伊德一样了,他也是下颌癌。”
费老师接受了针对脸部的放疗,虽然局部的癌细胞得到了控制,但这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放疗引发了大面积的口腔溃疡、牙龈受损,导致牙齿全面松动、难以咀嚼。而由于下颌骨变形,他的嘴巴只能微微张开,无法接受牙医治疗,这构成了一个悖论式的困局。
从那以后,他只能吃稀饭、豆腐、鸡蛋羹等流食。虽然为了维持营养,他努力吃各种能吃的东西。但从 2023 年 12 月到 2024 年 6 月,他的体重还是从 170 斤下降到 120 斤。
这期间,我们在南京完成了他最后一轮的线下连续工作坊,5 次共 15 天。随着全身骨转移的发展,他的肌肉开始萎缩受限,行动越来越不便。做工作坊时,他会更多坐着,不像原来那样满场飞了。
面对癌症这样的全面侵蚀,费老师仍然会开着玩笑说:“我现在只有脑子和心是好的了。”
2024 年 6 月 15-16 日,他受中央财经大学赵然老师的邀请,到北京做了两天格式塔工作坊。那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他生前的最后一次工作坊。
当时费老师的身体疼痛已经很严重,但他仍然完成了一场十分精彩的带领,现场没有人发现他是忍着疼痛在工作。
第一天工作坊结束后,费老师的多年好友徐凯文老师专程赶来,和赵然老师团队一起聚餐。
那天晚上,费老师特别高兴,席间谈笑风生,还主动喝了一点啤酒。
▲ 费老师最后一次带领格式塔工作坊,摄于 2024 年 6 月。
回到南京后,费老师的病情急转直下。6 月 26 日,他忽然内脏出血,紧急住进了医院。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一座依靠精神力量支撑太久的大厦,在我面前轰然倒塌。
两天后,刚好是南京连续工作坊的最后一期。他再也无法带病坚持,需要我一个人承担起全部带领责任,这对我来说是情绪和能力的双重考验。
工作坊前一天,我去医院看他,问他对于工作坊有什么建议。当时他刚刚大量出血,身体虚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做你能做的。”这句话极大的支持了我,让我放下了很多心理包袱,顺利完成了三天工作坊的带领。
“做你能做的”,这句平实的话语很好的诠释了活在当下的人生智慧。这也是费老师一直以来的行事原则,无论疾病发展到什么程度,无论外界有怎样的限制和约束,他都从来没有改变过。
本来费老师以为那次出血只是一次临时的突发状况,他盼着尽快出院恢复工作,7 月中旬还在跟我沟通 8 月份的工作坊安排。
但是,他再也没能走出医院的大门。
他在医院住了整整 10 个星期,由于胃部出血,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动,夜里也睡不好觉,完全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我无法想象这 70 个日日夜夜,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在如此艰难以及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情况下,他始终没有放弃,坚持治疗到最后一刻。为了重新回到他热爱的工作当中,他选择了耗尽自己的全部血肉与死亡战斗到底,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幸运的是,《成为格式塔咨询师》在 7 月 22 日成功出版,费老师见到了这本书的面世。
而且时间上的仓促并没有影响书籍的质量,我们收到了来自读者的一致好评。有些读者评价说,这是目前国内作者写作的最好的格式塔专著,兼具科普性与专业性。
遗憾的是,费老师再也没有机会带着这本书与大家见面。43 天后他就去世了,这本书成了他的绝笔。
他去世后,大家转发最多的纪念文章就是他为这本书写的作者序,第一句话“余生很贵,好好活着”一度成为了心理圈的流行语。
在住院的 10 个星期里,费老师在病房坚持完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项工作,用手机上线参与我们共同带领的格式塔团体督导。
随着身体状态越来越虚弱,他从一开始可以打开摄像头参与团体,到不开摄像头只是偶尔说话,再到只是上线、但不开摄像头、不再说话,直到去世的前一天没有上线。他真正做到了把“做我能做的”践行到底。
费老师最后一次在团体中露面,是在他去世的两周前。那次团体结束时,有成员很关心的询问他的情况。他听到后立刻打开了摄像头,镜头里是一张瘦得有些变形的脸,吸着氧气。他朝大家挥挥手,没有说话。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上看见他的影像,我不知道应该把那个挥手理解成打招呼还是告别。
费老师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过,他想做一场生前告别会,跟他的学生、粉丝当面告别,但最终没有实现。我不知道是因为他放不下热爱的工作,不愿告别,还是最后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跟死亡战斗,无暇考虑告别的事情。无论如何,费老师最终选择了一场没有告别的告别。
2024 年 9 月 3 日晚上 19 点 26 分,费老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3 死亡有正确的打开方式吗?
费老师走后,我思考了很久,为什么最后两个月他明知道死亡即将到来,还是坚持治疗到最后一刻,为此承受了我无法想象的痛苦。
害怕死亡和想要活着之间的微妙区别是什么?
人类学家和心理学家恩斯特·贝克尔(Ernest Becker)在《拒斥死亡》一书中精辟的指出,人是一种半符号半动物的悖论性存在,符号性意味着可以思考无限的精神自我,动物性意味着终将死亡腐朽的身体自我,两者之间的矛盾构成了人类的终极困局。由此,他认为人类行为的基本动机不是弗洛伊德提出的性驱力,而是拒斥死亡恐惧的需要。人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追求超越与无限,让自己免于体验渺小无助之感。
前阵子同样因癌症去世的人大哲学系教授朱锐在一段临终前的采访视频中说:“死亡不是对生命的否定,而是对生命的肯定。”
这让我想到格式塔疗法所讲的极性,是指一对相互依存、对立统一的特性。正如道家太极图中的阴阳相生相克,生命与死亡也是相生相克的,死亡让生命得以成立。
正常的细胞会新陈代谢,新的细胞不断产生,旧的细胞不断死亡,这就是生命的过程。而癌细胞是无限增殖、拒绝死亡的,这会破坏正常的细胞组织。最终,当所有健康的组织被癌细胞侵蚀完毕,整个机体死亡,癌细胞也会一起覆灭。
所以,正是生命与死亡的两极让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得以延续。生命蕴含着巨大的创造性力量,死亡也具有同等的毁灭性力量,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一切。
虽然知道死亡的必然性,但求生又是生命的本能。面对危机,人类基因里刻下的程序就是战逃反应,要么战斗,要么逃跑。当强大的死亡力量来袭,个体会陷入一种既打不过又逃不掉的僵局。
费老师的选择是明知道打不过,仍然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能量,被死亡彻底带走。如果他早一点放弃,或许可以少受一些痛苦。
这些痛苦是不是有意义?
面对必然的死亡,战斗到底和主动赴死到底哪一个更勇敢?
克尔凯郭尔认为,现代性带来的最大问题是由信仰危机引发的迷茫,需要找到一个对自己来说“确实的”真理,一个能够为此而生、为此而死的信念。之后,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鼓起勇气、朝向信仰“纵身一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不知道费老师是不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纵身一跃,才能用有限的血肉之躯去追寻无限的理想信念。
我不想把他升华成一个伟大的人,他只是一个跟你我一样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珍贵的地方在于,他坚定的选择了自己面对死亡的态度,选择了在有限的时间里如何使用自己的生命,并且知行合一的践行到底。
最终费老师选择了树葬,让自己的身体全部回归自然。同时,他说想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我想,他做到了。
9 月 16 日,是费老师 50 岁的生日,送上一首如你一般潇洒豪迈的歌曲,祝你生日快乐。
不必追 那身外的浮名,
不惆怅 那蜿蜒与高低。
当如云 随风起舞纵情,
也如山 常守这一方青。
——《云山》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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