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个观念,探索一个地方
八月初,在温哥华机场,遇到同是游历的“大老乡”,比我年长几岁,聊天中我说那一定是机场常客啊,他说不啊,“坐火车更多一些,不相信飞机比火车更安全,我怕死”。
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我们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仅仅因为我们的父母和孩子。既然我们活着,也算是自己的性命,有点风险意识好。“他继续说。
我说对,自己的性命应该自己掌握。
“是的,也未必。“他说,“你想想,既然生不由我决定,死应该也不是。对于死,我们自己能够掌控多少,我不知道。”
他说他是一个基督徒,我明白他的“不由我决定”是什么意思。
离开宗教,但这是一个很好的逻辑,其实就是“我们是怎么出生的,也应该怎么死去。”具体一点说,我们来自自然,也应该由自然安排我们离开这个世界。那么死亡,逻辑上就不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事情。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自然赋权”观念。
如果这么推理,自杀或许不是我们自己的权利。恰恰相反,我们只有维持生命存在和持续的权利。这只是一种逻辑推论,究竟应该如何解释才好?
我做了一些探索,得到了一些认识。
比如,出生和死亡,被认为是一种生物本能结果。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对潜在威胁都会表现出恐惧。我们可以看到的,当面临捕食者时,动物会表现出逃跑、躲藏或其他防御行为,研究动物的科学家认为,这是一种对死亡的本能反应。
小时候,我就追赶过一些小动物,比如兔子、老鼠、麻雀,还有水里的鸭子等,看到过它们魂飞胆破的样子。
科学家们还研究了一些高级哺乳动物,如大象、黑猩猩和海豚,这些动物似乎对死亡有某种更明确的意识。比如大象会在同伴死亡时表现出哀悼行为,黑猩猩也会在同伴死亡后展示出明显的情感反应。这些行为可能表明它们对死亡有一定的理解和恐惧。
我见过猪在被宰杀之前流眼泪的样子,一点不假。
对于动物来说,惧怕死亡是一种自然机制,这种机制的启动,能够对抗死亡的到来,尽量延续生命。
人类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对抗死亡的自然机制外,还拥有更高级的防御和抗风险机制,那就是特有的人类意志。人类意志虽然不能战胜死亡,但在对抗死亡,维持生命的延续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心理学家们已做了大量的研究来证明这一点。
想起今年夏天回老家,见到我的一位表兄长,我问到他最近身体怎样,他说有点小情况。他女儿在傍边开玩笑说,爸爸说他特别害怕死。
我想,他闺女说这话也许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知道,兄长其实是个很乐观、生活很活跃的人,喜欢张罗一些社区文娱活动,说唱吹拉样样在行,即使是在“有点小情况”下,也没有闲下来。
我跟他女儿说,怕死就对了。谁都怕死,只是很多人不愿说,你爸说出来了,说明他很勇敢。
我告诉她,我也怕死,虽然我并没有面临死亡威胁。
还有一位我认为很勇敢,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害怕死亡的人。她是一位癌症晚期的长沙母亲,为争取继续治疗,想让丈夫卖掉房、车,甚至借贷筹集资金。当丈夫提出预留40%的资金供女儿上学用时,她没有同意这个看似合理的请求,最终导致与她恩爱了17年的丈夫提出离婚。
这位母亲认为,自己只是想活久一点,难道自己的命还没有女儿的前途重要吗?很显然,这个问题充满理性和对死亡的恐惧。
我相信每个人都是怕死的“天才”。
我比较认可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就是我们每个人都经历了从一个生物人到具有个人意志的人的过程,我们能够获得什么样的个人意志,那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比如我们出生在哪里,如何成长,经历了哪些事情等等,都会成为我们个人意志的一砖一瓦。
个人意志很厉害,它最终会引导,接管,并左右我们所有的自然机制,包括对死亡的管理,它会让我们决定自己的死亡。我认为这是一种 “自然授权”,因此形成人与自然之间的“契约”。这个契约跟别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也跟任何社会法律没有关系,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而现有的法律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契约。
在个人意志下,面对死神的“憨笑”,有的人选择顺其自然,有的人选择死扛,有的选择半推半就,有的则选择快刀斩乱麻。无论是像沙白那样的“清醒者”,还是众多的死于抑郁的普通人,也许都是一场个人意志的决策。如果说它是某种权利,我宁可相信是自然的权利。
死与生同等重要,同样值得被尊重,不可冒犯。
虽然在温哥华转机,但没有去过。去探索下吧。
温哥华(Vancouver)是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主要港口城市和经济中心,位于加拿大西南部的太平洋沿岸,也是加拿大西部的政治、文化、旅游和交通中心。
温哥华拥有高度发达的电影制片业,被誉为“北方好莱坞”。
温哥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8000至10000年前,当时原住民部落已经在此定居。1792年,英国航海家乔治·温哥华(George Vancouver)至此,并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座城市,于1886年4月6日正式设市。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温哥华迅速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港口和铁路枢纽。
温哥华具有美丽的自然环境和宜人的气候,三面环山,一面靠海,地势平坦,气候温和,拥有斯坦利公园、伊丽莎白女王公园和狮门大桥等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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