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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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我怎么会觉得他又成了之前高冷的陆长龄?
瞎啊。
真的瞎啊。
他这辈子该都回不去之前的一本正经了。
枳
老夫人在正堂。
族亲在侧。
茶水已经备好。
阿术先捧到了陆长龄身前,陆长龄端茶见礼:“母亲请用茶。”
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娶妻成夫,要时时记住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任,在外为官对朝廷对百姓无愧于心,在内为丈夫需敬重体贴妻子,做好为人夫的本份,记住陆家的家规家训,莫要让母亲失望。”
陆长龄十分恭敬:“母亲,儿子受教了。”
他退到一边,阿术捧了茶再递给我。
杯盏略温。
我接过,见礼:“母亲,请用茶。”
老夫人笑着接过,喝了一口,从身旁的小桌上拿了一对玉镯:“这是我入陆家时婆母送给我的镯子,多少年不离身,如今给你了。”
正阳绿的一对镯子,不带一丝杂色。
老夫人将镯子套在我手上,水汪汪的,似环绕了一股绿泉荡在手腕处。
我道谢。
老夫人摆手:“今日喝了你的茶,咱们是婆媳也是母女,我第一次做婆婆,你第一次做媳妇儿,都没经验,日后多包容,多体谅。”
这----
我懵了。
这该是婆婆对儿媳的训诫之词吗?
见我半晌不吭声,陆长龄用胳膊肘碰我一下:“姜枳。”
我回神。
老夫人又从一旁拿了钥匙和帐本子:“这些都是陆家的内账,之前一直是我管着,如今你入了陆家这些就都给你,不许推辞。”
我本不想接的。
管账很累。
可老夫人的这一句让我不能不接。
旁边的陆家老族长笑着:“族里喝了这么多次敬茶,数你家的轻松,人人都觉得这深宅大院规矩多,可不知这规矩在人心中,陆姜氏,碰上这样好的婆婆,你是个有福气的啊。”
老族长这话说得我喜欢。
我深深一拜:“老族长,您请喝茶。”
族长夫人满头银发,她呵呵笑着也接过我的茶,送了我一对金簪。
一一往后。
我又收了不少礼,总之一通敬茶下来抱书身后的托盘堆成了小山。
中午是家宴。
男子在外,女眷在内。
我与老夫人,族长夫人还有宁家夫人,沈家夫人等长辈坐一桌,沈清姿和宁家的三位姑娘坐在一旁的小桌上。
一顿饭其乐融融。
我吃得不多,更多的时候是陪着这些长辈说话。
族长夫人很是和善,她笑:“果然是个乖巧的,难怪能得了皇后娘娘喜欢,听闻昨日靖王爷也过去给你送嫁了?”
李江塬啊。
他确实去了。
他自称是娘家人,可我不敢顺竿子往上爬,他到底是皇子,给我几分脸和我恃宠生娇是两个层面。
族长夫人又道:“你娘家还有个弟弟?”
我点头:“是,在青山书院读书。”
族长夫人挑眉:“令弟很有天分呢。”
我淡淡的笑。
姜扬的学问我不曾考证过,但陆长龄都对之夸赞一二,想来他资质不错,再加之他肯用功,成绩必然不俗。
这时有女子的声音插嘴:“表嫂,听闻当初姜家弟弟入青山书院是表哥寻的门路?”
插话的人是宁扶月。
我望过去。
她略带挑衅的看我。
枳
我道:“表妹来京中不久,倒是耳聪目明。”
宁扶月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表嫂的弟弟就是走了后门才进了青山书院读书。”
我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汤。
宁夫人干笑一声:“扶月,学生入学堂靠人引荐是常事,不稀奇的。”
宁扶月耸了耸肩:“那我也没说错,对不对?”
她一步不退。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是,你确实没说错,寒门子弟若是想着进青山书院这样的地方没有人引荐是进不去的,可就算是有人引荐也不一定能进得了青山书院,需要层层考核。另外,长龄帮忙给姜扬引荐入学的事情我也是后来知晓,可不知宁三姑娘是从哪里听闻此事的呢?”
宁扶月的唇角抽了抽:“我是听人随口提及。”
我来回念着她说的这几个字:“随口提及?这倒是有意思了,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不知宁三姑娘听谁随口提及的?是陆家的下人还是外面的人?”
宁扶月有些慌了:“我,我哪里知道是谁?就是昨日人多有人议论的。”
我连连点头:“确实,昨日人多,人多口杂也是难免,所以宁三姑娘知道此事倒也正常。”
宁扶月松了一口气。
我话风一转:“昨日婚宴的礼单我在晨起时大略看了一眼,除了我的弟弟姜扬以外,昨日来贺喜的人里还有一人与青山书院有着渊源,说来也巧,青山书院在之前仅收一位学生,这人与姜扬一起去的书院,而姜扬入了书院,这人没有。”
沈清姿的母亲沈夫人道:“那便是他学术不精,怪不得别人。”
我摇头:“不,这人比姜扬年长数岁,见识广,学问不错,该是更有希望才是,可青山书院的考核里不仅仅是要考学识,更要看人品,此人人品不好,尤其男女之间,他尚未成亲,家中庶子庶女都全了。”
话音落,宁扶月变了脸色:“你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宁扶月脸上。
宁夫人脸上原本有的笑也挂不住了,这是典型的不打自招。
宁扶月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的解释着:“我,我的意思是表嫂胡说,扯了个什么男人出来,我,我昨日根本就没瞧见什么男人,昨日我都与两位姐姐在一起的----”
宁扶光与宁扶风对望一眼,都没开口。
宁扶月都快哭了:“姐姐,我昨日就是与你们在一起的,你们快说话啊。”
两人还是沉默。
在得罪我与得罪宁扶月之间,她们很默契的选择了宁扶月。
宁扶月泪珠子啪嗒啪嗒的落。
女子名声极重要。
与浪荡的男子有了牵扯,男子无所谓,可女子呢?能嫁过去还好,不然谁还敢娶?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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