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无争的“淡人”，每天靠读书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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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7 22:35
北京
前一阵子，我读了著名哲学家、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陈嘉映写的一本书《何为良好生活》，其中对于“我该怎样生活”的探讨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个问题不是关于选对或选错人生道路的问题，而是提出人要掌握选择生活的“方法论”——不仅知道自己走在一条什么路上，更要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盛世繁华，每个人的人生道路固然不同，但有许多地方是共通的，也可以互相参照。1996年，美国作家彼得·海斯勒到中国涪陵师范学院教英文两年，他看到了许多中国底层社会年轻人希望用读书改变命运的强烈渴望。在其处女作《江城》一书中，彼得·海斯勒把一个农民学生的这种特质描写得淋漓尽致：“他的脸上带着农民那种无声的微笑，谦卑的尊敬。”将近30年过去，彼得·海斯勒笔下的江城年轻人已经步入中年，但中国社会的底层逻辑并未发生大的改变，靠读书改变命运依然是大多数年轻人的主要路径。不过，在如今移动互联的时代，更多的人生选择正在出现，比如今年社交媒体上突然兴起一种新的“人设”——淡人。被确诊“淡淡综合征”的年轻人，用淡淡的态度对待生活、工作、学习中的一切人和事，周身散发着一种“老僧入定的淡泊感”和“要死不活的松弛感”。不卷，不内耗，不逢迎，聊天不用感叹号，遇事总是波澜不惊，这是人们对淡人特征的总结。也许会有人说，淡人不就是“情绪稳定”的人吗？我觉得不完全一样。我记得美国知名心理咨询专家约翰·A.辛德勒在其著作《如何控制负面情绪》一书中，提出过“情绪决定生活质量”的概念，他认为情绪与生活质量密切相关：人的成功、失败、幸福、悲伤等等其实都是因为情绪问题造成的。淡人当然是“情绪稳定”的受益者，但更关键的是，有一部分淡人对自我的认知比一般人更加清楚。“认识你自己。”这句来自古希腊的箴言，不仅有着影响至今的哲学意义，也是每个个体必须面对的人生课题。如今，互联网上的年轻人为自己打上标签，既在标榜个性，也在寻求归属。我们找几个淡人聊了聊，发现一些看上去与世无争的淡人，并没有丧失对生活的爱，他们只是更愿意在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上倾注热情。而他们对生活的确定感，源自同一个行为——阅读。“友友们这次准备买哪些书？” 4月22日晚，正荔所在的书友群比往常更活跃。三年前，拼多多发起“多多读书月”，正荔在朋友的带动下也学会了拼单买书，通过几次拼单，她不仅用超值的价格买到了想要的书，还结识了一些读书品味相近的小伙伴，大家组建起群聊，成为惺惺相惜的“互联网读书搭子”。每年“4·23世界读书日”前后，是最令爱书人兴奋的购书季，各个平台的图书促销活动，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大部头经典、名家系列最适合在这个时候下手。最新一季“多多读书月”恰逢世界读书日，这段时间，正荔的“读书搭子”们暂时变成了“买书搭子”，群聊里时不时就蹦出小伙伴的拼单邀请，今年，正荔又通过拼单买了《繁花》《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成为波伏瓦》《精力管理》等书。尤其是《繁花》这本书，正荔以前很早就听说过，是上海作家金宇澄写的一本地域小说，里面有大量的沪语，对上海文化了解不深的读者进入不易。这次借由同名电视剧的热播她才认真读完。没想到，这本书让她看得十分过瘾，小说的文学性极高，里面描绘的上海滩的市井生活和诸多人物故事，更是让她读完后久久地浸于其中，恍惚而不能自拔，她形容“看罢最后一行字，像是过完了一生”。正荔也终于明白梁文道为什么早年曾经在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里，连续五期鼎力推荐此书，并且说“《繁花》真是书如其名，整本书就像是一连串的乱花丛，每一朵花散发着奇异的气味”。而王家卫则称《繁花》为上海的《清明上河图》，后来他用拍电影的手法拍出了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视剧。这些年，随着年纪越来越长，正荔仿佛更加明白了读书之于她的意义。“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小型避难所。”作家毛姆的这句话被引用过无数次，它精准地概括了书之于读书人的意义。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毛姆对这句名言，还有一段补充：“我要谈的阅读，既不会帮你拿到学位，也不会教你谋生的本事；不会教你如何航船，也不会教你如何修理停运的机器，但是这些书会让你活得更加丰满。”正荔对此深有体会，在她的每个人生阶段，对她影响至深的都是那些看起来“无用”的书。家里的书架，记录了正荔的阅读历程，承载了她的成长轨迹，也让她成为今天这样一个内心笃定、感受丰富的“淡人”。年轻时候，正荔看琼瑶、亦舒，也看张爱玲，她早早地对爱情这件事看得比同龄人更透彻；大学期间，她读《霍乱时期的爱情》，读《红楼梦》，也读《白夜行》，不知不觉加深了对人性的理解；工作之后，她读《向前一步》《金钱心理学》《快与慢》，随时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向更健康的方向调整。对于正荔而言，成为淡人是一种主动的选择，是认识自己之后做出的理智决定。如同她读过的谢丽尔·桑德伯格写的《向前一步》中所说的那样，女性不必处处满足社会的期待，要突破有形无形、外在内在的束缚，作为一名淡人，她也希望能够遵从自己内心的信念，努力做更好的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正荔认为，自己的平和，不等于无聊；自己的清醒，也不代表冷漠，她的自洽和底气，和性格有关，和阅历有关，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阅读。日本著名心理学家河合隼雄，是作家村上春树少数能“同频共振”的人之一。2017年，村上春树在其自传《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中，用整整一章的篇幅，写了河合隼雄。● 河合隼雄(1928-2007) 日本心理學者、心理療法家他不仅尊敬地称呼对方为“河合老师”，还说：“能让我产生共鸣的对象，至那时为止除了河合老师，一个人也没有，说实话，现在仍旧是一个人也没有。”正荔一直记得村上春树说的这句话，她也一直想找一个能够与之产生精神共鸣的书友。某种程度上说，元平就是这样一个让她能够畅所欲言交流读书感想的朋友。元平和正荔在同一个书友群，经过几次聊天，他们很快互相知道对方是阅读量超出一般人的资深读者。不出意外，元平也是十足的“淡人”，他对书的兴趣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在发生变化。换句话说，在不同人生阶段，他都在依靠读书解决不同的难题。元平的阅读史是从他有记忆开始的。儿时，书籍是他最忠实的伙伴。因为性格内向，元平从小不喜社交，家里的书架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从连环画到注音书，是书籍在抚慰和陪伴他，是阅读让他的精神世界日渐丰满。他记得当年因为李亚鹏和周迅主演的电视剧《射雕英雄传》，自己对金庸的武侠小说着了迷。此后，从《神雕侠侣》《鹿鼎记》《天龙八部》，再到《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雪山飞狐》等金庸武侠名著，他几乎看了个遍。让他着迷的，除了金庸笔下江湖大侠的快意恩仇，还有主人公经历的儿女情长，从这些书里，他多少了解到成人世界爱情的愁苦，他永远记得《白马啸西风》最后的那句话，道尽了念念不忘未必能得到回响的人间真实：“白马带著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地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大学时代，元平青春懵懂，对人生充满惆怅和疑惑，那时候他开始读余华、毕飞宇、陈忠实的小说，无论是《活着》，还是《推拿》《白鹿原》，不同时代下中国人与命运抗争的故事，不仅慰藉了元平的心灵，也回答了他那时候的诸多困惑。参加工作以后，元平对社会的发展和变迁更感兴趣了，他想穿透各种社会现象的迷雾，从源头寻找答案。于是他爱上了历史书，《全球通史》《万历十五年》《中国历代政治得失》是他的最爱，他至今不忘下班后即便再累，也要躺在床上翻几页书的日子，那是他在辛苦北漂生活中难得的让内心放松的时刻。后来，元平的工作越来越忙碌，身为文字工作者的他，想学习那些将历史掌故融入文学写作的方法，简单说，如何把历史写得更加生动、有趣，而富有吸引力。他阅读的兴趣也转移到了历史小说上，马伯庸成了他新近喜欢的作家。《长安十二时辰》《风起陇西》《长安的荔枝》是他最喜欢的三部。“我原本以为，把荔枝平安送到京城，从此仕途无量，应该会很开心。可我跑完这一路下来，却发现越接近成功，我的朋友就越少，内心就越愧疚……看着那荔枝送进春明门时，发现自己竟一点都不高兴，只有满心的厌恶。那一刻，我忽然明悟了，有些冲动是苟且不了的，有些心思是藏不住的。”
最近这两年，元平开始对探究自我产生兴趣。去年开始，他发觉自己注意力不如从前了，原因可能是每天花在刷手机短视频的时间远远超出预期。于是他看了瑞典首席心理健康专家安德斯·汉森写的一本书《手机大脑》，书中的很多结论都让元平大吃一惊。比如，一项研究让受试者在睡前读上两三页书，都是读同样的内容，但一半人阅读的是纸质书，另一半则是阅读电子书。结果却发现，读电子书的人要比读纸质书的人晚入睡10分钟，原因是电子书和手机的原理一样，即二者都和新鲜的信息有着密切的关系，能够激活大脑的奖赏系统，让人更难以入睡。读完《手机大脑》一书后，元平终于明白手机如何通过我们的大脑，刺激多巴胺和5-羟色胺疯狂分泌，从而全面控制我们的心智。之所以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正在陷入同样的困境，《手机大脑》提到了一个根本的要点：“人类是进化的结果，当下的人类只是还没有进化成适应现代社会的模样。”为了抵御手机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卸载了短视频APP，严格限制每天使用社交媒体的时间，不带手机进入卧室，晚上把更多的时间花在阅读上。几个月之后，元平感觉自己的大脑恢复了往日的清醒和敏捷，整个人的内心也生发出极大的获得感。“书是现代人的一剂良药”，他在书友群和大家分享。经过和手机抢夺注意力的艰难一战，元平对人本身、对人生的意义有了更多思索。在这次“多多读书月”活动期间，他接连下单了《精力管理》《少有人走的路》《被讨厌的勇气》《刀锋》等书。如同把自己从手机中解救出来一样，元平相信，关于未来人生中的诸多难题，书里一定有答案。正荔和元平对读书的“狂热”并非个例，在一项“淡人日常最喜欢做的事”投票中，自己待着、读书、刷剧等选项遥遥领先。有些淡人，还把读书做成了一门“生意”。他们在社交媒体成为读书博主，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每天坐在书桌前，以书为伴、以书会友，靠分享知识和感受，不仅找到同频共振的朋友，还能够赚钱养家，过上了自由而独立的生活。阅读，正是为许许多多的人提供了一个了解世界、认识自我、开拓视野与智慧思考的绝佳路径。正荔始终认为，阅读和淡人更配，她自己也一直是阅读的受益者、践行者。正荔很早就认识到，阅读是她能获得的最便宜、最有效的“充电”方式，在买衣服、买包、买鞋时，她总是精打细算，从不超支，买书时却每每乘兴而去，满载而归。从书店到电商，正荔买书的方式也在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每年最让正荔期待的购物节，不是“双十一”，也不是“6·18”，而是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前后各个平台的图书促销活动。从2021年4月开始，拼多多发起“多多读书月”。这是一项大型知识普惠行动，国内主流出版机构都会加入其中，尤其是亿元级读书基金会对优质、经典图书进行源头直补，让读者可以卖到更多平价正版好书。通过在“多多读书月”拼单买书，正荔结识了包括元平在内的许多书友。平时除了拼单买书，大家会互发书评，交流对社会事件的看法，也会分享对生活的观察和困惑。正荔发现，无论在书友群，还是现实生活中，人们倾向于对那些博览群书的人高看一眼。不仅因为他们博学有才，拥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更因为他们身上有不断更新自己的勇气、自律和行动力。比如，学富五车的元平，在书友群里就有明显高于他人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平时，针对群友的疑问或求助，元平总能给出中肯的看法和建议，还能顺手推荐两本书。比如4月18日是20世纪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生日，有群友在这天问他，如何看待爱因斯坦这个人？元平推荐大家读一读《爱因斯坦自述》这本书，其中有他著名的散文《我的人生观》。除了是一名杰出的科学家，元平最推崇爱因斯坦的地方在于，他是一位终生都在追求自由和独立思考的人。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我从未试图在任何场合取悦别人”，也成为元平的人生座右铭之一。此外，元平还建议群友们如果想要完整了解爱因斯坦的人生和他在科学上的贡献，可以读一读超级畅销书《乔布斯传》的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撰写的《爱因斯坦传》，这是爱因斯坦所有文稿解密之后问世的第一部有关他的内容详尽、可读性极强的传记。看完这本书，元平自己的收获也很大，他彻底改变了过去对爱因斯坦的盲目崇拜，而是换成一种更切实际的敬佩感。他发现，作为天才的同时，爱因斯坦也有缺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普通人，同时他身上的优点更让人难忘，他对学习叛逆，对生活热爱，对爱情炽烈，对科学执着，对和平事业孜孜不倦。正是因为阅读极其广泛，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在“多多读书月”期间，对于元平发起的拼书邀请，大家总是“群起而抢之”。值得一提的是，“多多读书月”行至第七季，正荔发现，优质图书的供给越来越有普惠化的趋势，也就是说，补贴范围数目范围越来越广，价格上也越发优惠。无论是社科经管、艺术哲理、文学小说、历史传记，还是自我提升、考学教辅、养生保健等功能性、实用性书籍都能得到平台的补贴，真正能让不同读者都能选到适合自己的图书。用一句话概括即是，“消费者需要什么，平台就补贴什么”。前不久，由于持续应对工作压力和生活琐事，正荔生了一场病，在身体康复之后，她开始更加注重自己的身心健康。这次，她还通过“多多读书月”买到几本认识自我和养生保健的书籍，她对如何保持自己身体的最佳状态，不断为身体注入能量，有了更科学的认知。比如著名的长寿专家彼得·阿提亚和比尔·吉福德撰写的《超越百岁》一书，就为她认识长寿问题，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角——仅仅活得长没有意义，还要活得健康，例如在80岁的时候，还可以自己做饭，在90岁的时候，可以外出散步，而不是坐在轮椅上。这本书还告诉她，过去是医学2.0时代，强调得病之后的治疗技术的进步，现在人类社会已经进入医学3.0时代，重要的是要从人生规划阶段去预防得某些疾病。“医学的最大失败是试图在错误的时间节点治疗所有这些疾病——在它们根深蒂固之后，而非开始扎根之前。结果，我们忽略了重要的警告信号，在我们仍然有机会击退这些疾病、改善健康状况并有可能延长寿命的时候，错过了干预的机会。”这本书彻底改变了正荔的生活习惯。现在，她每个周日晚上都会为自己制定下周详细的食谱和健身计划，她也坚持规律的睡眠，每天读书至少两个小时以上，她现在感觉“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实”。“书本已死、阅读已死。”在智能手机和社交平台的冲击下，有忧心忡忡的文学家曾经这样预言。但正荔观察到，和很多事情一样，读书的价值正在被人们重新发现。正是因为旁征博引、出口成章，让董宇辉在一片“上链接”的叫卖中脱颖而出，让东方甄选一跃成为头部电商。而在董宇辉成名之前，是书籍滋养了籍籍无名的董宇辉。在他身上，人们看到了知识厚积薄发的力量，也看到了阅读会如何塑造和加持一个人。2023年中文世界最火爆的读书播客是《纵横四海》，每期精读一本书，主播携隐单口讲书两三个小时，却创下单期收听人数超过80万的亮眼成绩，听书的人们表达着对知识“干货”的渴求和期待，也在分享想要实现自我成长的意愿。社交平台上，越来越多人在展现重启阅读的决心和行动，也有越来越多人认识到，健康会折损，金钱易流失，知识却能长久地沉淀，阅读带来的喜悦和充实无可替代。世界知名摄影师史蒂夫·麦凯瑞曾经出版过一本《史蒂夫·麦凯瑞：阅读》的书，里面他用镜头记录了从印度到古巴，从纽约到阿富汗的不同地区的人们66 个阅读的精彩瞬间，展现了阅读是一件超越时间的人类行为。在为本书作序时，美国知名旅行作家保罗·泰鲁更是道出了每一位认真阅读书籍的人的心声：“阅读已经成为我的避难所，我的快乐，我的启发，我的灵感。我对文字的渴望近乎贪婪，在闲暇时，若是没有书，我就读自己衣服上的标签，或者麦片盒子上的配料表。在我看来，没有东西可读的地方就是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