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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弈超、刘行，普惠性减税与企业内部薪酬差距——来自增值税税率改革的证据，《财经研究》2024年第5期
一
为何要关注普惠性减税对企业收入分配的影响？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完善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再分配调节机制。”可见，财税政策一直是国家调节收入分配、推动共同富裕的重要工具。
近年来，我国税制改革的一个重点是减轻企业税收负担，激发市场活力，构建更加公平的税制。与现有的结构性减税政策不同，2017年开始实施的增值税税率改革采用普惠性减税的方式，直接降低了企业的适用税率。在此背景下，考察以增值税税率改革为代表的普惠性减税对企业收入分配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
二
普惠性减税如何影响企业收入分配？
理论上，普惠性减税主要通过收入效应和替代效应两条路径影响企业内部薪酬差距。
1. 收入效应：普惠性减税直接降低了企业的适用税率，改善了企业的经营状况，增加了企业可供分配的税后利润。与管理层相比，普通员工分享到的收益相对较少，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企业内部薪酬差距。
2. 替代效应：普惠性减税对企业资本回报率的影响更强，而对劳动回报率的影响相对有限，从而使企业以资本替代劳动，降低了员工的议价能力。与管理层相比，普通员工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大，从而扩大了企业内部薪酬差距。
从整体表现来看，收入效应对高管薪酬的影响更大，而替代效应对普通员工薪酬的影响更大，从而导致管理层薪酬上升，普通员工薪酬下降，企业内部薪酬差距扩大。
三
对未来的财税改革有何启示？
1. 应关注普惠性减税可能产生的未预期效应。尽管普惠性税收优惠为企业带来了直接的减税收益，但是普通员工不仅没有从中获益，收入状况反而趋向恶化。因此，应特别重视普惠性减税可能导致薪酬差距扩大的问题。
2. 应适度平衡资本和劳动的税收待遇，增加对劳动税收成本的关注。普惠性税收减免往往对资本更加友好，但会扩大薪酬差距，不利于实现共同富裕。因此，未来改革可尝试将部分对资本的税收减免转移到劳动上。
《财经研究》创刊于1956年，是上海财经大学主办、面向国内外公开发行的综合性经济类理论刊物。《财经研究》为高校经济学龙头期刊，是全国高等学校文科学报研究会财经高校联络中心的主任单位，入选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百强报刊”和中宣部国家社科基金资助期刊，成为“教育部经济学专业期刊示范基地”并进入教育部名栏。
《财经研究》是国内三大核心期刊检索“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要览”（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入选期刊。《财经研究》设有公共经济与管理、金融研究、财务与会计研究、经济史·经济思想史研究、区域经济研究、产业经济研究、国际经济研究等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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