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牧民摄影师培训班纪事（十三）｜寸炫

民生 2024-07-06 18:08 云南

青海湖沙岛余晖（青海湖景区管理局提供）‍‍‍‍‍

引言：在探索纪录片创作的世界里，多杰措毛的故事是一段关于自我发现和情感表达的旅程。作为导师，寸炫老师通过一对一的指导与交流，引导她如何用语言表达那些简单却真实的生活瞬间与内心感受。这次拍摄剪辑之旅，是措毛成长之路上的一段，寸炫老师用自己的经验与耐心呵护去引导。

编辑｜杨茸茸

图｜（无特殊标注外）由受访者提供

寸炫：用影像去伸展人生‍‍‍‍‍‍

寸炫老师就职于云南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影视人类学实验室。长期从事影视人类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在这次“青海湖牧民摄影师培训”中，她辅导多杰措毛（后文称措毛）剪辑影片。措毛说：“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热情、有想法、很有耐心的一个老师。我这次的片子多亏了她，每次和她谈话是一个自我认识的过程。培训第三天我的素材丢失了，但老师很淡定、还安慰我。非常幸运能够认识她，我学到了很多。”以下是寸炫老师的口述：

措毛是一个很可爱有想法的姑娘，她大学毕业没有选择考公、考编，而是去了青海湖自然保护站工作，在她的家乡，这个年级的女孩大多已经结婚生娃，但是她似乎还在梦想和现实间纠结。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一直很焦虑，不知道应该选择怎么的生活才是对的，才是符合父母的期望和自己的期望。所以根据措毛的素材，她主要集中拍摄了两个部分的内容，一部分是妈妈的生活日常，一部分是在保护区的工作，结合措毛的感受，就决定把她这个片子做成一个比较个人化的影片。因为从妈妈的生活可以看到牧区传统女性的生活方式，而在保护区的工作又能看到措毛的不同。

寸炫老师（左）在指导措毛剪辑（摄：杨茸茸）

如何剪辑是我们培训中的一个部分，一般会先用一个小段落举例，告诉她在这个小的情境、场景当中，怎么去做人物的衔接、镜头的衔接，动作的衔接和逻辑上的调整，然后再由她自己进行下一个段落的剪辑，再跟她一起看这段剪辑的问题，一般情况下是这样做的。但是这此培训时间比较紧张，加上措毛的硬盘当中坏了，影响了我们的进度，所以没有时间一个镜头一个镜头讲了。很多时候就是我来剪辑，然后和她商量，比如相似的场景，你更希望保留哪一部分更合适，哪一部分更能展现你跟你妈妈相处的状态，更能展现你现在的心情状态等等。这样一边剪辑一边告诉她一些剪辑的技巧。因为这个片子加了自述，所以剪辑过程当中就不需要特别完整的时间线，而是镜头内容跟着措毛的自述和心情变化去走。剪辑中我经常会问她，哪一个内容、镜头是更贴切你的自述的，这样来进行内容的挑选。

我们在做片子的过程中，我觉得最难的部分就是写这个自述。因为这变成了整个片子特别核心的一个东西。措毛开始写之前，我先给她看了几个有自述的片子，有些是反思的，有些是讲自己家庭的。然后我们俩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都在聊天，说她的家庭状况、心理变化。因为我觉得我必须去了解她整个人是什么样子的、生活的现状如何，了解她和她的各种困惑才有办法帮她把旁白一起顺出来，这个过程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所以我俩老坐在房间里边聊聊聊聊聊，旦增不停地进来看，然后问“来得及吗？”（笑）

修改旁白的多杰措毛（摄：杨茸茸）

措毛的第一版旁白出来的时候，太过于零碎和口语，然后我们又花了一个晚上修改旁白。这个过程就是不断问她这一段、那一段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然后把它变成一个更适合影片叙述的样子。等到旁白基本定稿的时候，我好像也从这个自述当中看到了措毛一个阶段的人生状态，所以我就跟她说她说：“我们做这个片子不用想很多，我们就做一个‘26岁的措毛’在这个阶段对人生的一些困惑和想法。在这个阶段你对家庭、对父母，对自己，我们就做一个小总结。”后来片子做完那天，措毛说：“有时候想想，这个东西我要拿回去给我爸他们看，他们肯定会很开心。”后来她又说：“哎呀，这个东西等我老了以后，给我的小孩子看一下，当年的措毛是这个样子的。”这种关于自己、关于家庭，有自述的片子，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因为拍摄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家人和生活，所以把自述和自己的情感放进影片里去，这个片子无论如何都会变成一个很温暖的家庭录像，当然正是因为真情实感，也会更容易打动看片子的人。

寸炫老师（左）在指导措毛剪辑

措毛的这个片子是关于自己和家庭的，看起来好像和保护区和生态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其实我觉得这样看可能有点片面。我觉得好多少数民族与自然相处的时候，都有一套他们自己的生态观。智华的《生命之巢》,是他数十年坚持给黑颈鹤筑巢的小小呈现，同时这个也是因为他们观念当中特别重要的一个点，他们有轮回的观念，看重每一个生命，他们会跟它们保持平等的状态。所以，类似这样牧民的生态观或许很多时候是通过其它事件来展现出来的。所以我倒是觉得如果是希望更多的人来关注青海湖，关注生态，那么仅仅只是拍摄关于青海湖生态本身可能就是不够的。实际上周边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保护也好，破坏也好，或者说开发也好，博弈也好，还有像措毛一样的年轻人对待保护和现实的思考，我反而觉得这些东西如果能多方面去展现，那一定是更好的。

这样多角度的呈现或许可以让更多的人去关注这里，让更多的人自己去思考，我们怎么样做才是更对的。一个项目想持续性地走，只是去拍“我们去保护它”是不够的。如果能够看到更大的环境，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去保护它？它发生了些什么？聚焦这些背后的东西，包括周边更大的环境，我觉得也挺好的。像措毛、智华他们这群人如果能影响更多的人一起来拍摄其实也会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因为当一个人拿起摄像机，去作为一个权力主体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因为社会身份发生改变，而去考虑很多在这个位置上的事情。所以当你是去拍摄的那个人，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一定会从新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去重新看待这个世界，特别是习以为常的、平时可能忽略的那些事情。

对于他们（学员）来讲，影像记录的功能肯定是不用说的，这是特别特别重要的档案，因为变化太快了。另外一方面，很多时候我觉得拍摄的过程，或许也会是他们自己去看自己的生活、去反思一些问题的过程。我觉得他们不需要去考虑太多的观众，记录他们觉得重要的，讲他们想讲的。

我自己做完第一个片子以后，我觉得我找到了工作的意义和工作的快乐。我身边的好朋友常常说他们觉得工作是为了活着，但是我觉得在我的工作里我是享受的，我是挺快乐的，特别是做片子这个过程，是会有满足感的，成就感可能谈不上，但是满足感是有的。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没有做片子之前，人生是直线。接触的人、接触的世界基本上就是这么小的一块地方了。但是等到做片子以后，你就会发现人生变成一个螺旋上升，甚至就是往外伸展的状态。为什么我特别鼓励让我的学生去拍两次片子，因为当你去跟不同的人接触，去到不同的家庭当中，然后你被人家接纳，然后去了解别人的生活，我觉得对整个人的人生跟世界观，说的有点大了，但是我觉得真的会有影响。因为不断地在介入陌生人的人生，能看到每个人的生活当中那种艰难和不同人的可贵。

青海湖流域的植物

青海湖流域是我国青藏高原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区域，在中国植物区系分区上属东亚植物区的青藏高原植物亚区，唐古特地区的祁连山亚地区。青海湖流域自然植被共有7个植被型组，14个植被型，5个群系组，42 个群系，流域内植物群落的建群种或优势种较丰富，以草本植物为主，分布的天然植被类型主要以青藏高原上特化演变而成的各种高寒植被类型占据主导地位，并形成高寒植被类型与温性植被类型共存的植被分布格局。

天山报春

流域内草原分布于湖盆及河谷地带，植被类型由东而西有更加适应耐寒耐旱的趋势；温性草原以青海湖为中心，呈环带状分布，而高寒草原的大面积分布则是生境更加寒冷的结果。山地垂直带谱表现为草原带、高寒灌丛与高寒草甸带及高寒流石坡植被带。流域植被水平地带分异性，受到青海湖的影响，其植被组成及特征表现出与青藏高原植被的明显相似性。

甘青铁线莲

青海湖流域共有维管植物74科269属759种，其中蕨类植物仅有4科 4属5种，种子植物共有70科265属754种。另外，还有藻类植物5门 29属34种。流域种子植物含100种以上的大科有2科、较大科有6 科、中等科11科、小科30科、单种科有21科；流域内无大属、较大属有8属、中等属有27属、小属有102属、单种属有128属(单型属有10属)。

微孔草

种子植物区系中，优势科有9科，优势属有21属；表征科有5科，表征属有9属；属于世界分布的科共有38科，热带分布的科共有8科，温带分布的科共有24科；属于世界分布的属有55属；热带分布的属共有15属，温带分布的属共有190属，东亚与中国特有属共有17属；种子植物区系中，无中国特有科，中国特有属有7 属，中国特有种238种(其中青海特有种有14种，流域特有种有3 种)。流域共有保护植物25科36属47种。

多刺绿绒蒿

国家级珍稀濒危保护植物仅有星叶草1种；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18种；列入《中国生物多样性红色名录-高等植物卷》(2013)中濒危种、易危种和近危种有19 种，其中受威胁植物有8种；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的植物有4种，全部为兰科植物；青海省重点保护野生植物(省级)有16种。流域资源植物中，药用植物有220余种、糖类及淀粉植物约有13种、芳香植物有30余种、油脂植物资源约有44种、野果和饮料植物约有16种、野菜植物有30余种、有毒植物约有8种、农药植物有1 余种、饲料和牧草植物有100余种、纤维植物资源约有 25种、鞣料植物约有12种和绿化观赏植物有90余种。（此部分文字资料、图片来源于青海湖景区管理局公众号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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