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经常听人这么说。这句话也可以说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意思是追求财富或者追求权力要适可而止,因为人世间的一切在死亡面前都毫无意义,都不可能带到另一个世界。
这篇文章不是励志,也不是想要告诉你人生的意义,尽管你读了或许有所启发。这是一篇严肃的科普,实实在在地和你探讨“人生大事”,是我们应该为亲人甚至为自己关心的事。
因为也许你没有想过,人唯一能带走的财产其实是棺木。
女王带走了什么
伊丽莎白女王的灵柩上覆盖着王旗,上面绣着三个代表着英格兰的金色狮子、一个代表着苏格兰的红色狮子、和代表爱尔兰的竖琴。灵柩上除了象征着哀悼的优雅的花束之外,还放着象征着王权的王冠、王杖和宝球。王冠上镶嵌着圣爱德华蓝宝石、黑王子红宝石和切割自全球最大钻石的库利南二号钻石;纯金打造的92公分长的王杖上面镶嵌着珐琅玫瑰、蓟草和三叶草以及切割自库利南原石的最大一颗钻石库利南一号。
女王的葬礼接近尾声,遗体被放进坟墓,即将埋葬。这时,大主教说:“现在,让我们从棺木中移除所有权力的象征,让我们的姊妹伊丽莎白像一个普通的基督徒一样进入墓中”。随即,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撤离,王杖、王冠、宝球以及所有贵重物品也全部撤走。入葬的女王没带走任何东西,大主教甚至没有在伊丽莎白的名前冠以女王。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带走,伊丽莎白女王带走的是一副棺木。
赌王的金丝楠木棺
过去有句俗话“食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意思是广州粤菜精致美味,苏州丝绸美观舒适,杭州西湖美景怡人,柳州棺材结实防腐。在土葬的时代或者地区,能享受一副好棺木乃是中国人追求的“五福临门”中的最后一福——“善终”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他四福是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叱咤风云传奇一生的赌王何鸿鑫选择了土葬,用的是金丝楠木棺,据说价值800万港币。赌王留下了5000亿港币的遗产,他能够带走的九牛一毛也就是这800万的金丝楠木棺了。
自从1956年毛主席和周总理带头在倡导死后火化的倡议书上签字后,几乎所有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都选择了火化,唯有恪守“孝为先”的许世友将军选择了土葬,葬在了母亲身边(虽然他是和尚出身)。许将军带走的也只有一副金丝楠木棺。
日本火化率100%,棺木率100%
日本的殡葬法规定国民可以选择火葬和土葬,但火化率却高达99.99%,剩下的0.01是因为居住在交通不方便的海岛而且海岛的土地并不珍贵才选择了土葬。日本火化时使用棺木率100%,偶尔遇上没有任何财产的孤寡老人或流浪汉,政府也会补贴一笔丧葬费,里面包含着一副棺木。火化棺似乎已经成为火化的必须之物,标配、刚需。北海道村本纪念集团的村本隆雄社长(福寿园集团旗下宁波永逸殡仪服务公司股东)说:“棺木很重要,是人能带到那个世界去的唯一财产”。
上图是我岳母去世,我们全家在“炉前厅”做最后的告别——图中左面带刺绣的盒子里面是准备好的骨灰坛。火化棺是白色尼龙绸包着的桐木棺,看上去很干净漂亮圣洁尊严,其实是用木框和极薄的合成板加工的,轻到一个女工就可以搬得动,可能比纸棺甚至骨灰盒用的木料还要少,根本谈不上浪费(说土葬棺浪费木材还沾点边,说火化棺浪费木材显然不符合事实)。棺木顶部开着一个小窗,家属可以随时瞻仰遗容,非常人性化。这些棺木大都是在中国生产的。
天国车站
我在中日两国的火葬场无数次目睹火化场面,最使我感动的是株式会社东京博善的四之木斋场的火化了。家属做完最后的告别,司炉按动按钮,门缓缓打开,我们看到的既不是黑暗神秘的空间,更不是熊熊的烈焰,而是淡蓝色的明亮的光、柔和的水雾在飘动,就像是在云间仙境,或者就是传说中的天堂!这时自动传送带上的棺木就像列车一样缓缓启动,驶入那美妙而神秘的天国......在此,我们丝毫感觉不到火化的恐怖,相反一瞬间产生一种幻觉,就好像我们的亲人真的是乘着棺木车去往了天国。如果说棺木像车,那么斋场(火葬场)也就是“天国车站”了吧!在这里,美战胜了恐怖。
炼狱之门
和东京博善的四之木火葬场相同的是自动传送带,不同的是火化炉的构造和......这里没用棺木,而是用遗体袋(俗称裹尸袋)。炉门打开,里面熊熊的烈焰在燃烧,装在土黄色遗体袋的遗体被打包的严严实实,在凹凸不平的传送带上颠簸摇晃着进入炉门,之后掉在比炉门低一些的炉膛里,立刻就腾起了熊熊火焰......而这一切,竟然是在铁栅栏门外的家属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家属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如此这般,感情该是怎样一种冲击啊!其实,如果火化炉的构造就是这样不易改变,那么将家属劝走不要看也还是可以的吧?或者,如果遗体是装在棺木里是不是会好一些了呢?
火化用的尊严棺还远远没有普及
2021年中国死亡人口1014人,火化率58.8%,火化遗体596.3万具。这近600万具遗体有的使用了棺木,有的使用了遗体袋,有的如上图只盖了一床被子或者床单,脸上盖着“蒙脸布”,或者什么也没盖睁着眼睛望着青天就进了火化炉。至于各种形态的百分比可能谁也无法统计清楚。
尽管中国也有水葬、天葬、悬棺葬等各种各样的葬法,但自古以来还是以土葬为主。中国人深受儒家思想特别是孝道文化的影响,对殡葬还是非常重视的。政府倡导火葬,既卫生又节约土地,应该说是符合时代潮流的。火葬在古代也不是没有,但最早是一种极其严酷的惩罚——挫骨扬灰。火葬成为正常的葬法是在佛教传来之后。僧侣是没问题的,而百姓只有一部分人接受,绝大多数人还是有抵抗的,这种意识由来已久,流传至今。其实,使用棺木火化,不那么直观,就显得很有尊严,相对而言会使人们更易接受。
人,可以赤条条地来,不可赤条条地去
火化棺分为纸棺和木棺两种。火化用木棺也不同于土葬木棺,并非实木做成,而是用木框和薄薄的合成板制成,使用木材只有大约0.022m³,几乎和骨灰盒用料差不多,而且大都使用生长周期很短的泡桐木,非常环保。日本人喜欢自然材质所以不喷漆不包布的白木棺最为畅销,即使包布(他们叫布棺)也以洁白的绸布居多。不过近年来日本人也开始倡导个性化订制和多元化,所以在东京殡葬博览会上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精美时尚的棺木(参见题图和上图)。
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上,走时已经学会不再哭泣;人,可以赤条条地来,但不可能真正意义上赤条条地去,至少也会穿着体面的衣服(寿衣,古称“小殓”)。如果能躺入一副棺木(古称“大殓”),就会显得更加尊严了吧!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民群众对尊严的需求正在从生前延伸到身后。
中国殡葬史上划时代的好产品
中国有一种特殊的棺叫“水晶棺”,但指的不是安放伟人遗体的那种真的水晶棺,而是通过制冷而防腐、顶部盖着亚克力板盖子形状有点像水晶棺的那种。该产品的优点是可以有效防腐,缺点一是重复使用不卫生容易使细菌甚至病菌蔓延;缺点二是将遗体搬进搬出不仅是对遗体的不敬而且工作人员也非常辛苦;缺点三是国人讲究安置安葬,忌讳对遗体的移动特别是二次入殓,甚至还有人因此而对火化产生反感。十几年来每每看到那样的场面我就心痛,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既防腐又能不折腾遗体并且解放入殓师......
后来我知道,有这种情怀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很多。但真正行动起来的人目前却只有一个——安徽启浪电器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李自丰。七八年前他就开始开发生产“一次性制冷棺”,上面的火化用棺木和下面的制冷机上下分离,既拥有现有的不锈钢上下一体化冷藏棺的保冷(防腐)功能,又可以避免其重复使用的在卫生和防疫方面的瑕疵;因为是一次性入殓(装棺),告别后直接火化,不仅干净卫生、防止病菌传染,还省略掉将遗体搬进搬出的折腾、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
我认为,在防腐方法得不到根本改善的情况下,这种“一次性制冷棺”可以说得上是中国殡葬史上划时代的好产品了吧!
预告:2023年6月10-12日在青岛举办的中国殡葬博览会,安徽启浪电器科技有限公司将与东京生命文化学院以及株式会社瀛特匠客联袂参展(在4号馆K06展位),隆重推出的就是这种更新换代的好产品。欢迎大家光临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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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安剑星 微信 kenseian1963
陵园设计师,殡仪策划师,作家;
株式会社东京生命文化学院社长;
株式会社日本蔻蔻规划设计顾问;
株式会社村本纪念殡仪集团顾问;
株式会社瀛特匠客中国唯一代理;
株式会社筑波景观造园中国代理;
日本花艺大师三村晴一中国代理;
日本入殓师木村光希中国联系人;
北京星之光设计咨询有限公司顾问;
日本葬送文化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