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死的,但可以继续活在别人的记忆中
——木村光希
金童玉女,两个木村光希
在中国,如果你在网上打入“木村光希”四个字,大概率会出现一个妙龄美女的很多图片,而且还会带出木村拓哉、工藤静香、易烊千玺、吴亦凡等一大串艺人明星来。
女演员木村光希
这位清纯漂亮的女性名叫木村光希,年方20。14岁开始作曲、15岁开始上杂志封面并成为宝格丽(BVLGARI)品牌形象大使和香奈儿美妆大使,16岁和易烊千玺一起上《时尚芭莎Harper,s BAZAAR》杂志封面,人气盛旺。不过目前还没听说她在哪部著名影视作品中成功地扮演过人物形象。
虽然这位木村光希小姐形象青春靓丽,而且除了日语(母语)还会英、法、和西班牙语,据说还会作曲,但之所以引起人们的关注主要还是她有一对明星爹妈——木村拓哉和工藤静香。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我刚刚去日本的时候,电视上几乎每天都有帅哥木村拓哉和美女工藤静香在唱歌跳舞或者出演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后来这对金童玉女结婚,而且婚后似乎也没听说有什么绯闻。再后来就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开始暂露头角......
但是如果你在日本的网上打入“木村光希”四个字,就会出现两个人物:一个是刚刚介绍过的美女木村光希,另一个则是一个大帅哥木村光希,简介是“入殓师及其学院”。这两个木村光希男才女貌,可以说是“金童玉女”。两人姓名的汉字一模一样,姓氏“木村”的发音也都一样是KIMURA,名字“光希”的日语读法却不同:入殓师“光希”是KOKI,女演员“光希”则是MITUKI。
入殓师木村光希
“入殓”这份工作
我们今天要介绍的是入殓师木村光希——KIMURA KOKI。
“入殓”是汉语词汇,指为逝者整理容装并作暂时安置。通常穿衣叫“小殓”,装棺叫“大殓”。日语中并没有“入殓”这个词,最接近的词汇是“纳棺”,因此中国人说的“入殓师”在日语中就是“纳棺士”。
“入殓”这份工作虽然人人都需要,但是因为又脏又累又要接触遗体,而且还会被某些人理解成“吃死人饭的”,所以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日本,自古以来就不是可以在人前炫耀的职业。当然,在很多地区和很多时代,因为没人愿意干这个,也就以自助的形式为主。
2008年,日本拍了一部反映入殓师生活的电影,2009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外国语影片奖,艺术的力量使人们开始关注到这个特殊职业。顺便说一句,这部电影是根据一位童年在中国东北度过的入殓师兼诗人青木新门的自传体小说《纳棺夫日记》改编的,影片名是《送行者》,却被翻译成很直白的《入殓师》(英译影片名DEPARTURES也是“远行”的意思)。
电影《入殓师》的技术指导
原小说《纳棺夫日记》(日文版)我拜读过,很精彩但也很深奥,里面充满了哲学特别是佛学的思辨,还有一些优美的诗情画意的文字,老实说要想改编成以视觉为主的电影还是难度很大的。但是从结果上看非常成功。我认为除了这个题材或者说故事本身所蕴含的关于生死的深刻内涵之外,这部电影首先应该归功于三个人:导演、男主、还有技术指导。
导演泷田洋二郎和原作者青木新门是富山县老乡,早年拍了一些爱情动作片,后来拍过爱情喜剧片、爱情奇幻片、奇幻动作片、魔幻爱情片等,偶遇小说《纳棺夫日记》,顿悟铅华洗尽返璞归真,终于拍出了《入殓师》这部可以载入世界电影史的杰作。
主演本木雅弘在主演《入殓师》之前就已经很有名气了,其中有在很严肃很经典的电影《间谍佐尔格》中扮演日本共产党记者尾崎秀实,也有一些比较玩闹的角色,比如日本人拍摄的玩闹风格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里的孙悟空等。这部《入殓师》使他的表演艺术又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本木雅弘在《入殓师》扮演入殓师小林大悟
还有一位幕后英雄,就是技术指导木村真裕。“入殓”这个活儿虽然人人需要,但还是很特殊:一是很低频——一个人一辈子只需要一次,二是作为一种私密行为,很难说有什么美感,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与死亡和遗体有关的“技术”,这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而入殓师木村真裕真的还做到了!我们从本木雅弘所扮演的角色小林大悟那行云流水般的入殓动作中,所感受的已经不仅仅是纯熟的技术,而是打动人心的艺术了!
入殓师木村父子
如果说日本人对入殓师这个职业首次表示关注是在2008年电影《入殓师》上映特别是2009年荣获奥斯卡奖之后,那么第二次也是深度重视应该是在2019年日本广播协会(NHK)在大型系列专题片《专业人士的风采》中播放了真实生活中的入殓师木村光希的职业风采之后。
入殓师木村光希是电影《入殓师》技术指导木村真裕的儿子。关于这对入殓师父子,我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2019年春天NHK这部纪录片播出时我正忙于东京生命文化学院培训班的准备工作,只是听说了这部纪录片的存在但并没有机会观看。同年8月20日在东京殡葬博览会的招待晚宴上,入殓师学院赞助了一大木桶清酒,电影《入殓师》技术指导木村先生过来向福寿园王计生总裁和我敬酒,我感觉他比我在网络图片上看到过的“入殓师木村”有点沧桑,但也没去多想。
王计生总裁与电影《入殓师》技术指导木村真裕
三年半过去,今年4月底我回东京,福寿园礼济学院邬亦波院长委托我为礼济学院物色讲师,我的朋友福田允先生(日本葬送文化学会前会长)给我介绍了35岁的入殓师学院院长木村光希,我才弄清与王总裁合影的是木村光希的父亲木村真裕!当然是我太糊涂了!不过当时年逾五十的木村真裕看上去也未免太年轻了吧!4月底我在东京同时见到了这对父子,才算消除了这个误会。
木村光希和他的入殓师学院
帅气的木村光希就生长在这样一个入殓师家庭。他小时候父亲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当然是担心会受到歧视。奶奶、父亲、母亲,谁也没打算让他将来子承父业。可是曾祖母去世时,看到父亲为曾祖母入殓时的一招一式,他突然觉得平时略显文弱的父亲显示出一股男子汉的气概,于是他开始对这个职业产生了兴趣。
大学期间木村光希就在父亲的公司里开始学习纳棺和“汤灌”(故人沐浴),提前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毕业后,他进了父亲的入殓师公司,恰逢电影《入殓师》风靡世界,为了弘扬“入殓文化”,年轻的木村光希先后到中国、韩国、台湾和香港等地指导交流,给东亚地区的殡葬界人士(特别是年轻女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木村光希纳棺的职业风采
在父亲的公司工作三年后,为了培养入殓师,2013年25岁的木村光希创立了入殓师学院,转眼已经10年过去。在日本,“入殓”这个工作在殡仪服务过程中本来只是一小部分。在我们这些殡葬发展中国家的殡葬工作者看来,日本的殡仪服务做得已经很完美了。可是木村光希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草草的入殓(特别是和生前模样相去甚远的遗体)和流水线般的服务流程,都不能还给逝者以足够的尊严。于是他又于2015年创立了以入殓师为中心的殡仪服务公司株式会社远行,从始至终对遗体给予最大限度的关照。
木村光希的努力得到了市场和社会的回报。比如,看到他如此认真地为逝者“汤罐”(清洗遗体)和入殓,逝者的老伴不仅表示感谢,而且还留下遗嘱说自己死后希望能由木村来入殓。而NHK知道他的事迹后,特地为他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并纳入《专业人士的风采》系列——那个持续多年的大型专题片,所选中的都是各个行业里的顶尖级专家。而这部纪录片,在一个“老龄、少子、多死”社会,又大大地引起了人们对入殓师这个职业的关注。
木村光希和他的入殓师学院
最后向大家介绍一下木村光希写的一本书《在记忆中活着》,副标题是“从临终倒计时的活法”。2019年NHK播出了木村光希的《专业人士的风采》特辑后,入殓师这个职业引起了日本社会的普遍重视,入殓师木村光希也成了名人。也是在这一年,女演员木村光希和易烊千玺一起登上了《时尚芭莎Harper,s BAZAAR》杂志封面,引起了中国追星族的关注。
出了名的入殓师木村光希开始静下心来反思,开始整理并进一步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弘扬“入殓文化”,他以自己对生死、对殡葬、特别是对入殓的感想为中心写下了这本真实、质朴、而又充满思考的随笔集,由朝日新闻社出版。不久之后,台湾墨刻出版公司出版了该书的中文版,书名《送行者的生死笔记》,译者林姿呈。木村送给我一本日文版一本中文版,最近我正在拜读日文版,深受感动。
预告:2023年6月10日下午,在青岛举办的中国殡葬博览会,木村光希先生将出席在7号馆举办的中日殡葬交流会。会后将在4号馆K06东京生命文化学院的展位与中国同行做短暂交流,欢迎大家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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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安剑星 微信 kenseian1963
陵园设计师,殡仪策划师,作家;
株式会社东京生命文化学院社长;
株式会社日本蔻蔻规划设计顾问;
株式会社村本纪念殡仪集团顾问;
株式会社瀛特匠客中国唯一代理;
株式会社筑波景观造园中国代理;
日本花艺大师三村晴一中国代理;
日本入殓师木村光希中国联系人;
北京星之光设计咨询有限公司顾问;
日本葬送文化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