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逃离
却越是靠近你
我越是背过脸
却越是看见你
我是一座孤岛
处在相思之水中
四面八方
隔绝我通向你
一千零一面镜子
转映着你的容颜
我从你开始
我在你结束
——埃姆朗·萨罗西《一千零一面镜子》
1853年,20岁的勃拉姆斯经当时著名的小提琴家约阿希姆的引荐,与德国当时知名的作曲家、钢琴家及音乐评论家舒曼相识。当舒曼听完勃拉姆斯演奏他自己刚创作完成的《C大调第一钢琴奏鸣曲》时,激动的喊自己的妻子克拉拉一同欣赏,克拉拉当场评价勃拉姆斯“仿佛是上帝从天上派遣而来......" 之后舒曼还在他主编的《音乐新周刊》上称赞勃拉姆斯为“德国雄鹰”,并预言勃拉姆斯未来必成大器。事实证明,舒曼独具慧眼。对于年轻的勃拉姆斯来讲,舒曼是他的伯乐,对他有着知遇之恩。从此勃拉姆斯和舒曼家庭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他非常敬重舒曼。在舒曼去逝后,他在多部作品中表达对舒曼的崇敬和怀念。
在舒曼家中,当年轻的勃拉姆斯第一眼见到舒曼的妻子克拉拉的时候,便一见钟情的爱上了比他大14岁的克拉拉。在舒曼因精神疾病发作自杀未遂后的两年多的疗伤期间,勃拉姆斯一直陪伴在克拉拉身边,帮助她照顾舒曼和他们的孩子,直到舒曼去世。但在舒曼去世后,23岁的勃拉姆斯却离开了克拉拉,孤身前往维也纳定居,终身未婚。此后他们之间靠书信维持联系。勃拉姆斯为什么在克拉拉重回独身后却又离开了,原因不得而知,有一些评论认为,是勃拉姆斯为了不让克拉拉背上世俗的偏见所带来的流言蜚语,而选择了离开。
1896年5月,77岁的克拉拉因脑中风去世。63岁的勃拉姆斯在收到讯息后,拖着病巍巍的身子,乘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从瑞士赶到法兰克福为克拉拉亲护灵柩下葬,并在克拉拉的墓地前,独自一人为克拉拉演奏了一首小提琴曲,那是他为克拉拉77岁的生日而作的《四首最严肃的歌》,也是他的封笔之作。在那首歌中,我亦能深切感受到这段跨越时空、持续了40多年的刻骨铭心的爱的回响。翌年4月3日,这位杰出的音乐家带着他对克拉拉的爱与怀念与世长辞。
从传统的审美观点来讲,克拉拉身上具有非常吸引男性的优秀品格:首先她拥有出色的艺术才华。她是出色的钢琴演奏家,也写有音乐作品;其次她是8个孩子的母亲,她身上充满母性的温柔和坚韧;再者她身上所体现的女性善良的品质和坚强的意志。克拉拉与丈夫舒曼两人的爱情和婚姻也曾遭到她父亲维克多的反对,但在克拉拉的坚持下,两人在克服了重重阻力后才走到了一起。婚后两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度过了十多年清贫但却幸福的日子,期间他们共同养育了8个孩子。但不幸的是,40岁的舒曼在事业受挫后精神病复发,在入院治疗期间,克拉拉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不仅要照顾生病的丈夫,还要靠上钢琴课和演出来维持生计(这点与勃拉姆斯的母亲颇为相似)。
当性格淳朴、内敛的勃拉姆斯一见钟情的爱上克拉拉时,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爱情观,纯洁、炽烈,但含蓄、隐忍,亦如他的音乐,古典而深邃。他懂得尊重克拉拉,懂得节制自己的情感,不随性、不放任,不求回报。如炉膛中温温燃烧着的火苗,给人以和煦的、恒久的温暖。他曾对人说,他美好的旋律都来自克拉拉。在离开克拉拉之后,他创作的每一部作品的手稿都会先寄给克拉拉试奏,征求克拉拉的意见。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之间是知己,是挚友,相互提携,彼此成就。音乐是他们情感互动的桥梁,他们之间的爱情和友谊像音乐一样跨越时空、地域的限制,源远流长,含蓄而美好。
爱,始于才华,终于人品,才能恒久而不褪色!
两颗相爱的心灵自有一种神秘的交流,彼此都吸引了对方最优秀的部分,
为的是要用自己的爱把这个部分加以培养,再把得之对方的还给对方。
爱情若不是产生于社会共同信念与事业志趣的基础上,那是浮萍的爱,极易随风而去;只凭感情行动所造成的爱,有如建筑在泥沙上面的塔,总不免要倒塌下来的。
爱情,亦三种境界耳。
少年出乎好奇,
青年在于审美,
中年归向求知。
老之将至,义无反顾。
倘若俗缘未尽,
宜作爱情之形上研究,
如古希腊然。
——木心
幸福的憧憬
歌德
别对人说,除了哲士,
因为俗人只知嘲讽;
我要颂扬
那渴望去死在火光中的生灵。
在爱之夜的清凉里,
你接受,又赐与生命;
异样的感觉抓住你,
当烛光静静地辉映。
你再也不能够蛰伏
在黑暗的影里困守,
新的怅望把你催促
去赴那更高的婚媾。
你不计路程的远近,
飞着跑来,象着了迷,
而终于,贪恋着光明,
飞蛾,你被生生焚死。
如果你一天不发觉
“你得死和变”这道理,
终是个凄凉的过客
在这阴森森的逆旅。
--END--
音乐在流淌中闪烁,绘画在静穆中闪烁,诗在凝练中闪烁,刹那即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