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公安作协会员巩童谈:对青葱岁月里秦腔的记忆

文化   文化   2025-01-22 00:07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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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青葱岁月里秦腔的记忆

者‖巩童



最近一个时期,安万秦腔剧团在甘肃、陕西的演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网络上有关的视频、评论很多。


的确,作为从家乡老君坡起家的安万,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对秦腔艺术的不断追求、磨炼后,能达到如此的艺术效果和与万人观众互动的激动人心的场面,确实令家乡人民振奋、骄傲。


我对秦腔是个门外汉,在戏曲和乐曲方面几乎是个白痴,但小时候秦腔优美动人的曲调就种在了心田,一直在耳边回响至今。


我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生人,对文化大革命有着模糊的记忆,家乡的秦腔大概是打倒“四人帮”后,又在村里的戏台上恢复演出的。那时还是人民公社时期,横贯村子东西大道的两边,南面是生产队的碾麦场,麦场北面出口处有一高房,是看场人住宿的地方。道路北面有钢磨房,磨房西面便是舞台,台前是一块较大的场地。


“文革”期间,这个舞台是用来跳舞蹈的,没有唱戏,我看过像《我爱北京天安门》之类的舞蹈。那时我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恢复唱戏后,就爬到台沿上好奇地看着那些穿长袍大褂、脸上涂抹了五颜六色颜料的男女社员演戏,咿咿呀呀的唱腔听起来很古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穿这样的服装,而且男的还头戴两面闪着“翅膀”的帽子,我不知道是古代的官帽。


我不喜欢演员慢悠悠、踏着碎步的唱腔,觉得演戏怪心急的,却喜欢秦腔伴奏的那种乐曲,特别对二胡的过门、调板入迷,感觉到很悠扬动听。改革开放后,过庙会和春节时,村里都要唱戏,我跟着别人去看热闹,但没有耐心,看一会就不爱看了。


有了收音机、录音机时,倒爱听听,主要还是听乐曲。我不懂秦腔,不过以后慢慢地也知道了秦腔中有节奏音律的快板、慢板,有喜乐、苦乐,角色中有喜角、丑角、生角、旦角什么的,对丑角滑稽可笑的表演倒爱看,丑角的眼圈被画成了白色,标志明显,觉得古怪稀奇。


母亲是勤快、辛苦的农民,那些岁月的生活艰苦,因父亲在省城工作,母亲忙里忙外地干活、操持家务、拉扯我们姊弟三个孩子。


网络图片


农民们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在寒冷的冬夜里,母亲坐在炕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缝补衣裳,她右手捉着针,将长长的线拉起来,又在衣服上飞针走线,不时把针在鬓边花白的头发上蹭一下。


干针线活时,母亲边缝衣服边哼起了秦腔,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得的,我只记住了一句“喜鹊擦饭擦泪不——”,不知道字句是否正确、有什么含义、唱词出于哪个剧本,而母亲却唱得很投入,就那么一小段,反复地唱。


躺在炕上、盖着被子的我,在母亲的唱腔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我知道这是母亲在劳动之余唯一娱乐的方式,是对她苦难生活心情的抒发和表达,也是将我们孩子拉扯成人的希望和寄托。


每当母亲唱这段秦腔时,其乐融融的母子情怀便在我心间升起,我感到很幸福。母亲去世近十年了,现在回想起那时她哼唱秦腔的情景,我不禁眼睛湿润起来。


由于秦腔伴奏乐的感染,特别对二胡这种领衔乐器的神往,初中毕业后的暑假里,我向同学借了一把老旧的二胡,并在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关于秦腔折子戏的书,那上面有乐谱,决定学二胡拉秦腔乐调,可我不懂乐谱,左手在胡弦上蹭来蹭去摸不着基本的“1、2、3”,吱吱呀呀地胡乱拉一通,终于罢了这个念头,那本秦腔书不知被谁拿走再也没有回来。


网络图片


于是在录音机里放了磁带,听《花亭相会》,只学会了两句唱词“前面走的高文举,后面紧随张梅英。”父亲是后来调到家门口工作的,他和母亲很爱听秦腔,我把一盘盘磁带放在录音机里让他们听,我自己却埋头于小说中了。


多少年来,我再没有正儿八经地看过一场秦腔戏,未免对这种流行于西北大地的戏剧有些愧疚。


秦腔历史悠久,发源地在古代的陕西、甘肃一带,是中国汉族最古老的戏剧之一,起源于西周,源于西府,成熟于秦。古时陕西、甘肃一带属秦国,所以称为“秦腔”。


2006年5月20日,秦腔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对于这样优秀的剧种,作为生活在秦陇大地上的人们不热爱是说不过去的。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届时家乡各村各社的秦腔戏又开始演出,会给春节增添喜庆、热闹的气氛。年年如此,岁岁祈福,秦腔这一古老的戏剧,在安万秦腔剧团重新点燃的火炬里,将会更加璀璨夺目、深入人心。




巩童,笔名旷地,1991年开始创作,全国公安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终身作家,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白银市作家协会会员。迄今在《白银法制》《甘肃日报》《华夏文明导报·白银周刊》《白银公安》《甘肃公安文联》《警察文艺》《白银文学》《东方散文》《中国乡村》《作家文学》《现代作家文学》《天南地北会宁人》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通讯报道、散文、小说、诗歌、文学评论70余篇(首)。获2024首届乡土中国文学奖鼓励奖,有两篇散文入选《中国乡村人才库散文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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