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带玛雅和她的好闺蜜一起出门看电影。
两个一起长大的孩子,感情亲如姐妹。
好几周没见,如隔三秋,俩娃一见面就长一起了。
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两个娃全身上下都涌动着久别重逢的活力。
没处使劲儿,就拿地铁里的“扶手”撒欢。
在成年人眼里,这不过是个扶手而已。
对她俩来说,这就是两根钢管。
可以跳“钢管舞”的那种钢管。
我的老母亲魂告诉我,在公共场所这么吵,会引来其它人的侧目和白眼。
但我惊异地发现,旁边看她俩“疯闹”的荷兰大叔,居然投来了羡慕和赞许的眼光。
羡慕她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童年活力。
赞许她俩“爬管”转圈的超能力。
好在地铁在始发站停了半天才开,她俩撒了回欢,车开了,我请她们站稳扶好,她们虽一肚子不愿意,但还是就范了。
看完电影,我们又坐上了电车,转战儿童博物馆。
对玛雅这种出门大部分时候不是骑车就是坐自家车的孩子,公共交通工具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没事儿她老要求我带她坐公交。
不知道是不是从我妈那遗传了些“没苦硬吃”的基因。
看着倒也不像,不然她不会在游乐场蹦一整天都不累,一出门走两步路腿就酸得再也无法前行了。
不过,她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时常自相矛盾的行径,其内部的逻辑都是统一和谐的:主打一个费妈。
我家住在荒郊野外,平时很少能坐到电车这种只有“繁华的市中心”才会有的交通工具。
一上车,玛雅和她的小伙伴就兴奋得不行。
突然就被车厢一侧专门给大人站着的时候搁屁股的高“板凳”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俩爬上去,腿是悬空的
这板凳是按荷兰人男的平均1米85、女的平均1米7的身高水平设计的。
所以像我这种不足1米6的矮人,这个“靠屁股板凳”只能用来靠背。。。
但在孩子的世界里,身高绝不是玩乐的障碍,老母亲的劝诫才是。
可能是见到新鲜玩意儿太过于激动, 俩崽子爬上去滑下来,说是“滑滑梯”。
我让她俩坐下,俩崽子一脸调皮地看着我,对着我笑,但并不悔改。
这个时候,我都有点后悔平时在家管娃不严,现在带出来“丢人现眼”。。。
话说在我家队友的熏陶之下,我带娃的尺度也越来越宽。
只要是不伤害他人,也不那么容易伤害自己的“危险动作”,在家里我一般都是任娃自生自灭的。
但电车毕竟是公共场所,她俩吵闹影响其它乘客不说,车一个急刹车她俩搞不好摔个鼻青脸肿的,很难收场。
情急之下,我对俩娃脱口而出:再不坐下小心警察把你们抓走 !
这吓娃的鬼话张口就来。。。
我刚准备反省自己这出口成章的骗人话术,是不是受上一辈人吓孩子的精神渗透影响过深。
谁曾想,话音刚落穿着制服的电车乘务员带着一脸严肃而不失温柔的微笑,朝我们徐徐走来。
啊,我好想假装不认识她们俩。。。
我以为售票员会过来,让我管管自己的孩子。
谁知道,她直接走向俩娃,从容淡定而又不失礼貌和和蔼地对她们说:
“小”女士们,在车上这么玩很危险。
车突然停了你们如果摔跤可能会流血哟。
你们去旁边座位上坐着吧 。
一句话,把俩崽子治得服服帖帖。
然后,她转身,轻轻地离去,正如她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涟漪。
为什么我一开始会觉得乘务员是“冲着我”来的呢?
可能,在我内心深处,我的孩子仍然不是“不是我的孩子”吧。
我又想起了三年前玛雅第一次去小学报道的那一天。
那会儿因为KZ原因,家长不能陪同小孩进校园,得在门口等接待新生的老师提娃。
等了一会儿,走出来一个老师。
我正准备张口问她是不是出来接玛雅的。
老师也是和乘务员一样,只是用眼神默默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然后重心一沉,在我面前蹲了下去,面带微笑地问玛雅:
你就是玛雅吗?我是**老师,你知道你要去哪个班级吗?
我带你去你的教室好吗?
玛雅从小就是个害羞内敛敏感,遇到陌生人就要躲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娃。
结果那天,这老师一蹲一问之间,她居然松开了紧紧攥着我的小手,拉着老师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老母亲在原地一脸惊诧,回味着刚才究竟发生了神马。
在玛雅上学之前,我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次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场景”。
在我的想象里,我是玛雅的代言人。
我会替玛雅告诉老师她叫玛雅,
需要告诉老师,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替她和老师说她比较害羞十分慢热,可能一开始不会说话……
但这些并没有发生。
老师从一开始就跳过了我,理所当然地蹲下身直接和玛雅交流。
而不是略过她,问她的妈妈。
电车上的乘务员也一样,她对孩子的行为有要求,她礼貌温柔且坚定地直接向孩子们提出了诉求。
对孩子来说,尤其是像玛雅这种已经明事理有自制力的大孩子来说,比起一味的包容,她们更需要的是社会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平等和尊重。
见贤思齐。
我忍不住反省:
看来,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很难把孩子当成“平等”“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吧。
隐隐地,我总难免自恋地觉得:
她们好,说明我教的好。
她们不好,则是我教育的失败。
我很难把“我”从孩子身上剥离开,这其实是对她们生命的不尊重和不信任。
而每次遇到真的把孩子当成独立的人来沟通来交流来尊重的荷兰人,我的内心都会升起感动。
谢谢她们尊重孩子,也谢谢她们提醒我继续练习课题分离,给孩子多些信任和尊重。
那天,乘务员走了之后,玛雅对我耸耸肩。
小声说:没有被抓走啊。
她内心的潜台词想必是:妈妈虽然有预言家的潜质,但本质上还是个大骗子。
后来我们去了儿童博物馆。
里面正好有两个椅子,长得略像电车座位。
俩娃立刻各就各位开始过家家。
一个演乘务员,一个演调皮的乘客。
乘客在车厢里大声喧哗扭屁股唱歌瞎胡闹。
乘务员走过来,双手叉腰对乘客发出发出警告:
你不能这样,会吵到其它的人。
而且很危险,摔跤了会流血哟。
乘客不理劝解,继续疯闹。
乘务员叉腰怒视。
乘客“假装”摔倒,扭头向售票员求助。
乘务员说:
我不能帮你,谁让你刚不听我的话。
两个小孩把”电车事件”可能发生,但没有发生的剧情演了一遍。
演完,两人角色调换,又再演一遍。
这居高临下管教的话张口就来,到底是从哪儿学的啊!
孩子其实什么都懂,比起说教,她们更需要的是看见和尊重。
实事求是地提要求,她们往往能接受。
而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指责,反而会让她们心生抵触。
当然了,来自陌生人的劝解总比来自亲妈的好使。
毕竟,这么多年的撕扯纠缠,娃早就看穿了世事真相:
我再怎么调皮我妈也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
上周给大家开团了伊维斯的内衣。
下单的姐妹陆续收到并试穿之后,好评如潮。
有的姐妹拉好友入坑。
有的姐妹感慨说,终于找到大胸友好的文胸。
所有的评论里,最让我开心的是听我妈说:
你太会选了,这内衣真的好舒服,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舒服的内衣。
听她这么说,我特开心。
一是因为我妈很少肯定我。
二是因为,能让妈妈多享点福,做为远在他乡的独生女,我感到特别开心。
这种心情,相信很多没有陪在父母身边的“游子”,都懂。
也谢谢大家真心的反馈。
晒了单的小伙伴,别忘了找助理抽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