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咸同时期贵州潘名杰起义
文摘
2024-08-30 00:01
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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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黔南，和罗光明、柳天成同时起义的还有潘名杰领导的龙里、贵定起义。潘名杰，麻哈州坝芒人，苗族。他领导的起义军主要由苗、仲、汉等族人民组成，活动范围大体在龙里、贵定、麻哈及都匀以北地区。贵定早在咸丰初年就有秘密教门进行活动。咸丰二年，有黄五和尚传灯花教，在北乡羊场、桐子园、兔场、巴香、山后排、红岩、落邦一带开堂聚众，官兵团练获悉后派兵往剿，黄五和尚逃匿，但灯花教继续在民间流传。咸丰五年秋，潘名杰起事，贵定灯花教徒再次起而响应。潘名杰起事之初，以麻哈坝芒、摆沙为根据地。咸丰六年以后，其势力逐渐扩展到贵定、龙里。巡抚蒋霨远为确保省城安全，曾不断派兵到龙、贵等地扫荡，同时号召两县地主士绅组织团练，协助官军保卫地方。咸丰六年二月，来黔援剿的云贵总督恒春又派总兵巴扬阿率兵一千多人到贵定旧县进剿起义军。潘名杰等退至摆沙，不时出击官军。蒋霨远为扼制龙、贵起义军，采取防剿兼用的办法。咸丰八年二月，蒋派按察使福连到龙里坐镇，调度各路官兵，以总兵巴扬阿扼守贵定旧县，与龙里互为犄角。另由江防委员徐河清在清水江两岸增设兵练沿江防守，又由帮办军务翰林院编修丁宝桢招募团练一千二百人以为江防之策应。但是由于各路官军团练互相争权夺利，蒋霨远防剿兼用的办法很快就失败了。为清除对省城的威胁，贵定团练头目庭际清还建议当局采用招降的办法，瓦解起义军。在官方的引诱下，麻哈陈鸣勋在咸丰八年八月首先降于巴扬阿，改名陈铭勋。潘名杰率部在坝芒摆沙、罗户大败陈铭勋，陈铭勋狼狈逃到都匀平浪，又受到马登科、罗光明等人的打击，再败于邦水，这为潘名杰在龙、贵的进一步发展扫清了障碍。咸丰五年以来，柳天成、罗光明起义于都匀、八寨。何得胜转战于瓮安、平越、开州，潘名杰起义军正好处在柳天成、何得胜之间，因此同柳何两部都发生了合作关系。咸丰九年五月，何得胜在瓮安玉华山和平越开州交界地区的上大平建立根据地，潘名杰久想据有龙、贵，进而进窥盛产米粮的定番。咸丰九年六月，潘名杰北出北牌、长坡，乘大雨攻贵定。在平越的何得胜则攻王卡，牵制官军。年底，何得胜进军修文，省城戒严，一部分官军从龙里调去赴援，这对潘名杰来说又减轻了压力。咸丰十年正月，潘名杰乘机从大小谷龙、田坝进逼省城，直接声援了何得胜进军开州、修文的活动。咸丰十年夏，太平军从广西西隆州渡红水河入黔，转战于贞丰、旧化、长寨、永宁、镇宁、安平、定番、独山等地，巡抚蒋霨远又将主要兵力调去镇压太平军，省城周围的潘何部众更加活跃起来。潘名杰在贵定忽东忽西，不少散兵溃练纷纷加入潘名杰的起义队伍中，龙里、贵定起义军得到迅速的发展。同治二年春，潘名杰应何得胜之约，在龙里、贵定交界地区的滥泥湾阻击进攻平越的赵德光饷道，接着又经洛白巴香进击赵德光营。潘名杰等侦知官军饥苦情形，便于同治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向大麻窝官军发动进攻，连破谷光等处军营，切断清水江粮道，官军被迫退到光沙。潘、何两军联营攻平越王卡，进而围攻赵德光的总指挥部所在地光沙，并切断两岔河粮道。在起义军的打击下，各路兵勇纷纷溃逃，赵德光闻报急忙从省城赶回前线，感到无法再守，率残兵突围渡两岔河逃回江内。巡抚张亮基加派道员赵国澍到滥田湾扼守，派副将卢培强率队驰援，赵德光才得以退至洗马河。同治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潘、何军向驻在小腊鲊的卢培强军进攻，官军饥不能战，纷纷奔逃溃散，潘、何联军取得了胜利。同治二年九月，何得胜占领开州，约潘名杰共围省城。十一月潘名杰首先攻占龙里、贵定，从东威胁省城。同治三年正月，潘名杰出黄泥哨，进军到二铺（二堡），另派一支队伍占广顺、长寨、定番，并同何得胜部进攻清镇。留在龙里、贵定的潘名杰部众不时出击，牵制官军。同治三年春，太平军李文彩部准备从独山北上，与潘名杰、何得胜等会合，潘名杰集万余人占领花仡佬场，以断官军粮道。六月，赵德光派精锐直扑该场桥上，又分军凫水过河，袭击潘军营垒，起义军无法坚守阵地，退至青岩，经定番回贵定旧县，李老冒则走广顺、开州。同治三年十月，潘名杰再次率部众向产米之区定番求粮，十月十八日占领定番城。十月中，转战至大塘汛，经谷洞回坝芒。同治四年二月，潘名杰第三次出征定番广顺。巡抚张亮基檄候补道于钟岳出击，派唐天佑驻观音山，屏蔽省城。驻守城内的张梁、李得贵、田庆聪、徐维忠、齐开胜、田有胜等六名将领共有一千五百多人，遂退至鸡场。于钟岳拔营至城外，被围数重，粮道断绝。三月初三日，潘名杰“尽锐攻之，于与二田一徐皆没，得归者仅数十人”，城内大震。攻占龙里后，潘名杰乘胜走青岩、燕楼、党武，占广顺、安平，并与何得胜部在清镇会师。二月初九日，何部薄安顺府城，潘名杰则占归化厅城及长寨厅城，进逼定番，不久经三都、赵司返回龙里、贵定。同治四年八月，潘名杰出谷脚，潘三至乌当、洛湾，胡四、赵五也由邦水占江肘各洞，进军定番、大塘诸境，起义形势再度高涨，省城危急。在各路起义军的威胁下，巡抚张亮基派赵德昌率勇四千人，驻扎省城南之观风台，记名总兵杨发贵、副将张成贵率兵千人扎照壁山，记名道员樊希棣率练四百扎油榨关，留营效力已革游击富珠隆阿等率兵二百扎马棚街。但是潘、何这次出征，因各路起义军之间出现不协，“已复交讧”，以各自败还而告终，其后潘名杰部众虽又到省城以南以西一带活动，都没有取得重大战果。同治六年三月，潘名杰与下河苗姜阿九交讧，下河苗万余人围潘名杰于贵定，潘名杰杀了姜阿九，失去了下河苗的声援。九月，何得胜病死，潘、何联合战斗不复存在，从此潘名杰起义开始走向下坡路。十二月，四川派唐炯率川军援黔，唐从桐、遵等地走思南进剿偏刀水、玉华山、上大坪。同治七年闰四月，贵定起义军又发生内讧，势力再次受到削弱。巡抚曾璧光决定派提督张文德由谷脚、巴香、龙山一带分路进剿，牵制潘军。五月，张文德指挥一万多人向龙里进攻，另派总兵杨发贵进剿贵定，“以捣其虚而牵其实”。潘名杰派其弟潘三王（明德）、潘满、三王养子潘发林（一作发奎）及元帅蔡国珍等守龙里。五月十一日，潘三王先发制人，派巴香部众由间道突出花仡佬，断官军粮道。五月二十二日，赵家硐、抱鸡堡部众潜伏三面，另派小队辱骂挑战，当官军应战时，潘三王、潘满等跃马挥刀，直冲官军阵地，张文德靠洋开花炮将潘军击退。五月二十六日，张文德分南北两路攻城，自率洋炮队居中策应。双方交战不久，埋伏在赵家硐、抱鸡堡的伏军突然从后袭击官军，城上又枪炮齐发，张文德部伤亡甚重。六月初三日，潘三王约贵定及抱鸡堡起义军来援，自己从城内扑官军军营，以期夹击张文德，但未能成功，遂屯驻城外五里桥。张文德乘城内兵力减少之机，分三路于六月初三日猛攻龙里城，先后用洋炮洋枪攻破外城，潘三王率抱鸡堡军攻官军背后，因兵力不足，龙里失陷。龙里陷后，张文德派兵分别扫荡瓮城桥各寨堡，贵定失去屏障。六月初八日，张文德进攻瓮城桥。潘名杰在这里筑有石墙，官军靠开花洋炮将桥轰垮，进而包围贵定县城。六月初九日晚，贵定失陷。潘名杰、潘三王在初更时分突围走都匀，潘名杰在官军的引诱下，于七月向道员樊希棣乞抚，十月川军统领唐炯派降人宋德高往都匀王都堡招降潘名杰，龙里、贵定“苗、仲”起义至此瓦解。潘名杰起义军主要活动在省城附近的龙里、贵定，起义规模比不上清、台起义军和黔北号军，但是由于这支起义军直接威胁省城贵阳，起着牵制官军主力，减轻省内其他起义军压力的作用，使省内起义形势得以不断发展。其时全省兵练（不包括川楚军）约有三四万之众，用于省城的防务约十分之三四，兵勇的装备也是最好的。潘名杰的受抚，不仅是这支起义队伍的瓦解，更重要的是被当局视为“心腹之患”的省城东南威胁的解除，使得保卫省城的官军得以向南直指八寨、都匀，向东直指丹、凯。唐炯川军原准备先清龙里、贵定、都匀、麻哈，再进凯里，由于潘名杰的投降，唐炯得以从黄平直接进军丹江、凯里。（作者：杜文铎、顾隆刚、竺柏松、倪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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