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史:一個王朝的餘燼爝火

文摘   2024-08-02 17:05   广东  



李自成拴馬樹

這棵古銀杏樹樹齡800餘年,位於北京西郊萬壽寺附近,傳說是當年李自成自居庸關進京途中拴馬休息的地方。


公元1664年(甲辰年)八月,清軍對茅麓山發起總攻,李來亨(李過的養子)見大勢已去,自殺身亡。至此,夔東十三家抗清基地徹底摧毀,南明的歷史宣告結束。如果從1644年(甲申年)大順軍攻陷北京,崇禎帝在景山自縊,弘光帝在南京繼位算起,南明存續了大約二十年的時間。不過,南明最後一位名義上的君主永曆帝朱由榔,早在1659年已逃亡緬甸,並被緬甸當局軟禁,和國內各股抗清力量隔絕了音訊,1662年又被吳三桂押回昆明,以弓弦勒死,所謂的南明朝廷早已名存實亡。真正抵抗到最後一刻的反而是二十年前的「流寇」 ——大順軍和大西軍的餘部,他們最初和明王朝有不共戴天之仇,中間成為南明朝廷依賴的抗清主力,但又不獲信任,屢遭排擠,最終以極其慘烈的方式謝幕。


顧誠先生的《南明史》用了70萬字,2800餘條注釋,引用各類圖書、文獻800餘種,對這二十年的歷史詳加論述和考證。用作者的話說就是「力圖運用可靠的史實,重新描繪明清易代的這段歷史;由於材料的不足,肯定不能盡如人意。希望通過這部書的出版,給讀者提供一些較為接近真相的描述和論點。」尤其難能可貴的是,本書雖然重考據,但作者的文字功底極為出色,文筆流暢,讀起來毫無艱澀之感,着實令人讚歎。關於顧誠先生的生平和治學經歷,乃至《南明史》的學術價值,本文不多做介紹。如果讀者想了解更多,可以閱讀作者的代自序《我與明史》和《原版序論》,以及本文最後「附記」所列相關文章。


這樣一部里程碑式的史學著作,如今終於要推出繁體版了。作為編輯,能接手這樣一部著作,深感責任巨大,編輯工作無疑也成為一次寶貴的學習過程。在繁體版《南明史》即將出版,編輯工作暫告一段落之際,我就想把自己的心得體會做個總結,和大家分享。


說分享心得體會,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談起。編輯筆記東一筆西一筆地記了幾十頁,甚麼內容都有。有內容摘抄,有字句的存疑和核校,有文獻檢索和考證,有個人感觸……想來想去,決定從《庭聞錄》記載的一個畫面談起:


十二月初二日,吳三桂遣高得捷等往迎。是日日昃,緬紿永曆曰:「晉王李定國至矣。今送帝出就晉王軍。」縛竹椅為肩輿舁永曆入舟,及岸,水淺舟膠,高得捷負以登岸。永曆問其名,曰:「臣平西王前鋒高得捷也。」永曆曰:「平西王,吳三桂也。今來此乎!」遂默然。


「遂默然」這三個字,用現在的話來說,大概就是「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流亡緬甸三年,日夜煎熬的永曆帝,知道自己走到了人生的盡頭。1646年,瞿式耜擁立朱由榔繼承皇位時說他「質地甚好,真是可以為堯、舜,而所苦自幼失學,全未讀書。」「全未讀書」四個字,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此人不但文化水平不高,且帝王之術也未掌握。所以,當清兵壓境,瞿式耜勸他留在桂林穩定人心時,他卻急於逃跑,聲色俱厲地斥責瞿式耜說:「卿不過欲朕死社稷耳!」指望這樣一個皇帝能號令那些總兵、權臣,恢復大明?豈不是個笑話!其實,不要說永曆帝,南明小朝廷所立的三四位皇帝、監國,都沒這個能力。時人張岱評價曰:


甲申北變之後,諸王遷播,但得居民擁戴,有一成一旅,便意得志滿,不知其身為旦夕之人,亦只圖身享旦夕之樂。東奔西走,暮楚朝秦,見一二文官,便奉為周、召;見一二武弁,便倚作郭、李。唐王粗知文墨,魯王薄曉琴書,楚王但知痛哭,永曆惟事奔逃;黃道周、瞿式耜輩欲效文文山之連立二王,誰知趙氏一塊肉,入手即臭腐糜爛。如此庸碌,欲與圖成,真萬萬不可得之數也。


明代藩王,自永樂之後,大多遠離政治,在藩邸養尊處優,過着「圈養」的生活,有些藩王不要說不具備基本的政治素質,就是做人的基本素質都很差。比如弘光帝朱由崧,談遷寫道:弘光時「大內嘗演《麒麟閣》傳奇劇,未終,妓人首戴金鳳者三。蓋宫例承幸戴金鳳以自別也。上體魁碩,一日斃童女二人,厚載門月裹骸出。」《甲申朝事小紀》記載:甲申除夕,朱由崧「悄然不樂,亟傳各官入見。諸臣皆以兵敗地蹙,俱叩頭謝罪。良久,曰:『朕未暇慮此,所憂者梨園子弟無一佳者,意欲廣選良家,以充掖庭,惟諸卿早行之耳。』……」時人張岱痛駡:「自古亡國之君,無過吾弘光者,漢獻之孱弱、劉禪之癡㾂,楊廣之荒淫,合併而成一人。王毓蓍曰:『只要敗國亡家,亦不消下此全力也。』」再比如永曆帝的父親桂王朱常瀛,史惇《痛餘雜記》云:「桂藩體肥重,輿夫須十八人乃舉。有別苑十二區,集女樂百二十人。癸未之變,孔全斌副將部兵先於城外劫典舖。桂藩即集諸女樂並宮女二千餘人聚而燔之,號呼震天,並宫殿付之一炬。」真真是「腐臭糜爛」。


不過,說到朱由崧,看看他的人生經歷,除了國仇,還有家恨。據《明史》記載:「(崇禎)十四年正月(李自成)攻河南,有營卒勾賊,城遂陷,福王常洵遇害。自成兵汋王血,雜鹿醢嘗之,名福祿酒。」《鹿樵紀聞》記載更令人咋舌「福王及世子由崧縋城走。王以體肥不能遠去,賊得而殺之。稱其肉,重三百六十餘斤,臠分股割,與鹿肉同烹;群賊臚食,名曰福祿宴。」這樣的深仇大恨,要他調轉方向,和農民軍合作抵禦滿清,可能從一個普通人的情感上來說,是很難接受的,後人對他要求也太高了。畢竟,能在歷史的關鍵節點上,拋棄個人情感,作出有利於國家和民族前途的決策的偉大政治家鳳毛麟角。


除了帝王才智平庸,素質低下以外,武將、文臣大多也乏善可陳。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擁兵自重、割據自雄、唯利是圖,也是南明敗亡的重要原因。左良玉、何騰蛟、陳邦傅、鄭成功……莫不如是。更不要說反復跳樑的金聲桓、李成棟之流了,真真是「南與北如一丘之貉」。指望這些人反清復明,怎麼可能成功?廟堂之上,南明小朝廷則延續了晚明的黨爭,凡事不看是非,而是黨同伐異。戴名世就指出:「東林、復社多以風節自持,然議論高而事功疏,好名沽直,激成大禍。」即便是一直被人們所稱頌的史可法、劉宗周、瞿式耜等人,顧誠先生也指出「以是否死節作為忠佞的惟一標準,帶有很大的片面性。臨危受命固然值得肯定,因為他們在最後關頭表現了民族氣節」,但絕不能因此而不看他們對抗清復明活動的態度和功過,毕竟「歷史的殿堂不等於忠烈祠」。比如史可法,作者指出「他的致命弱點是缺乏雄才大略,總想處處應付,八方妥帖,最後落得個事與願違。」本來,史可法是南京兵部尚書,是南京官員中最具實權的,但弘光帝繼位不足半月,他就被排擠出朝廷,前往淮陽督師。而他在前線整軍備戰了數月,清軍一日便攻克揚州城。其能力由此可見一斑。對於劉宗周,顧誠先生指出他「迂腐和偏狹」,「一生好名,與其說他是以身殉國,不如說他是以身殉名。」又如在明末官場上以貪婪著稱的朱大典「據守金華,誓死不降。……清軍以絕對優勢的兵力猛攻了二十天,直到七月十六日金華才被攻破。朱大典帶領家屬和親信將校來到火藥局,用繩索捆在火藥桶上,點燃引線,轟然一聲,壯烈成仁。」對此人,又該如何評價呢?


順帶說一句,前面提到張岱以「局外人」的身份,罵了國君罵大臣。似乎給人以一種「遺民避世」的清高。其實也不然,他曾自嘲「功名耶落空,富貴耶如夢,忠臣耶怕痛,鋤頭耶怕重,著書二十年耶而僅堪覆甕,之人耶有用沒用?」對張岱、王夫之、黃宗羲等「遺民」,作者也有自己獨到的分析和評價,此處不再贅述了。


對於南明的失敗,作者不止一次指出「南明之不振,關鍵在於從來沒有一個能夠調動全部抗清力量的權威核心。清廷內部雖然也常有鈎心鬥角,但大體上能做到令行禁止,賞罰分明。清勝明敗,根本原因不是強弱異形,而是內部凝聚力的差異。」「南明之未能中興,關鍵正在於許多實力集團的首腦視本集團的利害高於抗清大業。」「換句話說,腐敗透頂的明王朝自甲申(1644)以後,實際上已經沒有自立的能力,同氣焰方張的清朝周旋了二十年,主要是靠曾被視作『大逆不道』的『流寇』和『海賊』。沒有這種大換血,朱明朝廷早就灰飛煙滅了。」


其實,包括南明賴以抗清的主力——「流寇」和「海賊」,特別是後期曾一度展現出相當實力的大西軍孫可望、李定國等部,仍免不了在權、利面前分崩離析,內訌不斷,終究難成大事。孫可望兵強馬壯之時,先是軟禁了永曆帝,自己做起了皇帝夢,結果敗於李定國,降清後死得亦比較蹊蹺【按:清初史家說孫可望是「隨出獵被射死」,《行在陽秋》卷下。王源魯《小腆紀敍》卷下《孫李構難》亦記:「可望既封為義王,後從出獵,斃於流矢。」】李定國先是連戰連捷,斬殺敬謹親王尼堪,逼得定南王孔有德自盡,威風八面。後來和孫可望、劉文秀又起齟齬……所以,儘管作者認為,如果永曆帝不是逃亡緬甸,而是入川,當時的局面或許會不同。我個人認為,入緬入川,結局不會有甚麼本质變化。《狩緬紀事》結尾的一句話,最能說明當時的大勢:清之興,天也,非人也;明之亡,人也,非天也。


順帶提一句清,清初為了防範鄭成功,大興海禁。書中寫到:清政府……對入海的河流一律發兵把斷,河中釘立木樁,防止舟船透越。蘇北興化縣白駒場原來建造了閘口四座,按照旱澇情況調節淮揚一帶的河水入海。儘管「白駒場離海甚遠,並非沿邊地方」,清政府也悍然下令填塞,「以致水無所出,淹沒田畝」,使水利變成了水害。而海禁之前,「市井貿易多以外國銀錢,各省流行,所在多有」;海禁之後「絕跡不見,是塞財源之明驗也。」這是清朝官員慕天顏說的,顧炎武《日知錄》也有類似記載。自古以來,這種稗政真是屢見不鮮。

顧炎武《日知錄》書影


2024年又是甲辰年,距離1664年過去了整整六個甲子。甲申三百年的時候,郭沫若先生有《甲申三百年祭》。如今我們出版《南明史》,希望大家讀罷本書,也能從中有所領悟。關於《南明史》的內容,我就不再贅述了。下面,我想再簡單談談《南明史》繁體版的編輯工作。


可能有的讀者會認為,繁體版就是把簡體字用Word轉成繁體字,這有甚麼難的?還用編輯?有的人甚至會說,一本書出了簡體版又出繁體版,是「一魚兩吃」。對於後一種人,或許他並不知道還有不少中國人和海外華人是使用繁體字的,也有一些內地讀者喜歡收藏和閱讀繁體版圖書,無知者的言論自不必理會。對於前一種說法,我想但凡有過簡繁體字轉換經歷的人,多會知道這是個很繁瑣的工作,涉及句子裏面詞性的切分,並不是點一下鼠標那麼簡單的。舉幾個最簡單的例子:「着急」「着火」如果轉成「著急」「著火」,就是錯的;簡體的「里」,繁體字要根據語境,對應轉為「裏外」「里程」「里坊」;「获」也一樣,繁體有「捕獲」「收穫」的區別;「御」轉繁體,有「御駕」「御史」「防禦」的不同。其他如于、於,后、後,伙、夥,尸、屍,占、佔,斗、鬥,發、髮,余、餘,云、雲,干、幹、乾等等,並不是簡繁體字的對應關係,它們在繁體字中都有各自不同的用法,不得混淆。一部70萬字的著作,要把這些字詞逐一檢索、區分,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稍一大意就可能出錯。如果讀者在書中發現「皇後」「禦史」「剃發」「人雲亦雲」「樹乾」「幹隆」之類的錯誤,那一定是編輯的責任,要「捱板子」。


完成簡繁轉換,只是完成了最基礎的工作,還要核對內文,特別是引文、注釋,盡量保證其準確性,這是編輯的職責所在。還是舉例來說,書中有一處引文「俟冬春之間,虜騎牽制於三晉,我則移淮泗之師以向俟谷,出全楚之甲以入武關……」,這個「俟谷」引起我的注意,但又查不出是哪裏的地名,只好去翻陳子龍《兵垣奏議》的原書,發現是「殽谷」之誤。再如,「殿下誠得黃鋮一麾,應期畢集,上清鍾山之塵,次復燕京之業,以仰附鱗翼,傳世無疆。」查《臨安旬制記》卷二原文便知「黃鋮」是「黃鉞」之誤,「假黃鉞」「加九錫」這些詞,歷史愛好者應該都很熟悉了。


陳子龍《兵垣奏議》
中的
「殽谷」

《臨安旬制記》卷二

中的「黃鉞」



又如,「與德公、麂子赤亟移舟至富春,遂不知臨安動靜。」查《黃道周集》卷三,「麂子赤」三字應為「麑子亦」。


《黃道周集》卷三

「麑子亦」原字


而引自錢秉鐙《所知錄》的「然予所聞於反正諸公者,實不然也。」則應為「然某所問於反正諸公者,實不然也。」此外,像說陳邦傅「以舅氏高必正」,應為「以舅事高必正」等等,類似的問題還有一些,不再一一枚舉。實事求是地說,作者引用書目800餘種,編輯是很難一一核對的,加之當年條件所限,摘抄古籍只能靠筆記,而《南明史》亦是作者一筆筆寫成的手稿,轉錄文字時或許就會有錯漏的地方。之所以此次編輯繁體版能發現,首先得益於簡體版已做了大量基礎性工作,解決了很多細小的問題,其次得益於部分古籍文獻的數字化,檢索起來方便了許多。


錢秉鐙《所知錄》載

然某所問於反正諸公者

王夫之《永曆實錄》
「以舅事高必正」



《明史》中的朱議㞙


《安龍逸史》中寫作朱議㞙

《明季南略》為另一寫法


《貴州通志》卷七丘墓安龍府十八先生墓朱議㫤


《甲申傳信錄》中的「馬重僖」

《罪惟錄》卷三十一「馬重僖」


《狩緬紀事(外三種)》序言書影

《狩緬紀事(外三種)》書名頁


說到編輯工作,還有個事值得一提,剛開始編輯的時候,我發現顧誠先生提到的《航海記聞》的作者是任光復,但檢索多處,包括國家圖書館的館藏書目,都寫作「汪光復」。於是便將全書通改了一遍,還頗有點小自得。沒想到編輯到下卷,顧誠先生特意在一個注釋中說明:「……又《荊駝逸史》收入《航海記聞》一書誤將作者寫作汪光復,實為任光復,即任廷貴,謝國楨先生《晚明史籍考》早已糾正。」頓感自己學識的淺薄,實在汗顏。我想,顧誠先生治學以嚴謹著稱,倘若他老人家還在,又看到我的錯改,估計也會說我這個編輯「全未讀書」!


不過,說到這裏,請允許我「狡辯」一句,人都會犯錯,如果真有小錯誤、小瑕疵,只要不是「《<李自成自述>原稿注》(羅爾綱著)」這種,就還望讀者多多諒解吧。


說了自己的讀書心得,又羅列了工作中的點滴,並無他意,同時也深知班門弄斧的道理。一本書的出版,也不僅僅是編輯一個人的工作,還有設計、排版、校對、印製乃至市場、銷售……多方協同,才能順利完成。只是覺得自己作為編輯,所做的工作要對得起《南明史》這本書的地位和價值。同時,也很想讓讀者了解編輯的工作是甚麼,並和諸位分享自己些許的收穫。


2024年是顧誠先生誕辰90週年,而且是《南明史》問世以來第一次推出繁體版,希望繁體版《南明史》能讓讀者們滿意,希望繁體版《南明史》的出版,能成為對顧誠先生最好的紀念。


《南明史》(繁体版)书影


附記:

◎ 關於顧誠先生治學的相關文章

張越《顧誠教授訪問記》,《史學史研究》,1995.2

陳梧桐《一部將南明史研究推向新水準的佳作——評顧誠著<南明史>》,《歷史研究》,1998.1

郭小淩《文章不寫一字空——評顧誠<南明史>的治史方法與治史精神》,《史學理論研究》,1998.4

彭勇《發覆·實證·務實———論顧誠先生的治史成就及其風格》,《江西社會科學》,2004.11

陳梧桐《顾诚的治学之道与史学成就——<顾诚全集>序言》,《安徽師範大學學報》,2007.9


◎ 此外,亦有幾篇網絡轉載文章可供參閱

王春瑜《一位學術苦行僧——悼顧誠教授》,《中華讀書報》—豆瓣 2011/06/28

陳輝《顧誠:讀書人的驕傲與天真》,《北京晨報》— 網易(明清史研究輯刊)2021/11/15

王湛《守得住寂寞,甘坐冷板凳》,《錢江晚報》—北方網 2011/10/23


《南明史》(共兩卷)

作者:顧誠

ISBN:9789620759666


歷時10餘年,用70萬字

深入淺出地講述南明20年

波瀾壯闊而又無比悲涼的歷史


本書詳細記載了自崇禎十七年(1644年)大順軍攻陷北京至康熙三年(1664年)夔東十三家最後敗亡為止的南明史跡。作為顧誠先生學術研究的扛鼎之作,全書建立在扎實史料之上,引用方志237部,引用書目579種。幾乎遍查南明義軍所至的每一州縣,可謂「言必有據」、「無一字無出處」,解開昔日歷史死結。本書力圖運用可靠的史實,重新描繪明清易代的這段歷史,是南明史研究里程碑式的著作。



目錄(上下滑動查看)

上卷目錄

第一章明朝覆亡後的全國形勢

第二章弘光朝廷的建立

第三章弘光朝廷的偏安江淮

第四章大順政權的覆亡

第五章弘光政權的瓦解

第六章清廷統治者推行的民族征服和民族壓迫政策

第七章各地抗清運動的興起

第八章隆武政權同魯監國的爭立

第九章隆武政權的作為和覆敗

第十章大順軍聯明抗清

第十一章大西軍的經營雲南

第十二章鄭成功起兵與魯監國在浙閩抗清

第十三章永曆朝廷的建立

第十四章鄭成功在閩粵沿海地區的軍事活動

第十五章吳勝兆、王光泰等的反清

第十六章金聲桓、李成棟的反清歸明

第十七章北方各省的反清運動


下卷目錄

第十八章 1648—1649年湖南戰局

第十九章永曆朝廷內部的黨爭

第二十章清軍攻佔桂林、廣州

第二十一章大西軍的聯明抗清

第二十二章 1651—1653年浙閩贛抗清勢力的消長   

第二十三章孫可望部署的湘、桂、川全面反攻

第二十四章清廷加強推行以漢制漢政策

第二十五章李定國的兩次進軍廣東

第二十六章 1654年會師長江的戰略設想    

第二十七章李定國迎永曆帝入雲南和孫可望的降清

第二十八章清軍大舉進攻西南及永曆朝廷的播遷

第二十九章鄭成功、張煌言長江之役

第三十章永曆朝廷的覆亡

第三十一章鄭成功收復台灣

第三十二章夔東抗清基地的覆滅


引用書目

原版後記

顧誠

(1934—2003年)


江西南昌人,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博士生導師,明清史專家。兼任中國農民戰爭史研究會副理事長、顧問,中國明史學會常務理事。有《李岩質疑》等多篇學術論文,著有《明末農民戰爭史》《南明史》等專著,均為明清史研究領域最高學術水平的著作。

香港商務印書館
商務印書館1897年成立,秉承「開啟民智、昌明教育」的宗旨,持續推動華文世界的教育發展和文化進步。香港商務印書館於1914年正式設立, 努力踐行中華文化傳播者、世界文明融合者、香港社會建設者的使命與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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