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监区7604号,是江青在秦城监狱中的代号。为了做好江青的安全和看管工作,中央特地在新成立的“警察干部大队”中,组建了一支22个女看守的独立分队。她们的年纪不大,20岁左右,都是根正苗红、思想觉悟高、身家清白的姑娘。
这群女兵首次上岗,就引起了江青的特别关注;当然,也有江青本人敏感的因素在里面。江青见到这些女看守是生面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表现出一副很惊讶又不可思议的样子。关于江青惊讶什么,又为什么感到不可思议,无论是当事人还是知情者都不明白。
江青在这群年轻的女看守面前,尽可能地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但还是时不时发泄着政治牢骚和不满,女看守们目不斜视,从不接话。见她们对这些不感兴趣,自己也无法跟其他人交流,江青就转换聊天话题,不谈政治了,只聊化妆、衣服等女人间的话题。
江青的监狱生活有固有规律,每天9点到10点的放风(江青、姚文元、张春桥、王洪文等人同被关在秦城监狱,但她们的放风时间都是错开的)。江青经常从门口开始打太极拳,打到放风的门口再回去,或者继续散步。江青到哪,女看守们就跟到哪。
一位名叫李红的女看守回忆说:“江青有时像个孩子,有依赖心理,可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养成的吧。”在不断的闲聊中,江青跟女看守们的关系有了一定的进步。有一次,李红憋不住,主动跟江青说起话,问了她几个问题:“周总理的胳膊断了,是你把他从马上推下来摔的吗?”
对于这种坊间流言,江青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言辞凿凿地说:“我不可能,也没有这个胆量。”接着,她顺带说了一句:“他很有风度。”李红带着对毛主席的好奇,又问江青:“主席有多高。”江青回:“一米八二。”
在看押江青之前,李红等女看守到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了毛主席仪容一趟。李红当时就激动得哭了,事后写了篇长长的感想。于是就有了对江青的这个发问。在秦城监狱,除了提审时的专案人员,唯一日夜陪伴在江青身旁的只有这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兵们。
监狱生活,平静是常态,但也有冲突。如李红和江青之间,两人发生过剧烈争吵,还差点打起来;不过事后江青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向李红赔礼道歉了。但这是无伤大雅的,并不影响双方的感情。
1980年11月20日,特别法庭对林、江集团的主犯审判正式开庭。进法庭时,监狱派来的看管人员——李红、江霞没跟江青一起进去,江青发现后有点生气。因为在审判前,江青曾叮嘱李红:“到时候我要求你们俩跟着我。”可是,这种事情,哪是李红、江霞这两个看管人员能决定的啊。
休庭时,李红、江霞去押解江青;江青一见到她们两人,泪水就在眼里打转,带着委屈和生气说:“你们俩为什么不跟着我?我不是说了要你俩跟我一起吗?”李红、江霞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对江青的质问感到抵触。她们只能沉默以对。
1980年12月25日,江青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李红、江霞负责站看守江青监舍的最后一班岗。撤离时,江青把李红、江霞送到她只能走到的门口。江青哭了,对她俩说:“再见了,真不舍得你们走。”毕竟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1981年,李红离开秦城监狱,调回原属地工作。在之后的日子里,李红还向留在监狱工作的战友问起江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