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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劳德·怀特
约翰·克劳德·怀特,英文John Claude White,1853年~1918年(生卒年),又称惠德,是英属印度时期的政府官员、摄影师、作家及土木工程师。
从1889年至1908年,怀特担任驻锡金政务官,负责管理英属印度与西藏、不丹的关系,并曾参了英属印度与西藏之间的通商和划界谈判。他长期居住在锡金的甘托克,以拍摄喜马拉雅山地区的摄影作品和撰写相关著作而著称,并曾获得印度帝国勋章三等勋章。
1853年10月1日,怀特出生在加尔各答。他的父亲是英国军医约翰·怀特,他的母亲是路易丝·亨利内特·普费福·怀特。
1868年,怀特进入英国拉格比公学学习。
1874年,怀特进入皇家印度工程学院(RIEC)就读。
1876年,怀特毕业后加入孟加拉公共工程部,担任助理工程师。摄影仅为他的业余爱好。
同年9月12日,怀特在启程前往印度之前,与远房表亲杰西·乔治娜·兰肯(Jessie Georgina Ranken,1857-1928)在伦敦肯辛顿的诸圣教堂举行了婚礼。
1877年6月6日,怀特的女儿贝丽尔(Beryl Nina Sophie White)出生在孟加拉,她后来成为一名画家。
1883年,怀特被派往到尼泊尔加德满都的英国代办处工作一年,在此期间拍摄了当地的建筑和纪念碑。
1888年,怀特被借调参加隆吐山战役。
1889年,怀特被任命为驻锡金政务官,任职至1908年退休。在此期间,他在甘托克购置了75英亩土地,建造官邸并开辟花园,可眺望干城章嘉峰的壮丽景色。
怀特的继任者古德(Basil John Gould)称赞这座官邸是“锡金最具有吸引力的中型住宅”之一。后来,锡金并入印度,这座建筑成为锡金邦长的官邸,更名为Raj Bhavan。
在担任驻锡金政务官期间,怀特作为锡金国王图托南杰顾问委员会的主席,协助锡金国王重组行政管理体系。他下令进行土地和矿产资源调查,开发未利用的荒地,并设立了林业部门。
怀特还在阿里塔尔(Aritar)设立了锡金的首个警察站,并在拉雄(Lachung)和拉钦(Lachen)推广英国苹果的种植。
根据1890年《加尔各答条约》规定的英属印度与西藏边界及贸易关系,怀特被派往春丕河谷的亚东进行考察,以便建立贸易市场。
1894年5月。怀特抵达亚东设立商务专员署,却发现当地藏人筑墙以隔绝外界,因而放弃了设立商埠的计划。他在报告中指出,尽管中国官员对他态度友好,但”他们没有任何实际权威“,无法有效管理藏人。他总结说”中国对西藏的宗主权仅是名义上的“。
1895年5月,怀特在则里拉山口与驻藏大臣会面,共同设立了界桩。但是,不久后这个界桩就被藏人拆除,而在栋曲拉(Donchukla)设立的界桩也遭破坏,最终导致1895年底划界谈判无果而终。
▲选自张永攀著述《英帝国与中国西藏 1937-1947》。
根据史料记载,拆毁界桩的主要是西藏三大寺的僧人。怀特与藏人谈判的经验对英属印度政府政策产生了深远影响。他认为亚东并非合适的商埠地点,建议将商埠迁至帕里;并提出在贸易和边界谈判中应对藏方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随着清朝廷对西藏影响力的减弱,怀特主张英帝国应直接与拉萨地方政府交涉。印度总督乔治·寇松上任后,采纳了怀特的这一建议。
▲选自荣赫鹏著述《India and Tibet》。
1903年,印度总督寇松任命荣赫鹏 (Francis Younghusband)领导英军入侵西藏,史称”第二次英国侵略战争“。 这次入侵的表面理由是解决锡金与西藏的边界争端,但实际上超出了伦敦的原指令,逐步演变为对西藏的全面军事入侵。
怀特被寇松命令调任为荣赫鹏的副手,但他对这一调派深感不满,担心会影响他驻锡金政务官的职位,于是直接向寇松请求撤销任命。但是,荣赫鹏及其上司认为他的行为属于不服从命令,最终坚持了调任决定。为惩罚怀特,荣赫鹏特意将他派往锡金潮湿、多水蛭的丛林,负责物资运输和后勤管理工作。
怀特是英军中唯一获准拍摄拉萨寺院的人。他不仅纪录了西藏的景象,还结识了不丹的乌颜·旺楚克。
1907年,怀特拍摄了乌颜·旺楚克加冕为不丹首任国王的加冕典礼,并与不丹国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凭借这段关系,怀特五次前往不丹,深入了解不丹的文化和历史。
▲鄂康诺,摄于1907年。
1907年2月,英国驻江孜商务委员鄂康诺向英属印度政府建议,鼓励第9世日喀则活佛脱离拉萨地方政府,在日喀则建立以其为首的地方政权,作为英属印度北方的缓冲国,以防止沙俄势力的渗透。为支持这一构想,英国计划向日喀则活佛提供400支步枪,用于装备活佛卫队,助其脱离拉萨地方政府并建立自己的政权。然而,鄂康诺的上司怀特对这个计划提出强烈反对,称之为“极其疯狂的计划”(extremely mad scheme),并建议将鄂康诺革职。最终,该计划未能付诸实施。
1904年,怀特随英军入侵西藏,携带了一台13x10英寸的玻璃底片照相机底和折叠脚架,拍摄了一些列西藏的景象。这些照片最终于1908年结集出版,书名为《Tibet and Lhasa》(《西藏与拉萨》),共分两册。作品记录了西藏多个重要场所和人物,包括岗巴宗、江孜宗、布达拉宫、哲蚌寺、色拉寺、乃琼寺等地,以及甘丹赤巴、四噶伦、清朝廷驻藏大臣、不丹的乌颜·旺楚克和乌颜·多吉等人物。
1908年,怀特退休后撰写了回忆录《Sikkim and Bhutan》,回顾了他在锡金、不丹和西藏的21年经历,并于1909年出版。
1914年4月,怀特为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撰写了特稿《Castles in the Air》(《云中宗堡》),配以多幅照片,向读者介绍不丹。他文中提到的“云中宗堡”指的是位于不丹西部900米高悬崖上的虎穴寺,海拔3120米,是不丹的标志性建筑。
1918年2月19日,怀特在伦敦去世。
美国建筑师学会荣誉会士库尔特·迈尔(Kurt Meyer)和他的妻子帕米拉·德尔·迈尔(Pamela Deuel Meyer)于20世纪70年代第一次造访喜马拉亚山区,并在尼泊尔生活了十年。在此期间,他们深入研究了约翰·克劳德·怀特的生平,并于1980年撰写了《In the Shadow of the Himalayas: a photographic record by John Claude White, 1883-1908》一书。书中收录了怀特拍摄的100多张照片,其中最著名的是他在1904年拍摄的拉萨全景图。
怀特在游历喜马拉雅地区时,留下了丰富而细致的文化与风景摄影记录。英图书馆东方与印度办公室照片收藏策展人约翰·法尔科纳(John Falconer)称怀特的摄影作品为“可能是1850年代以来印度的行政人员和军事人员中半专业摄影传统的作品之一,且无疑是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之一。“
2005年出版的《在喜马拉雅山的阴影下:西藏、不丹、尼泊尔、锡金——约翰·克劳德·怀特的摄影记录,1883-1908年》一书,汇集了怀特拍摄的大量喜马拉雅地区照片。
2010年,纽约鲁宾艺术博物馆在首次展出怀特的锡金和不丹摄影作品时表示:“怀特与大多数同时代摄影师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深谙他所拍摄的风景和人物。照片亲切而生动地呈现了他喜爱的山脉、建筑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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