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诸相境界都是心,
离执修观万法皆一味,
无上禅定离勤勇造作,
不二净乐佛果我已明。
德毘扣塔有两个女儿,分别是梅卡拉与卡娜卡拉。他将两个女儿许配给某船夫的两个儿子,但她们的先生和邻居们,都用一些恶毒的语言辱骂她们,其实她们是无辜的。
有一天,妹妹提议:“我们离开这个缺乏正义的地方,到别的国家去吧。”
梅卡拉则说:“因为我们缺乏美德,才会被他们责骂,所以到哪里都没有用,我们必须留在这里。”
此时,刚好克利师那卡雅上师经过下面的街道,有七百位勇父、空行随侍在侧,一个宝伞盖飘浮在他头上的天空中,人皮鼓的声音也在他头上的空中响着,此外还能看见及听见许多其它的证悟相。两姊妹决定到他那儿,告诉他自己的丈夫以及其它人如何出言中伤她们,并请他传一个修行的仪轨。
她们来到他的住所,把事情原委告诉上师,并请予开示。克利师那便为两姊妹灌顶,给予金刚亥母“见,修、行、果”合一的教法,嘱咐她们修行。
两姊妹精进修行十二年,禅修有了结果,便回去找上师。
她们在一个兰若找到上师,向他顶礼赞叹;上师慈祥地对她们说话,但已不认得她俩,就问她们到底是谁。两姊妹就向上师禀告初次会见上师的情况。
上师说道:“那么妳们应该给我供养才对!”
两姊妹问道:“我们能给您什么呢?”
上师下令:“将妳们的头送给我。”
两姊妹回答:“上师要什么,我们就供养什么。”于是她们从口中取出清净意识尖利之剑,将自己的头切了下来,供给上师,唱道:
上师教法大恩慈,
结合生起圆满法,
轮回、涅盘分别吾灭尽。
见行合一俱生境,
取舍分别吾灭尽。
虚空清净意识合一中,
自他分别吾灭尽,
为彰此理献头颅。
上师欢呼道:
看看这两位伟大的瑜伽母,
她们已经在喜悦中成就果位,
现在已究竟放下自己的宁静及快乐,
为了他人的利益而活下去。
克利师那将她们的头放回脖子上,连一点疤也没留下。看到这景像的人们都很高兴,称两姊妹为断头瑜伽母;当她们两位碰触上师莲足的时候,立刻证得大手印成就。她们无我利生了许多年,表达悟境之后,就到空行乐土。
仪轨部份
两姊妹并不是非常无辜的,我们可以从她们的名字上看出来。梅卡拉是指捣蛋的姊姊,卡娜卡拉则指捣蛋的妹妹。她们第二次来访时,上师没能认出,又下令叫姊妹供出自己的人头,这些可能都是善巧,让她们有机会证明原先自我中心的傲心现已消失,而且已了达万法一味。女孩们以头为中心的人格缺失,就是典型的这种心态:“我比别人都好,我能操纵别人,供我使唤。”她们原本的自负之心,就有这种想法。后来,瑜伽母用明利的语言展现无二智能,证明成就了无我,主客自他的分别也已经消散。此外,头顶以月轮为冠,月轮又是空行甘露之源;因此,用头颅供养上师是很适当的。
上师认不出两姊妹,可能是故意要检验她们的悟境。但是就如同桑提巴认不出扣塔里巴的情况,印度与西藏的传统中,仪轨修行是否成功,和弟子是否建立与上师亲近的关系,两者之间没有绝对的必然性,有的时候,弟子只见过上师一次,就自己去闭关了,上师可能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弟子。直观苦谛有许多非凡的作用,其中之一就是忏悔心灵的缺失、病态。与医王上师相遇的情况,应该是深妙而亲密的,但从此之后,如病人一般的弟子手中已握有良药,因此不用再向上师请求大手印之药,执着于医生代表着医生没发挥功效,或者病人患有病态的自疑症,或者精神上有所执着,或者根本误解医生所扮演的角色。
有一本佛教仪轨概要的书叫做《仪轨宝鬉》,里面描述着金刚瑜伽母乃是一切诸佛的空行母,她左手上捧着自己的头,右手持着刀,以威武的姿态站着:其右方有金刚瓦那尼空行,左方有金刚毘卢遮那空行,两位持有天灵盖与弯月刀,有三股血从金刚瑜伽母的颈中流出,一股流到她自己的口中,两股分别流入她左右二侍的口中。这个传承源于沙瓦利巴(第五篇)。印度教典籍《密续心要》中也以相同的细节描述这种境界,但是名字不同,主尊名叫奇那玛斯塔卡巴(Chinnamastkapa),二侍则是达吉尼(Dakini)与瓦尔那尼(Varnani),奇那玛斯塔是大自在天王明妃十相之一,人们经常描绘她站在双运的卡玛(Kana)与惹赤(Ratri)身上。奇那玛斯塔的相,代表了执行摧毁自我功能的大自在天王信仰的瑜伽士在阴性方面的能量。“奇那玛斯塔”的意思是断头之母:金刚瑜伽母和奇那玛斯塔没有差别,她们断头的象征意义也一致,这显示佛教与大自在天王传承有同样的来源。在尼泊尔,这种肖像仍被佛教徒视为金刚瑜伽母而礼拜,也被大自在天王信徒奉为奇那玛斯塔而加以尊崇。
历史部份
本故事中的上师很容易就可以确定,那面人皮鼓明白地表示他就是小克利师那卡雅(康哈巴,第十七篇),他曾到卡玛鲁巴(在孟加拉国国,距德毘扣塔不远)去取得那面鼓,鼓声可以使他的空行侍众不断地舞蹈:他在临死所卧着的床上传授金刚瑜伽母的断头仪轨,因此梅卡拉与卡娜卡拉应该是第九世纪晚期的人物。这位克利师那卡雅是沙瓦利巴胜乐金刚传承的弟子,沙瓦利巴则是公认的奇那玛斯塔金刚瑜伽母传承开山祖师。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克利师那卡雅有强烈的母续偏好,而康哈巴则是五那特之一。
如果两姊妹的仪轨是见行合一,就像潘卡加巴所修的法一样,那么文中“见修行果合一”的这句话应该可以稍加修改为“金刚亥母见行合一的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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