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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某,男,68岁。身高173cm,体重68kg。2019年12月12日初诊。
病史:糖尿病25年,服用多种降糖药,血糖控制良好,空腹血糖5~6mmol/L,餐后8~9mmol/L。1个月前,饮食不慎导致腹泻,住院治疗后腹泻止,但体重下降6kg,食欲差,少食胃胀,咽喉异物感,有口气;伴腰酸,行走则腰部下坠、双脚无力,睡眠早醒,噩梦多,偶有心悸胸闷;胆小容易惊吓,容易出汗,大小便正常。
体征:体型中等,面黄唇暗淡,眼睑红,舌暗红,苔白,脉缓芤,脉搏60次/分。小腹部松软。
既往史:前列腺增生,冠状动脉粥样硬化。
处方:黄连汤。黄连5g,肉桂10g,姜半夏15g,人参15g,红枣15g,甘草5g,干姜5g。7剂。
2019年12月19日二诊:服药后食欲恢复,咽喉部不适感减轻,大便通畅。
处方:原方14剂。
2020年1月3日三诊:食欲好,体重增加1kg,咽部异物感消失,腰腿无力改善。血糖复查空腹血糖5.1mmol/L,餐后血糖7mmol/L。
处方:原方14剂。
患者持续服药至2020年1月底春节前夕,食欲好,体重上升,症状改善明显,血糖指标稳定。建议停服黄连汤,常服中成药桂附地黄丸善后。
【临证体会】
胃轻瘫是糖尿病常见的并发症,典型症状为腹胀、早饱、厌食、嗳气、恶心、呕吐、体重减轻等,通常在餐后较为严重。腹诊检查可见胃脘部胀满,并可闻及振水音。西医学常规的治疗方法分别为控制血糖及促进胃动力,而黄连汤就是一张包含两种作用的治疗糖尿病胃轻瘫的经典方,这也是黄煌经方医学体系中的方病思维。
笔者临床使用黄连汤,既要遵循方病思维,还要抓住黄连汤适用人群的体质特征。糖尿病合并胃肠动力障碍,大多病程长,患者体重下降明显、面色萎黄,且多伴有黄连汤“胸中有热”的烦热表现:睡眠障碍、焦虑、抑郁等情绪异常。黄连汤的舌脉也是重要的方证之一,根据黄师的经验,以舌质暗红、苔白厚的“黄连舌”与脉弱无力的“桂枝脉”为多。
黄连汤证宜与肾气丸证相鉴别,两方都能治疗糖尿病,都是传统的消渴病方。黄连汤证腹中痛,肾气丸证消渴、小便不利。黄连汤证食欲差,肾气丸证能食善饥。黄连汤证有心肾不交的焦虑失眠,肾气丸证以肾气不足的腰酸乏力等表现。笔者在临床中发现,老年糖尿病患者,黄连汤证与肾气丸证兼夹的案例不少,可根据不同情况给予合方、分服等用药方式,如本案先用黄连汤解决胃轻瘫动力问题后,再用肾气丸成药调治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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