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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某，女，35岁。身高150cm，体重50kg。2020年5月9日初诊。
病史：湿疹1年。双侧腰臀部皮疹反复发作1年，局部皮肤红热瘙痒，红色斑疹成片，对称性分布，无渗液，中、西药治疗乏效，皮损逐渐增大，瘙痒以夜间为多，影响睡眠。末次月经3月3日，排除妊娠。今年出现月经量渐少，血块多，颜色暗红，体重上升2.5kg。
体征：体型中等，舌淡红润，苔薄白，腹软，脉滑数。
处方：越婢加术汤。麻黄10g（先煎），生石膏30g（先煎），苍术30g，生甘草10g，生姜20g，大枣15g。7剂。
外洗方：苦参、白鲜皮、黄柏各20g。7剂，煮水外洗。
2020年5月16日二诊：皮疹红痒略减轻，服用中药1周后月经复来，颜色红，血块明显减少，经量正常。守方14剂。
处方：黄连阿胶汤加地黄、生甘草。黄连5g，黄芩10g，生白芍20g，阿胶10g（烊冲），生地黄20g，熟地黄20g，生甘草10g。10剂，服用5天停2天。
2020年6月27日三诊：皮疹瘙痒，皮损范围无改善，局部皮肤干燥脱屑，瘙痒夜间明显，发作时皮肤颜色艳红，抓挠不停，烦躁无法入睡。腹软脐跳，舌红，苔薄黄，脉滑数。
处方：黄连阿胶汤。黄连10g，黄芩15g，生白芍15g，生甘草10g，阿胶10g（烊冲）。自备鸡子黄2枚，放入温热药液中搅拌均匀后服用。7剂。
2020年7月4日四诊：服药后皮疹瘙痒迅速改善，心烦、失眠消失。守方再服14剂。
2021年1月感冒咳嗽求诊时反馈皮疹痊愈，睡眠正常，月经每月按时而至。
【临证体会】
娄绍昆、黄师都曾经说过，“经验是个好东西，但经验也会带来困惑”。本案初诊见皮肤瘙痒即用越婢加术汤，显然是受既往经验的困囿，没有认真甄别。越婢加术汤具有清热利水功效，病理特性为水饮有热充斥表里，皮疹特征多为发红瘙痒、或湿疹糜烂渗出、皮损苔藓样增厚等表现。日本汉方家矢数道明先生认为，皮肤的表现状态以糜烂污秽为特征，而此案患者的皮疹特点显然不符合。
黄连阿胶汤适用的皮肤病，皮损表现多以干枯、发红，有皮屑为特征。皮肤病的病程长，常规治疗无效，皮疹瘙痒以夜间为多，程度剧烈，影响睡眠，甚至出现焦虑，即为传统的“阴虚火旺”“少阴热化”，是虚性的亢奋状态。根据黄师的临床经验，用黄连阿胶汤不能缺少生鸡蛋黄，蛋黄中含有大量的卵磷脂，具有良好的皮肤修复功能。笔者在临床应用中发现，方证相应时，黄连阿胶汤的疗效立现，大多在1～2周内，严重的皮损能迅速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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