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戈 | ​上海时期木心的“情”与“缘”(一)

文摘   2024-09-21 00:06   四川  
20世纪70年代的木心


上海时期木心的“情”与“缘”(一)


铁戈 /《木心上海往事》


上海时期木心的“情”与“缘”



木心在上海的许多朋友,是他在人生低谷的阶段所结识的,颇为丰富。

即使在纽约时期相识相交的朋友,包括文学班的同学们,也多为上海人,可谓木心同上海情缘的衍生。


我这里所说的朋友,并非泛泛之交,也非庸碌之辈,同他都有过不同深度的交往,彼此欣赏和钦慕。

尤其在他监督劳动期间,寒冷中相濡以沫、抱团取暖。


木心曾将朋友圈比作一个大花盆,因志趣相同、才情投合而结聚,大家把自己像花一样种到这个花盆里,相互辉映,互勉互爱,构成了这个大花盆的风景。


与众不同的是,木心有其性格,并没有将自己完全种在这个花盆里。

如木心自己的评述:“舐犊情深或相濡以沫,是一时之德权宜之计,怎么就执着描写个没完没了:永远舐下去,长不大?永远濡下去,不思江宽湖浚?”花盆再大,也容不了木心的江宽湖浚。


2011年的冬至前夕,木心于故乡乌镇逝世。

在“木心先生治丧委员会”名单中,有以陈向宏为首的国内外各界人士。

然而,其中除了木心的亲外甥王韦先生,没有一位在木心上海时期见过木心,也没在谁在那段时期听到过木心的名字,更不用说孙牧心。

葬礼时为木心送行的其余几百人,和他此生并无交集,更多的是年轻稚嫩的脸,因为木心的文集才认识到这个曾被遗忘和忽视了的人。


与此同时,木心上海时期认识的亲密朋友,当时没有一位得知木心的过世,更没有一位赶到乌镇出席木心的葬礼,都是事后从报刊上得知木心在乌镇的家乡故世。


2015年木心美术馆开馆,年底12月,我去乌镇看了一下。

到了美术馆,在图片上见到久别的木心和他的画,一番往事,涌上心头。

美术馆听说我早年认识木心,予以热忱接待。

直到离别美术馆时,我没留下自己的姓名电话。


后经朋友的转达,丹青方才得知,木心在上海还有包括我在内的多位朋友,于是立即同我联系上了,开始通信交流。

次年丹青来上海,在大宁剧院恰有一次讲座,于是邀我开幕前见面,一起吃饭。

虽然很想同他当面聊一些木心在上海的往事,但若真是见面吃饭,我还是犹豫不决了一个上午。

当时我心理上确有一个障碍,怕见名人,怕他们在我面前有什么架子,而我同名人交往又实在不习惯仰视。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那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寻找丹青的原因。

为此我甚至同儿子商量究竟是否要去。

毕竟是年轻人,建议我应该去见见。


打车将要到达那里,忽接一个电话,是陈丹青,开口上海话,打招呼说路上堵车,会迟到一些。待到俩人一见面,隔膜全无。

一坐下来吃饭,就急切地交谈起来,彼此毫无保留地聊起了木心。


上海时期的木心和纽约时期的木心,对于丹青和我来说,互为空白,好比两张图片,突然之间拼接了起来。


剧场满座,他在台上开讲木心美术馆建立的前后过程,中间插上了一句:今天邀请了一位特别的嘉宾,木心在上海的朋友。

接着,就将躲在观众席里的我请上了台,让我随意地同听众们讲一会上海时期的木心。

当我刚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陈丹青,就没有今天大家熟悉的木心”,吓得他立即捂住我的话筒:“千万不能这么说!”台下一片笑声,接着是掌声。

平心而论,我这话没有丝毫夸张。


因为木心,从此同陈丹青有所往来,一旦聊起木心,俩人不可收拾。

也因为如此,才有今天我所写的《木心上海往事》。

(未完待续……)


【注】本文选自铁戈著《木心上海往事》。

【作者】铁戈

1945年生,本名陈林俊,上海市人,木心在上海时期的忘年好友。作家,画家,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犹太经济和文化研究所”研究员,著有《荒漠之岩》等,编著与翻译《塔木德启蒙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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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位:个人助理,全职

要求:男,18-30岁,学历不限,热爱木心,熟悉视频拍摄与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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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木心先生,展示先生的艺术世界。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字玉山,本名孙璞,笔名木心,中国当代作家、诗人、画家,曾旅居美国多年,晚年回到故乡乌镇,乌镇现有木心故居纪念馆和木心美术馆可以供游客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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