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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全市第一辆皇冠轿车是聂瑞田的,那全县第一辆福特应该算是赵福堂的,有人说,一辆福特车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忘了想想,那可是在1990年,很多人连自行车都没混上呢?记得在地里锄地的两个农民,看到路上一溜烟跑过去的两头尖“小包车”,羡慕之余,还在死命的挣竞:“这车是一头一个司机,一个回脸朝前,一个回脸朝后,大官说上哪头开,就朝哪头开!”
福特车上坐的“大官”赵福堂是何许人也?他是我县原杨坡镇小徐疃村的一个普通农民,小徐疃村在长虹岭上,周围村庄多为丘陵沙土,是传统的花生种植区。改革开放前,出口贸易很少,花生主要用来榨油,我县不少村庄都有规模不一的大小油坊。小徐疃的油坊从1961年开始成立,为村集体所有,职工都是村里的社员,赵富堂就是这里面的一员。他还在大队(当时的村委)当会计,头脑灵活,帐码清楚,想事做事撒沙不露,在油坊的经营管理上,他办法多、主意多,慢慢地,油坊日常经常管理的担子就压到他肩上来。在他的带领下,小徐疃的油坊力压群雄,成为全县规模最大花生油加工点,油坊最早用的是木榨,后来在全县最先上了螺旋榨,兴盛的时候,一天一夜能加工7000多斤花生,3000斤花生油,县粮食局、全县近大半乡镇的粮油库都要到小徐疃加工花生油。
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开始分户单干,集体的活不太灵光了,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油坊经营出现了困难,决定对外承包,但大家都对政策不放心,就采取了共担风险的办法,把油坊分成二十多个份子,由职工买份子承包,富堂首先带头,买了两个份子,好歹把经营维持了下来。运转了一段时间,这个办法又不行了,到了1982年春天,村里决定以每年6000元为底价,对外承包,6000元现在看来不算什么,当时可是个大数,村里没人敢出头。“疾风知劲草”,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眼光和胆略,赵富堂站了出来,果断提出以每年10000元的价格承包。赵富堂不是个愣头青,他之所以敢做这个决定,是因为他了解小徐疃油坊的加工能力和客户渠道,懂行!他也知道二十多年来,小徐疃油坊培养了一批熟练的榨油工,现在出现经营困难的主要原因在于体制,只要在这方面下好功夫,重塑辉煌指日可待。他接手后,他采用层层承包,责任到人,根据劳动量大小和任务完成状况,确定工资收入。为了控制成本,提高产出率,他制定了严格的奖惩制度,比如说正常情况下,一百斤花生出四十斤油,如果你能产出42斤,那多出的2斤中的1斤就是你的奖励;如果你只生产出38斤油,那少了的2斤就要从你工资里扣出来。虽然赵富堂承包后,新油坊只用了12名招聘的工人,但一整套细致的管理办法,使油坊在他手里活了起来,不但按期交了承包费,当年净赚2万多。
随着党的农村政策越来越好,以及化肥的普及使用,花生产量年年提高。农民经济水平的提高,以及各种食品加工厂的兴起,市场上对花生油的需求大大增加。和当年许多商品一样,花生油也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赵富堂看到了商机,于1984年春天,自已筹资3万多元,在村子的东岭上,建起了一座规模更大的油坊,要当老板了!赵富堂是1928年生人,这时候已经56岁了,在农村,这个年纪的老汉,都已经安心抱着孙子蹲墙根晒太阳了。自己当老板和承包集体企业是两种性质的事,面临诸多政策、资金和经营风险,亲友们好心劝他:“这么大年纪了,把现在的油坊鼓捣好就行了,还冒这么大风险,万一出了事事,你这辈子完了不说,老婆孩子都跟着喝西北风!”,还有的人挖苦:“不知足!一个油坊还不行,还鼓捣俩!找难看!”可赵富堂人老心不老,比年轻人还有股想闯敢冒的劲,总感觉不服气,说干就干,咬着牙上了。手里的积蓄不够,又借了3万元,上了先进的汽榨设备,招了20多个职工,上马了,这一干不要紧,当年一下子获利10万元!10万元在84年是什么概念,标准的万元户呀,赵富堂在沂南一下冒了尖,在县领导那都挂上了号!
发家的幸福,致富的刺激,给赵富堂的身体注射了青春的荷尔蒙,让他变得和年轻人一样富于幻想和创造。有了钱,当周围的人劝他快盖房子、置家具,快快乐乐享受人生时,富堂却把目光盯上更高处。
小徐疃所在的地方,处在郯庐断裂带地质断层上,页岩资源丰富,虽然不能垒墙盖屋,也不能种地长粮,烧制砖瓦却是好料。公社原来有个砖厂,年年亏损,早已废弃。富堂心里就痒痒,这是抱着金娃娃要饭吃,就想试乎试乎接手。办砖厂可不等同办油坊,这不是他的本行,隔行如隔山不说,投资的份量也不是一个档次。那时,公社和村里一些干部思想还没完全解放,对这个项目的上马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赵富堂找到县委,主要领导对他的想法给予鼓励,支持他继续大胆地闯、大胆的试。有了这颗定心丸,赵富堂解决的另一件大事就是熟悉业务,他跑了莒县、临沂、沂水、莒南等县区,搞化验、备材料、学业务,请来费县一名师傅当指导,1985年,他自筹20万,贷款30万元,成立了沂南县社会福利建材厂,建起一座长56米、宽54米的循环大窑,这个窑满负荷运转一天能产砖5万块,这是整个临沂地区都是很先进的。
开工之后,第一窑砖出来了,但因为抗压度达不到要求,一块也没卖出去,查来查去,原来是费县的师傅留了一手,加上那一年正赶上金融调控,银行压缩放款规模,后续贷款跟不上来,赵富堂又气又急,躺在床上三四天不吃不喝,想来想去还得挣扎着继续干。关键时刻,莒县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拉了他一把,答应提供资金支持,他又远去河北邯郸学习考察,高薪请来师傅,采用风化石加煤炭的工艺,让砖内外都能燃烧,窑内温度提高到1100多度,烧出来的砖平整光滑,结实耐用,抗压度200以上,远远高出75度的合格标准。这种烧制方法,虽然成本达到了一毛五一块,比一般砖厂的产品高出一截,但广受客户欢迎,填补了全市中高档砖的空白,“小疃砖”在建筑界号称“钢砖”,特别是高档次的建筑,非“小疃砖”不用,一下子打出了品牌,也打开了市场。赵富堂是个抓管理的能手,他采取流水作业,层层承包,按件定额,把质量和产量与工资资金严格挂钩,砖厂的效益连年增长,到1987年,利润已经接近20万元,解决了包括大量残疾人在内的200多人的就业问题。各级领导对赵富堂的创业业绩给予高度肯定,也给予他很高的荣誉和大力支持,为保障砖厂的电力供应,省供电局专门立项,从大庄供电站扯出电力专线到小徐疃村。赵富堂翻盖老屋建二层楼,当地建筑队资质不够,县建筑公司调集人马到小徐疃,为他建成300多平方的高质量小洋楼。由于赵富堂贡献突出,他当选县政协常委,春节前,县委书记辛云岩同志带领几个班子领导,专门到小徐疃看望赵富堂一家,并为他的新居写了春联。1990年,全县第一辆福特轿车开进了赵富堂家门口。
赵富堂的成功,得益于党的政策的哺育,和各级领导长期以来的大力支持,也与他本人的坚持和努力息息相关。一是这人有心计,好学习,善于接受新事物。一个年近花甲的人,几十年年年订阅大量报刊,天天学习阅读,经常地出去考察转一转,开拓眼光,学到新东西就马上用。15年,看到烟台的鲁花做得风生水起,做了一辈子油坊的他,有点按捺不住,想和人家搞联营,立马动身去联系考察,到了快90岁的人了,腿脚也不灵便,鲁花那边来到小徐疃,对这边情况很认同,但家人担心他身体,硬是把这事拦挡下了,他气得直跺脚,连说耽误一年200万的生意。这种对新生事物的敏感度和好奇心,对商机的把握,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二是他是会计出身,做事精细,管理方法精到。比如说他在做砖厂时,他通过反复试验,从用料、用电等各个方面,严格核算好一窑砖,乃至一块砖的成本,在控制好合格率和破损率的基础上,根据成本控制定出一个出砖流程的指标,由此核算工人的工资奖金数额,确保了产品质量,又最大限度的压低了生产成本。三是在创业上永不止息,不图享受。他从56岁开始创业,从熟悉的行业开始干起,不断开拓新的领域,到70岁了,又投资100多万元,创立了富堂制衣有限公司。“块块荒田水和泥,深翻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也许只有藏克家同志的这句诗,能道出赵富堂这种永远“不知老之将至”的创业劲头,虽然并不是每一步创业之路都是成功的,完美的。在生活上,赵富堂是个标准过日子核,从来不下饭店,不嗜烟酒,来个客人也是豆腐白菜对付,90岁这一年,老友聂瑞田等人到他家看望他,招待完出来,聂瑞田笑着说:“富堂叔大方了,这次上了鱼”!
和当年一起创业的老伙计聂瑞田见了格外亲呀
和王振玉、聂瑞田在一起
那个年代的装束打扮
参观华西村
一生爱看书报
这两副字放在一起,很说明点什么
赵富堂的二层小楼今年看都挺大气
赵夫人
老油坊原址
曾经生产过“钢砖”的小徐疃砖厂,如今只有这配电室还保留了原貌
温和大王,越喝越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