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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以深化改革激发创新活力,坚决破除束缚科技创新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障碍,切实把制度优势转化为科技竞争优势。
——习近平2024年6月24日在全国科技大会、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上的讲话
每一天,我行走在大地上,像蜜蜂飞行在花从中。脚下的大地宽阔而辽远,一生也走不到尽头。如果给我一双蜜蜂那样的翅膀,我也只会贴着地面飞行。天空对应着大地,彼此传递着不为人类所知的神秘私语。天上有太阳和云彩,有月光和星光,它们是虚幻的,而大地才是真实的。日光和月光日夜不息,向大地飞奔而来,把鲜红的色彩和清澈的光书贴在大地的每一处地方。天地之间,唯有大地能够承载所有事物,给光以影子,给水以姿态,给万物以生命。
我站在大地上,像风吹落得一枚蒲公英种子。少年的我在河的西岸临水照花,河畔的垂柳宛若春天的门帘,一条条挂在小河边。清浅的河水里映照着天空的深邃——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夏天来了,柳丝拉得更长。秋天到了,河水静若处子。冬天的白雪覆盖了小河和大地,一切都是那么缓慢、遥远,充满原始的静谧。光阴在柳丝上摇晃,也在河水的涟漪里飞逝。长大后,仿佛一夜之间,我已在河东的大地上和麦苗说着悄悄话。
我是嫁出的女儿呵,从此离开了河畔的家,在陌生的地方生根发芽。
一个人和一株植物一样都是大地掌心的一粒种子。风把一株小草的种子从河西吹到了河东,父母也把女孩从一个村庄嫁到另一个村庄。唯独大地是宽容的,接纳了河水的流淌,也接纳了种粒的根须。
我在村庄里居住,村庄在大地上耸立。走出村庄我看到我的土地一片赤白,像一张粗粝的白纸铺展在我面前。土地是干净的,也是干旱的。浅黄色的土层上冒出了白色的盐碱,一片片,像细细的白霜闪着寒凉的光芒。1990 年我嫁到这个叫朱半截楼的村庄,分到一亩一分四厘盐碱地。我望着沉默的土地一言不发地回家了。我问丈夫是谁分给我的土地?丈夫说是抓阄分到的土地。一块土地的归属就这样到了我的手上,从此我和这块地的情感密不可分,我的喜乐酸楚也和这块地紧密相连。
我在盐碱地上播种小麦。盐碱地只长禾苗不结粮食。深秋的土地露出松软的浅黄色,犁耕都很顺滑,没有泥浆阻挡犁铧在大地上深翻。盐碱地上的沙土在雨后变得松软温润,把种子播下去,像躺在暖暖的棉被里。半个月后麦苗出得整齐翠绿,迎风站立,无畏无惧的样子。我的心瞬间融化在这清新的绿意里。凝望长满麦苗的大地我的眼睛开始变绿,年轻的心思肤浅而轻盈。
古语说:沙地看苗,淤地吃饭。这句话预示着沙土地丰收的几率很低。三十年前种地是靠天吃饭,风调雨顺收获可期,缺水少雨的时候,会颗粒无收。我们的大地原来是很贫瘠的,大片天然形成的赤白土地在光天化日下更加惨白,多年寸草不生,人迹罕至。这样的土地之旁也有肥沃的红花淤土地,有四季不旱的潮沙地。我们把盐碱地叫做抗金地,也叫沙土地。土地也是按资排序的,小草知道哪里的泥土肥沃,种子也知道哪里的泥土适宜生长村里人更是明白着呢,那些淤土地里的麦苗看着稀稀落落,没有人为那些麦苗发愁,都知道那是粮食囤,天上的小鸟和地下的小兽心里都有数呢,把鸟窝和地洞做在那些肥沃的土地里,知道那里最终是会结出粮食的地方。
盐碱地上的麦苗是好看的,也就是好看而已。没有一株禾苗逃过三月的旱情。土地冒着白烟,半截麦秆变黄了。小麦还是小麦的样子,清瘦的麦秆长高了半米却长不出麦穗。旷远的天幕下早风肆无忌惮地掠去大地的水分,我眼睁睁地看着小麦渐渐发黄枯萎而束手无策,生长了七个月的麦子说死就死了,这一年我在沙土地上收获了几根麦秆一声叹息和风的嘲讽。
(作者 孙爱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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