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丨这本书开始了比较宪法研究的四个改变

文化   2024-09-21 12:51   北京  

今天我们如何研究比较宪法?

《海国宪志:全球化时代的比较宪法》新书研讨会

时间:2024年5月15日下午

地点:北京大学法学院凯原楼303会议室


会议1 刘晗 | 运用比较宪法去维护国家的核心发展利益

会议2 兼具体系性、深度、趣味的诚意之作

会议3 李忠夏 | 从西方中心主义到多元视角的比较宪法

会议4 昝涛 | 法学如何与区域国别研究寻找交集?

会议5 郑海平 | 这是一本非常优秀的比较宪法著作

会议6 张翔丨从《海国图志》到《海国宪志》也是进阶

会议7 章永乐 | 我见证了刘晗写这本书的过程

会议8 左亦鲁丨往深做,往大做,往回做


会议节选 9
这本书开始了比较宪法研究的四个改变


阎天:我打算利用主持的特权,试着概括一下刘老师的《海国宪志:全球化时代的比较宪法》在比较宪法研究上的四个改变,至少是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

第一个改变是主客之变。这个主客实际上指的是中西的关系。在这之前,我们理解比较宪法原型就是王世杰的那本书,它主要是以欧美的宪法为主,中国是“客”。耶鲁所在的纽黑文市,市中心是个草地,重要的公共建筑是围绕这个草地来盖的。类似元代建设大都城的时候,太液池在中间,宫城是围着太液池盖的,这和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显然是相通的。它这个“主”是水草。反过来到了明朝,北京城就是今天的格局了,太液池就都到宫城的一边去了,宫城就成了“主”,太液池就成了“客”。我觉得刘老师实现的就是类似从元到明的转变。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有意识地开始建立中国的主体性,再来谈比较宪法。这个事儿很不容易。美国人横行霸道,但是它在面对比较宪法学的时候,也长期面临着主体性缺失的问题。阿克曼在《我们人民》的第一卷一开始就说,美国已经世界第一这么多年了,但是它在理论上、在思想上理解不了自己,它仍然是“客”,不是“主”,欧洲才是“主”。这是第一个变化。

第二个改变是古今之变。以前,比较宪法被认为是与古代彻底决裂,与传统中国彻底决裂。“大分流”以后,中国落后了,怎么办呢?大合流呗!就是要和过去所走的路一刀两断。而今天刘老师上来就说魏源是一个今文经学的学者,以前我们是无法把古代的中国与现代的宪法打通的。关于清末的一些学者把欧美的宪法比喻成中国的三世说,这一套早在1980年代就有人提出来过,当时认为中国学者是很幼稚的。如果把古今割裂开来,就意味着比较宪法在中国的学术上永远是一个闯入者,是一个异物,是一个临时站站脚、有一天可能要被清除出去的东西,在大历史的尺度上来看,它就是站不住的。我们只有打通古今,比较宪法才可能成为中国学术的一个有机的部分。

第三个改变是南北之变。以前中国研究比较宪法,主要就是研究东西方发达国家,说白了就是列强,对于世界南方实际上是忽视的。今天我们重视世界南方,有斗争的考虑,也是中国强大的表现。我们在世界南方寻求的不仅仅是盟友,而且是另外的可能性。刘老师在书中谈到90多个国家,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点,就是刘老师不是让我们去学这90多个国家,而是要在他们身上寻求启发,以他们为参照来更好地理解我们自己。这和以前对待西方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和以前对待南方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第四个改变是体用之变。外国宪法对于中国,究竟是“体”还是“用”?我个人认为外国宪法更多是被当成“用”的,背后有一个功能主义的逻辑,认为宪法上很多东西是普适的,即插即用,所以才会有很机械的法律移植的建议。而刘老师从保罗·卡恩的研究当中继承了法律文化的路径。法律文化研究一度是解释中国法治的一个非常强有力的路径,后来我们觉得可能它太不具体、太抓不住了,就有衰落的迹象。今天我们走到另一个极端,太强调实在和具体的制度,而刘老师试图纠正这个偏向,再回到文化来。也就是说,从“用”改成从“体”的角度去认识外国宪法。

合在一起就是主客之变、古今之变、南北之变、体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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