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如何研究比较宪法?
《海国宪志:全球化时代的比较宪法》新书研讨会
时间:2024年5月15日下午
地点:北京大学法学院凯原楼303会议室
左亦鲁:谈一些我自己的学习体会。
我记得之前张翔老师组织过一次讨论,题目是“今天我们如何做比较宪法?”我觉得刘晗老师这本书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
第一,我们要往深了做、往细了做。之前我们总笼统地说比较法,其实现在应该深入到具体部门法的比较,乃至具体部门法中具体问题的深入比较。比如刘晗老师对堕胎问题的研究。我们现在总说涉外法治,涉外法治其实除了国际法,另一个重要领域是国别法。比较宪法其实也需要深入的区域国别研究。
第二,我们要往大了做。虽然我和阎天也经常被归入做比较宪法的,但其实我们俩基本上只了解一些美国宪法。在美国之外,我们真不敢说自己是做比较宪法的。但刘晗老师这本书是有真正比较和全球视野的。而这背后涉及的是当今中国人的世界图景或想象的问题。简单来说,改革开放后我们一方面在国际化上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另一方面,我们的世界图景或想象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变得狭窄了——眼里只盯着那几个发达国家或“列强”。这种对世界的图景和想象当然也影响了我们比较宪法的研究。但刘晗这本《海国宪志:全球化时代的比较宪法》重新“开眼看世界”,用一种平视的、真正全球视野的视角在做比较宪法。
第三,往回做。这当然没有体现在刘晗这本书里,但最近即将发表的一篇文章是关于士大夫的“米利坚想象”。在座的包括永乐老师、阎天老师以及我自己,也都在“往回做”。换言之,就是上溯到晚清,看看当时的人如何看世界以及思考宪制问题。
最后,还有两个大背景跟比较宪法也有关系。一是中美博弈和强调的涉外法治。我相信在座很多老师都会感觉到,来自有些方面的咨询明显增多了。能学以致用当然一方面是好事,但另一方面,我们可能也要保持清醒。我们的专长和比较优势还是理论思考,除了“卡脖子”,我们还是要思考那些“捅破天”的基础理论问题。二是我国合宪性审查实践越来越丰富和活跃后,你会发现比较和外国,不再是单纯的比较和外国,开始变成本地、自己和普遍的一些东西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觉得不管是美国还是德国,是教义学、规范宪法还是政治宪法学,甚至法学和昝涛、永乐老师他们的区域国别学,都可以一起做些问题,实现“生命的大和谐”。
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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